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师兄这是要干嘛
秦嗣音和风行止回到霜华峰。
白黎已经坐在主位上等着他们了。
他随意问了风行止几句，就让其先离开了。
殿内只剩下两人。
白黎看向秦嗣音腰间佩着的剑，明知故问道。
“汝可知自己取得是何剑？”
“承情。”
秦嗣音伸手摸了摸身侧的剑鞘。
“你可知承情为何意？”
秦嗣音看向上座沉默了几秒，摇摇头。
白黎收回视线，目光看向殿外的天地。
“承情，以一人之身承万物之情。”
“这可不是条好走的路。”
秦嗣音低头看着承情，眼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一剑沉浮，凭心而行。”
听到她的回答，白黎开怀大笑。
秦嗣音被他爽朗的笑声吓到了。
师尊的情绪变化的还真是快。
白黎止住笑，满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好一个凭心而行，吾相信汝定能做到!”
秦嗣音想起从手镯里得来的无道剑法。
“不知这剑法可适合弟子修习”
白黎用神识看了看她手上的剑法。
无道剑法不愧是被选中的人。
“很是合适。”
“无道与归一倒是相得益彰。”
秦嗣音在心里默默念着。
无道归一，怎么有些心怀苍生的意思。
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白黎又问她。
“嗣音可知无道是何意？”
不等她回答，白黎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无所为之，苍生为道。”
“这便是无道。”
“嗣音现在明白了吗？”
秦嗣音看向上首，眼里又笼罩上一片迷雾。
她着实不太明白。
白黎无奈叹了口气，继续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这不是一条光凭一腔孤勇就能走下去的道。”
“开始自己的道很简单，但想要走下去并非易事。”
秦嗣音带着满脑子疑惑走到了殿外。
肆远从殿后走了出来，看着她的背影垂下了眸。
“哎呀呀，你又何必跟她说那么多。这不是让她更不明白吗？”
白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不跟她说，难道你会说？”
“她迟早要知道一切，早些明白对大家都好。”
“尤其是你。”
知道他说的对。肆远没法反驳，只能撇撇嘴。
白黎叹了口气，面色缓和了不少，
“她晚一日知晓，你的身子就要多退化数年。”
“你啊……”
良久，殿内又恢复了平静。
从殿里出来后，秦嗣音没回洞府而是去了平时练剑的山顶。
她靠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地坐着。
师尊想让她择道而行，那她的道是什么。
是要她守护苍生吗
可她只想守护好身边的人。
秦嗣音望着远方心中满是迷茫。
“师妹怎的一个人在这？”
她没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肆远。
“师兄不是也来了吗？”
“师兄我啊是特地来找你的。”
肆远用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坐在了她身边。
她的视线落在肆远脸上的红痣上，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师兄找我做什么？”
肆远的眼睛笑的眯了起来，看着天边的云海。
“当然是看看师妹有没有被师尊说的想不开了。”
他的桃花眼可真好看。
秦嗣音的身子放松下来，抬手摸了摸头顶的发簪。
肆远瞥见她的动作，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
“为一人是为苍生，为苍生也是为一人。”
“师妹可懂？”
细沙入了眼，秦嗣音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发酸。
她赌气似的开口。
“我不想懂这些。”
肆远收回自己的手，垂下眼睫盖住眼底的情绪。
沉默几瞬，他又故作轻松的说道。
“就知道师妹是懂的。”
秦嗣音盯着他垂落在身侧的手，骨节分明，凸起些青色的筋脉。
视线上移到他脸上，秦嗣音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嗯，被师兄说对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透出惶恐和不安。
肆远无声的叹了口气。小孩子家家的长大了就不好玩了。
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上了师妹的手。
彼此的温度通过掌心蔓延开来。
“这是我们可以选的最好走的一条路了。”
秦嗣音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她耳边回响起肆远刚刚的话。
为一人是为苍生。
她用力握住了肆远的手，直到手开始微微发酸，她才抽回了手。
肆远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异样的触感。
他眉眼间染上笑意，语调变得轻快。
“哎呀，师妹的力气可真大。”
秦嗣音白了他一眼，起身拔出承情，练起剑法来。
一招一式之间，隐隐可以窥见剑意。
一剑沉浮，凭心而行。
她好像知道自己的道心是什么了。
秦嗣音在山顶练了一夜的剑，肆远就坐在一旁看了她一宿。
天光大亮。
秦嗣音发现自己的境界竟有些松动。
她盘腿坐下，准备突破筑基中期。
“我给师妹护法。”
肆远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他脸上带着些倦态。
灵气朝她体内不断涌进。
不消多时，啵的一声轻响。
她突破了。
肆远坐直了身子，眼尾微微翘起，抬手拍了拍巴掌。
“恭喜师妹了。”
“现在都已经是筑基中期了。”
秦嗣音一把按住他的手，错开他的视线。
“师兄也不用这样。”
“怎么不用”
肆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使了个清洁术。
他弯下腰注视着师妹的眼睛，伸出双手分别捏住师妹两侧的脸颊。
“我可是很替师妹高兴呢。”
秦嗣音看着眼前人弯弯的眼睛和弯弯的嘴角，冲他做了个鬼脸。
肆远被她的表情逗的哈哈大笑，松开了手。
他笑着笑着，看见了师妹头上的发簪，没忍住摸了摸。
秦嗣音把他抓了个现行，对他挑挑眉。
“师兄这是要干嘛”
肆远用指腹摩挲着蝴蝶的纹路，眼中含笑，促狭的回答道。
“师兄就是看看是谁的眼光这么好，给师妹送了这么好看的簪子。”
秦嗣音也不戳破他，只是歪头看向他，语气活泼。
“哎呀，我也觉得这簪子好看呢。”
肆远: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