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出路
开平，领着残兵败将一路溃退回老巢的成吉思汗，遇到了北上赶来会合的大元皇帝忽必烈。
“我的好孙儿，国中危急，何必还跑来北疆？草原上的局势，交由大父收拾就好。”大败亏输的铁木真反倒比先前盛京城下被迫撤军时候心境好了不少，乐呵呵地笑着问道。
“大父，您可是领着国中大半精锐，孙儿又怎么可能不忧心？”忽必烈很钦佩爷爷的豁达乐观，但也知道自己学不来。
“如今四十万大军损失过半，大元内外交困，孙儿心急如焚，夜不能寐，又哪里能安坐大都宫室？”
“不就是一场大败嘛！当年祖父我初起事时，不知受过多少挫折，不也有了日后的风光？”成吉思汗不以为意。
“你看，”和自家小胖孙子一起在河边散步的铁木真指着远方枯黄的牧草：“凛冬将至，又到了难挨的时节。但只要能熬过去，美妙的春日总会到来！”
“可是，大父，此时不比当日。”忽必烈看问题的角度就消极多了：“昔日草原四分五裂，虽纷乱动荡却也容易寻得机会东山再起。而今诸国各据一方，局势稳定，根基深厚。一旦哪一方露出败相，又怎能轻易翻盘？”
“莫要着慌！”成吉思汗仍是一副乐呵模样，好似春季看到牲畜顺利产仔的牧民。
“这次远征看似凄惨，细究下来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损失的多是些汉儿色目兵，蒙古本部伤亡不过五万。”
“只要这根基仍在，大蒙古就倒不了！”
“话是这么说，可一下子少了这么多精锐，我们拿什么去应对清国的攻势？”忽必烈苦笑道。
趁你病要你命。可以想见，接下来康熙那边一定不会就这么简单放过蒙元。
说不定，清国西征大军已经走到半途了。
“平定国内叛乱，需要多少兵？”铁木真询问道。
“南方叛军且不提，光是北地各股大寇，就不好对付。想要一年内荡平，至少需要从开平抽兵十万。”忽必烈很是发愁。
“可这样一来，清军大举来袭，又该如何应对？”
“十万，太少了。”铁木真摸了摸下巴：“我把这边剩余的十几万人尽数带回去，争取半年内把叛军全犁了！”
“至于清军，”铁木真笑着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容易应对。”
“一场大战下来，清军减员也不少，财货损失更是惊人。能用来远征开平的最多十四五万。”
“凭这点人，想要拿下上京，不过是痴人说梦。”
“可是大父，”忽必烈提醒道：“上京并无险峻要塞，上千门火炮也损失在东征路上。如此恶劣条件，拿什么去保卫开平？”
“而且刚才大父也说了，要把开平抽空。没了兵，怎么打？”
“我蒙古健儿的性命珍贵的很，何必为了区区开平打生打死？”成吉思汗停下来看向自家后辈，没有扎成发辫的散乱头发，被河边的秋风吹动飘舞。
“去找李世民，把唐国军队叫来，让他们跟清军对线去。”
“向李唐求援吗？”忽必烈疑惑道：“我倒是有这个打算。但是唐军又凭什么要为大元出力？”
“先前李家皇帝需要我们牵制满清，但如今大元国力衰微，内乱四起，已经无力担此重任，他唐太宗又岂会投入这许多成本挽救我国危亡？”
“即便南军开过来救急，恐怕也是前门进狼后门来虎。等清军退走，说不定唐军就要对开平起什么歪心思了。”
“何必要唐军自己动手？”铁木真笑着看向忽必烈说出惊天一言：“孙儿主动把开平拿出来送予唐国不好吗？”
唐国北都大明宫，李世民怔怔看着元国使节，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最后轻笑道：“这主意，应当是铁木真出的吧？”
“倒是好气魄。只是如今大元上京已经成了个烫手山芋。我若接手，可少不了一大笔开销。”
清国西征军进攻在即，想要守住这块要地，怎么也得拿出十万以上的兵力北上。
这对目前正在跟秦国全面对线的唐军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压力。
“但陛下没得选择，不是吗？”使者也不怕李二凤放着送上门的大礼不要。
“若是贵国拒收这块沃土，我大元也没这个本事守得住，那最后只得便宜满清了。想必唐国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吧！”
“好，我应下了！”李世民也没有犹豫：“只是不知元国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眼下你们弃了开平，主力又忙于平叛，无暇顾及和林。秦国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难道你们陛下就这么甘心出局吗？”
“那就要看贵国与老秦哪个动作更快了。”使者答道。
“秦国要致死于我，大唐难道就不想趁着秦人西顾、满清国力大损的好时机，消除东虏这个心腹大患吗？”
“眼下已是深秋时节，至少明年开春之前秦军无法北上。”
“而且大秦腹心之地到和林，足有三四千里，想要拉着大炮深入漠北可不是件容易事。”
“这么合计下来，至少还有半年多的时间。”
“有这段缓冲期，我军也可平定北地叛乱，积聚足够钱粮，打造兵器奖赏士卒，提振军队士气，到时候和林会战，胜负犹未可知。”
李世民点点头。作为乱世中杀出来的雄主，老李自然知道这个“积聚钱粮”“提振士气”的速成法是个怎么回事。
元国北地汉民要倒大霉了！
不过李世民也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犯不着为了他国汉儿去跟盟友过不去。
只希望他铁木真能给祖龙多上点眼药。。。
使者接着说道：“北京到盛京不过一千三四百里，只要贵国能在盛京城下围歼清军主力，哈尔滨也将门户洞开，一鼓可下。”
“到时候唐国东疆无忧，秦国西土有恙，岂非绝妙之局？”
“阁下未免太高看我国了。”李世民笑道：“西边秦国掣肘，大唐也抽不出多少兵力东进。”
“这场仗满清纵然损失不少，能拉出来野战的精锐，总也有不下三十万。”
“数月间解决这么一支大军，太过异想天开了些。”
“陛下是汉人，对于以小族临大国之难处知之不深。吾主倒是以为，其中大有机会。”使者传话道：“元清一战，双方兵力损失尚在其次，汉儿军与部族兵的矛盾才是其中关键。”
“大元汉儿军几乎全军覆没，自不用提，可满清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