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战争的号角二
在汉帝国高官忧虑即将来临的大明倾国之师西征时，李唐王朝的将军们则不得不体验一把强大的烦恼——该先拿哪国开刀呢？
“照我说，就该先把那满清收拾了！”大嗓门程咬金先嚷嚷起来：“瞅瞅那康麻子干的什么事！宁远之战不过是个平手，就因为我们先退出战场，他就厚着脸皮到处宣扬，说什么大破唐师，斩首十万。”
“这可是咱们去清国的使团亲耳听到的。他奶奶的，真能吹啊！胆敢这么辱我大唐，就先灭了这清国，让这帮不开眼的鞑子晓得厉害。”
“我说程大总管，”李勣打趣道：“你该不会真跟那叫什么布泰的鞑子婆娘有一腿吧？是不是老相好思念儿孙，你老程顺势提这么个建议，好让人一家团聚。”
“去去去，”众人的哄笑声中，程咬金丝毫没有恼羞成怒的神色，头一扬继续向董事长李二凤推荐吞并爱氏集团的方案：“陛下，俺老程可不只是为了出口恶气。”
“俗话说得好，金角银边草肚皮，那满清地处东北，地势甚好。如果把那块地给收了，我大唐便可以有更大的纵深，免得被诸国所困，不得伸展。”
李世民看了这似粗实细的黑汉子一眼，着实有些意外：“竟然能说出这等大道理来，程爱卿本事见长。”
“不过这初战的对手嘛，还需再多议议。”
“鹏举，你跟女真人打了一辈子仗，做梦都想着直捣黄龙府。你来说说，那清国可打得？”
从赵宋股份有限公司跳槽到李唐集团的高管，大小眼将军岳飞叉手答道：“陛下，飞虽与女真有毁家破国之仇，但以大唐形式来看，此时的确不是对清国大举用兵的好时机。”
“唐清两国，隔燕山对峙。清欲侵唐，难过山海关，我欲伐清，也需要连克辽西走廊之宁远、锦州坚城。”
“大唐野战必可胜，然即便重炮在手，也难在短期内克城。北地师久兵疲，西、南秦宋两国蠢蠢欲动。一不小心就成了一场徒劳无功的烂仗。”
“而且，即便侥幸破灭满清，大唐的战略形势也不会好转，反倒会更加恶化。”
“清国在，蒙元必以之为死敌，我国可专心于秦、宋。清国若亡，铁木真的矛头定然转移到我国，到时候自山西向东，数千里边疆，将永无宁日。”
“言之有理，清国难伐，且胜亦不得利。那鹏举以为，南向攻宋如何？”李世民似笑非笑看向岳飞问道。
岳飞垂首不语，好歹是自己的老东家，又是赵大给了自己重活一世的机会，大小眼将军不愿意面对这个话题。
李二凤也不为难这老实孩子，又转向另一边问道：“懋功，你怎么看？”
“臣以为，当先灭宋。”李勣直接给出了答案：“宋之豫鲁大地与我国之河北地界联为一体，广袤平原上无险可守，大军可长驱直入，兵临开封。只要能拿下宋地，关东精华将尽入我国，而后便能西进灭秦，抵定北方，立于不败之地。”
“且大唐与清国有燕山隔断，跟秦国有黄河之险，只需留下少许兵力防备即可。而若不先伐宋，则无论我国用兵何处，无险可守的河北地界都得布重兵防止宋国趁机北上。如此，则兵力不足，事难成矣。”
“李卿，你也来说说。”太宗看向唐帝国最闪耀的将星问道。
“臣以为，当先伐秦。”李靖给了个与众不同的答案。
“宋国土地私有、不抑兼并，小民生计艰难，便是拼命压榨，也拿不出太多的钱粮出来养兵；满清说是万里大国，其实不过是百万人丁之小邦，凭借着武备先进强横一时，待到诸国赶上来，以其二十万之国族，根本不足以应付这大争之世。”
“唯有秦国，率土之滨，莫不归于朝廷。始皇帝可以拿出海量的钱粮支撑战事。一旦给秦人足够的时间理清内部，发展技术，大唐纵然拿到豫鲁之地，只怕也会如昔日周齐对阵一般，先强而后弱。”
“长远来看，这秦国确是生死大敌，只是这陕西可不好打啊。”李世民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山陕交界的地形图，只觉得难以找到突破点：“几个黄河渡口，龙门、蒲津、风陵，哪一个都不好拿下。陕北那边秦人也少不得重兵布防，日夜巡视。若要强攻，怕是死伤惨重。。。”
“臣为陛下贺，北汉已平，契丹一分为三，俱都上表俯首称臣，内忧平矣。”大宋东京新城，赵普对着刚刚从临潢府凯旋而归的太祖皇帝恭贺道。
两年多下来，赵大带着开国禁军攻破晋阳，收复燕云，踏平辽国上京，扶持契丹部落中的山头，把强大的镔铁之国折腾成一盘散沙，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威胁大宋。
老赵脸上却未见喜色，只是摆摆手道：“辽汉虽平，朕的国库却空了。本来还打算扩军到六十万，而今看来，明年战事开启，能有五十万可用之军就不错了。”
“那唐国已有府兵九十万，还另外编练了三十万农兵。实力差距如此悬殊，朕心甚忧啊。”
“官家，”赵普安慰道：“唐国虽强，却三面环敌，不能专心于我国。而且敌攻我守，也有本土作战的优势，各路乡绅更会拼命协助官军守备以保全富贵。此消彼长之下，焉知不能以弱胜强？”
赵大摩挲着剑柄，依然是满脸愁苦之色：“蒙元大军进驻开平，那清国未必能有余力支援。秦国那边倒是有些指望，但黄河天险岂是儿戏，想要踏足河东之地，绝非易事。这场仗，多半还得靠大宋自己扛。到时候李唐倾国南下，免不了一场血战。”
“倒也未必！”旁边一直静默的冯道突然发声道。
“哦，冯卿有何高见？”赵匡胤奇道。这老冯难道还懂军事吗？
冯道一礼道：“征战之事，非道所长。然道以为，唐军未必便会倾力攻宋。纵然唐强宋弱，唐国也绝不可能短短三五年便尽占两省之地。若是迁延日久，那西边的虎狼之国怕是要一飞冲天。李家天子所忧者，终究是那横扫六国一统天下的暴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