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幻听?幻视?
——怎么回事?
周宙愣了一下:食堂原本吵闹的声音,怎么忽然变得闷闷的、分贝还变弱了?
他做了一个感官上的比喻:这种效果……仿佛有一个玻璃罩子忽然罩住了他。
但他左右看了看周围,发现所有人都毫无异样!
——难道只有我觉得声音不对?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了什么问题。
——嗯?幻听?这也太突然了!
周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痛不痒,毫无异样。
但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好像不止是声音让他感觉怪怪的!
直到……
他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空中:
——我去!空气,在扭曲!
明明是室内16度的空调下,空气却是正在微微的扭曲震荡的形态,就好像此刻户外40度的灼灼烈日下,由于高温导致的、空气扭曲升腾的样子!
——完了,眼睛好像也坏掉了!
周宙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狭长的眸子里逐渐浮现出茫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突然幻听幻视了?
——还是这个食堂不对劲?
拨动表钮后的一瞬间,在这个食堂里发生的各种异样,直接给他cpu干烧了!
周宙:一时不知自己是该挂眼科、耳科还是精神科好……
正懵逼着,他忽然听到小胖子在说话,声音闷闷的、有点失真,仿佛真的隔着玻璃罩子传过来。
“我说你那个表,你看着不难看吗?还是说你已经习惯啦?”
“啊?”周宙宕机的脑子还没重启成功,带着略微茫然疑惑的表情,下意识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对面座位上,正在炫饭的小胖子。
周宙想起来,这是小胖子第二次说这只跳蚤市场淘来的表“难看”,第一次是周宙戴着它来上班的第一天。
“整个表盘就那么一根时针,特别是真挺特别的啦。”
聊天也耽误不了小胖子炫饭的进度,他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米饭,又就了一口红烧肉,一边津津有味地咀嚼,一边还要让忙碌的嘴巴抽个空说话。
当然,嘴里塞着饭,口齿并不那么清晰就是了。
“唔……但你不觉得很难看时间吗?”
“整点之外,其他时间全靠估角度看,这能估准吗?”
周宙一直以为小胖子的意思是这只表有点丑,是“不好看”的那种“难看”,直到这一刻他听到小胖子说:很难看时间。
——等等,什么很难看时间?
——什么全靠估角度看?
——什么只有一根时针?
周宙愣了一下,忽然瞪大了眼睛,刚刚还有点迷糊的脑子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他倏然将视线转向左手手腕:
此刻,腕上的机械表正滴答、滴答地走着。表盘上,秒针规律地移动;而刚刚重合的分针和时针,这会儿又多出了一个微小的夹角。
瞬间,一阵寒意从他的尾椎升起,顺着脊背直窜上了天灵盖。
六月的天,他却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全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见了鬼了!灵异事件?
——我的表,明明是三根指针!
三根指针!时针!分针!秒针!
周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周宙!别慌别慌!你要先确认一下,是不是小胖子当初看错眼了!
——现在,再让他看看表,确认一下!
周宙极力掩饰住自己的紧张,故作随意地将手腕伸到对面的小胖子面前,问道:“你再看看?”刻意模糊了语意,没说让他看什么,尽量不着痕迹地试探。
小胖子火速扒拉完碗里最后一口饭,然后放下筷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正式结束战斗,随后,他探头看了一眼这只表说:
“就靠这一根时针……整点、半点看着倒是简单,但是别的时间……”
小胖子顿了顿,然后哈哈笑着调侃起周宙:
“你怕不是背着我,偷偷在眼睛里安了个量角器吧!”
说着,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指,绕着自己的太阳穴位置飞快转了个圈,搞怪地说:
“好家伙,火眼金睛啊!”
此时同桌的另两个同事也被小胖子逗笑,都好奇地探过头来看了看周宙还没收回去的手腕上的表,附和地发表意见:
“你还别说,是不太好估准!”一个同事附和小胖子。
“你怕不是真需要个量角器才能精确报时!哈哈哈哈……”另一个同事笑话周宙。
——还是只有一根针!他们三个人,都看不到分针和秒针!
周宙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