第159章 实验
只可惜,温玄熙的意志比君明泽想象的要坚定得多,再加上他刚刚从那玉藻前处夺来的魅惑之术尚不熟练,可以说是仅凭本能罢了,可以影响到温玄熙,已是证明此法威力不小,怎么可能当真左右温玄熙的意志。
特别是,这还是在温玄熙的梦境之中。
不论如何,君明泽胆敢试图通过这种手段来影响温玄熙,而不是真的要与他谈判,仅此一点就足以惹怒温玄熙了。
以他个人的角度,是绝无可能将手上的玉藻前魂魄交还给君明泽的,更何况皇帝陛下的要求,是荡平扶桑境内,务必灭族绝种,寸草不生,方可罢休。
这般细细考量一番过后,温玄熙打算出手将其拿下,毕竟若是现在将其放出去,这君明泽的那颗《占事略决》道果再次入他体内,他便是集那《占事略决》道果与玉藻前之力,两股近仙之力于一身,那时,自觉精心谋划被破坏,恼羞成怒的君明泽,可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更何况,这厮到时候恐怕行事再无顾忌,会造成天大的麻烦,因此此时才是将其拿下的最好时机。
只是正当他准备动手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惹得他心中骇然。
这是王沂河的声音,看来这一位当真已是天上仙,而非地上人了,否则,绝无可能在他的梦境之中,找到被他竭力隐藏的自身!
而且,对于王沂河会参与此事,也是在他意料之外,毕竟之前商量的时候,王沂河一直一言不发,彼时他还以为,王沂河无意参与这屠国灭族之战了呢?
王沂河就说了六个字:“把那魂魄给他。”
温玄熙惊骇之余,却又目露疑惑,他有些无法理解王沂河的意思,而且,这也与他们此行的目的不符了。
“可……”
温玄熙正欲再问,王沂河却打断了他,直接将原因即自己的考量和盘托出:“我私以为,这个笼罩了整个世界的道果体系,虽不知是出于何人之手,但总归是不可能这般轻易便让这样的蠢货找到漏洞的,更何况你当真觉得,真有这种漏洞,会直到现在才被这等人发现吗?”
“退一万步讲,即便真被这厮找着了漏洞,毕竟铁律崩解,这个道果系统出现偏差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这也是正好,以他作我马前卒,去试探一下也是吾等之所需。”王沂河将自己的考量给温玄熙掰碎揉开,这件事事实上对于所有的法主来说,那都是心头之所系,这样的理由,别说是温玄熙,任何法主都是无法拒绝的,“最后,若是其当真成功了,自有我出手来料理了他,哪怕他没能成功,以至集双近仙之力加身,于我而言,也不过土鸡瓦狗,你大可以放心。”
温玄熙沉默了半晌,不得不承认,王沂河的说法的确是让他心动不已,这也正是因为有王沂河这样足以决定结局的定海神针在,才能有这样的考量,否则,光是放任君明泽离去的后果,就不是任何人有这个能力承受的。
“您所言甚是,只不过如何与其交涉,还需从长计议一番,可不能让他觉得,此为吾等之所求。”温玄熙道,“免得节外生枝。”
“嗯。”王沂河也赞同他的顾虑,虽然他们已将这君明泽视作小白鼠,到是不怕他要走了,只是若是他到时候不配合实验,或是以此作要挟,却也不美,倒不如一开始便装作为难的样子,倒是更好一些,“其中程度,你自己把握。”
“嗯。”
见王沂河的声音不再响起,虽然不知是依旧隐于一旁,还是他已离去,左右在王沂河与他说话之时,他从始至终都未能发现其人之所在。
这倒是显得他们梦主本该对梦境的绝对掌控,倒是像一个笑话,此时此刻,温玄熙心中的苦涩,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过现在可不是他惆怅的时候,温玄熙打量了一番人模人样的君明泽,这厮看似淡定地盘膝坐着,但是,这等生死皆系于他人之手的感觉,想必很不好受。
“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阁下能否与我解惑。”
再次听见温玄熙的声音响起,君明泽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激动,愿意沟通,就说明有希望,若是温玄熙当真直接转身离去,便是只言片语都懒得丢给自己,那才是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他自知以玉藻前的手段,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破解这无形之丝,他对在梦主间流传的至宝【织梦者】也算有些了解,正是因此,才更明白此刻之凶险。
想来,在此枯坐之时,这君明泽便已思考过这个问题,因此温玄熙尚未将这个问题宣之于口,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您的疑问,我也算有些头绪。”君明泽将姿态放得极低,露出一副讨好的神色,装得像受害人一般,堪称是一朵无瑕的白莲花。
温玄熙感觉,若非自己有梦境之主的加持,恐怕扛不住的,顷刻间就会拜倒在这厮腿下,成其裙下之臣。
哪怕是现在,看着他这件纱衣下面若有若无的绝妙身材,宛若白玉一般的肌肤,以及头上那应当是刻意留下来的毛茸茸的耳朵,简直是让人垂涎欲滴,温玄熙不得不移开自己的视线。
这很不对劲,就他与王沂河交流的这么一点点时间,这君明泽恐怕已经适应了这具肉身,甚至于将九尾狐的媚术当成了本能,让温玄熙险些就中了招。
“事已至此,在下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就连他的声音都让人感觉像是被电了一般酥酥麻麻的,而且其说话的语气虽慢条斯理,却不会让听者急躁,反而成了一种享受,“是古代玛雅帝国的生命教会,其大祭司自称库库尔坎,教给我这个方法,被其称为【神代】。”
“这个人很是古怪,不瞒您说,我在其手下,走不过一合。”君明泽适时地露出一副柔弱的神情,真不知道他一个男的,这样的姿态是如何做得如此得心应手的,“而且,我也不清楚其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