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墨家飞天
大宋新东京，在沟通两个位面之后，这座位于华北平原要冲的城市再不复明末清初的萧条。
街道上人潮涌动，河面上船只穿梭。商铺林立，行人络绎，街边的摊贩们忙着招揽顾客，叫卖声此起彼伏。
街边的茶馆里，胤禛和张廷玉一边品着香茗，一边观看街头戏班子的表演，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自打出得秦国后，四阿哥又带着张大爷往刘汉、朱明溜达了一圈，递交国书，查看诸国风物。
在得到两国朝廷不咸不淡的回应后，又启程赶往赵宋。
跟汉明两国的冷淡相比，老赵就热情多了，摆酒设宴，畅谈两国友谊。
唯一的遗憾就是全程接待都是私下里进行，赵匡胤到底没敢放开宣扬宋清友好。
没辙，而今这东京城中充斥着各国奔来朝圣的士子，在孔夫子痛斥八阿哥带队的大清使团后，鄙视满清就成了儒家绝对的政治正确。
他赵大低调接触下就算了，要是敢把高规格接待清使的消息透露出去，那一准就成了民族罪人，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胤禛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计较什么。
完成接洽工作后，领着张廷玉一块出来透透气，领略下清明上河图的浮华盛景。
自十八世纪位面到这边来已经有大半年，二人的头发早就留了起来，而今勉强扎个发髻出来倒也像模像样，不必担心身份暴露被群起而攻之。
正在听曲的时候，却见街道尽头突然一阵扰动，无数人流往城门口奔去。
二人好奇心大起，正待去看看热闹，却已有人先行一步。
一名随人潮涌动的士子似乎身体瘦弱了些，在茶馆旁停下脚步扶着木柱稍歇。
街边方桌坐着的三人顺势起身，来到士子身旁问道：“敢问兄台，何事如此着慌？”
那士子大喘了几口粗气，缓过劲儿来方才回答道：“是墨圣，墨圣要在城外做热气球实验。”
“墨圣？”问话之人面色不虞：“墨子有何德行，敢与至圣先师并称？看尔装扮，也是自小读圣贤书长大的，怎可为墨家所惑？”
答话的士子也不高兴了，不顾还没理顺的气息反驳道：“观天文、显细菌、测气压，墨圣之智，夫子亦多敬之。尔何人也，也敢妄议圣贤？”
为了留住几位大佬，赵匡胤没少下功夫，待遇啥的就不提了，放开馆阁任由这些先贤阅览丛书也自不待言，最后更是把几本仙书都贡献了出来，着实是下了血本。
其他几位且不说，墨翟得了那数学和物理典籍，可谓是欣喜若狂。
照着书中所述，墨翟领着一帮子赵大拨付的工匠，复制了马德堡半球、自由落体、三棱镜分解阳光实验，造出玻璃制成望远镜和显微镜，又根据太阳系运行规律，打造了一个硕大的三球仪置于书院正门广场的高台上，让所有人直观了解地月运行规律，知道白天黑夜、春夏秋冬、日食月食之成因。
一连串的成果迅速圈了一大批粉丝。一些十七世纪的理工男或是旗帜鲜明或是羞羞答答地投向了墨家。
不用说，眼前这位也是墨翟的铁粉。
问话的那位哼了一声，却仍是稍稍抱了下拳，做了个基本的礼节道：“在下余姚黄宗羲。”
“夫子所敬者，乃是墨子格物致知之学。然此等学问不过小道尔，于国于民并无甚用处。”
“墨家无君父、无孝道、轻礼乐，以此法治国，天下必乱。”
那士子一边听着黄宗羲唠叨，一边看着人流不停向前涌动，却是心中焦急，生怕去晚了赶不上个好位置。
待到黄宗羲一番话说完，匆匆一回礼答道：“在下吴江王锡阐。今日且到此为止，日后若有机会再讨教不迟。”
说罢，竟是不顾反驳黄宗羲之言，向着城门口飞奔而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太冲兄，不如我三人也一同去看看热闹？”王夫之提议道。
“墨家的物件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奇技淫巧罢了。”黄宗羲撇了撇嘴不屑道。
“这次却又是个新鲜事物。”方以智笑道：“我听闻前段时日，墨家人在外城皇庄里便做了一次热气球实验，说是把一鸡一羊一狗送到了天上且安然落下。”
“墨子准备近日做载人热气球实验，想来就是今天了。”
知道热空气比冷空气轻的原理后，墨翟决定整个大活，来个超大号的孔明灯，实现人类飞翔的梦想。
“送一个大活人飞上天？”黄宗羲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人又不是神仙，怎么会飞呢？
“太冲兄可有兴趣去城外一观呢？”方以智似笑非笑地看向黄宗羲。
“奇技淫巧虽无甚大用，当做奇观看一看也无妨。二位以为如何？”黄同学终于还是压不下心中的好奇心，决定亲眼看看这神奇一幕。
黄宗羲这话什么意思，同伴哪里还不知道。
三人颇有默契地一起大笑，却是脚步轻快，一路小跑向城外而去。
旁边听得全部对话的胤禛、张廷玉二人对望一眼，也是迅速起身跟上。
这等盛况，怎么能少得了大清人民的参与。
待几人到得城外，却只见到人山人海，根本挤不到实验场地前。
幸好亲自来此观摩盛况的赵官家有先见之明，提前差人起了个三四十尺的高台，围观群众纵然隔着老远，也能看到大致情形。
高台中央放置着一个直径十几米的硕大热气球，算上下面的吊篮，足有二十多米高。
离得近的围观群众忍不住咋舌，不光是因为这热气球体积之大，更因为这玩意造价之昂贵。
有那眼尖的可是看出来了，这热气球使用的布料，分明是轻柔的丝绸。
虽然丝绸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玩意儿，但是这么大一块，得花多少银子？
在围观群众的热切期盼中，两名墨家勇士上得高台，坐进了吊篮中。
随着墨子一声令下，旁边的几个助手解开绳索，热气球缓缓升空。
“升起来了，升起来了，真的飞上天了！”
本来各自窃窃私语的人们一下子爆燃起来。
所有人都仰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热气球飞向远方。
便是高台上的赵官家也忍不住为眼前的神奇一幕所震惊，心中思量着要不要给墨翟也加个尊号，多拨点科研经费啥的。
热气球升空对于赵官家的威望增益显著，而且实用价值很高。
别的不说，到了战场上，热气球拉起来，再配上望远镜，敌方的布置一目了然，随时可以找寻到薄弱处加以突破。
数万人的喧嚣持续许久，并在小半个时辰后热气球顺利落地的时刻达到高潮。
墨家弟子更是兴奋异常，簇拥着两位勇士竭力欢呼。
赵官家为参与热气球实验的墨家人授勋后，人们仍然不愿意离去。
庆祝活动持续了许久，无尽的人流直到夕阳西下方才四散开去。
黄宗羲三人和胤禛、张廷玉也自城外返回住所，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第二日，街头巷尾仍在谈论人类升空的划时代壮举时，一个更劲爆的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