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站位
“保障皇室安全应该是皇家卫队的职责”，一个声音不太肯定地提问。
卡罗德轻微点头，“皇家卫队会贴身保护国王，他们的主要区域是看台。整个马球场如果全部坐满会有3000人以上，以皇家卫队的人手无法掌控全局，治安军巡逻队也不行，狩猎部无疑是重要保障力量。”
罕有的重要任务，精英们互相看一眼，有些人没见过国王，脸上的兴奋和激动清晰可见。
“这位是黛希尔”，卡罗德为大家介绍他身边的女士，“与大家一样同属狩猎部，狩魔游侠，她将作为本次护卫行动的副指挥进行工作分配。”
黛希尔向前一步行礼，“诸位同僚，第一次看到狩猎部如此规模的召集…”
史迪威悄悄问：“同僚是什么意思？”
塔兰特：“共同为帝国效力的队友，有官方的职位。”
“原来我们是同僚”，史迪威得意地窃笑。
“…在正式分配前我有几点说明，请诸位务必明白。第一，狩猎部仍是隐秘的组织，我们不必公开身份，不参与维持秩序，现场的治安军士兵会负责人群。第二，我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守卫皇室，只有发生刺杀情况时才能行动，观众席的斗殴、骚乱仍由士兵负责。”
“我有个问题”，一位高个的男士举手问道，“如果骚乱就发生在看台附近，不及时压制可能会成为潜在危险。”
“我们也可以理解为那是迷惑视线的‘烟雾’，一种吸引守卫的方法，士兵被调过去，然后看台的保护被削弱。我们的注意力要放在全场，但我们的行动只对皇室负责。”
男士继续问：“是不是说，狩猎部一旦行动意味着一定有人攻击皇室。”
“对”，黛希尔扫视众人，看到没人举手后继续说道：“第三，开始行动后我们不能把精力用于追击，整个球场内未必只有一批刺客，我们优先保护皇室。以上三点有问题吗？”
陆续有人提问，关于治安军士兵、皇家卫队、狩猎部的职责划分，具体人数等，黛希尔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下面我将根据诸位同僚的优势特长进行分组，请记住各自的位置。考虑到当天的实际到场观众可能达到空前的人数，座位与过道里会异常拥堵，要保证护卫人员第一时间到事发点存在很大难度，我们决定将护卫人员分成四个小组，贯穿入场到离场全程。
第一小组负责入场人员的鉴定，用侦测术确认宗师级以上潜在威胁，用信号提醒第二小组，球赛开始后第一小组留守出入口观察球场外围，如果有异常人群聚集或可疑人物出现及时预警。
第二小组负责重点对象监视，对标记的目标全程‘陪同’，一旦有异常举动及时汇报，由组长或我来确认下一步行动。如果这些高危目标确实做出攻击举动，第二小组将是第一冲锋队，让暗杀者没有精力照顾看台。
第三小组在球场内巡逻，找出可能的危险，注意那些没有看球赛的、频繁走动的、携带武器的，诸如此类可疑动作。
第四小组以保护为主，守住看台的两侧位置，阻止非邀请人员进入，突发情况时必须保证皇室能顺利离开。
各位以小组任务开展行动，不要逾越职责，一切现场情况听从安排。”
卡罗德补充道：“我和黛希尔会陪同皇室坐在看台，要注意我们的信号。”
“下面我来宣读小组名单”，黛希尔指了下前方四个位置，“按照名单分组站好，我们明确一下当天的负责区域”，她从腰间拿出一张纸，“第一小组是鹅毛笔，清风，克莱克，茉莉，……”
这两个名字塔兰特记得，在民政大臣的庄园外一起恶作剧的人，原来是其他狩猎小队成员。
“……，铁娘子，……，以上十八人为第一小组。”
十八位成员站在第一组的位置，都是法师的打扮，黛希尔按照马球场的六个出入口位置分配他们的岗位。
“下面是第二组。”
黛希尔宣布的第二组以战士、盗贼为主，塔兰特也在其中，按照球场的布局，塔兰特负责看台对面区域的特殊对象监视。
负责巡逻的第三组以游侠、武僧为主，史迪威进入了第四组，看台右侧的守卫。
黛希尔细致地对每一个岗位进行说明，法师、牧师需要准备的法术神术，盯梢的幅度和紧急措施范围，甚至站姿、目光焦点都做了要求，她应该是按照各种突发情况进行了演练或有过相应的守护经验。
布置会议持续到深夜，塔兰特双脚发软，穿戴铠甲站立数小时是一种刑罚，他不时地交替垫一下脚跟，身体几个主要关节都麻木了，卡罗德宣布会议结束时塔兰特内心欢愉，走出真言大厅后他使劲地蹬了蹬腿。
“看，很多同僚是传送走的”，史迪威没有铠甲的拖累，他还有精力关注其他人，“说明这次行动调集了帝国其它城市的狩猎小组，是治安军精英的‘大作战’。”
“马球联谊赛本就是盛事”，塔兰特进行说明，“塞伦索和霍纳加尔之间的马球赛更难得，我记不起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也许是第一次组织官方层面的比赛，况且有两国的皇室出席。可以预见，这是近期红石大陆上最有影响力的事之一，标志着两个帝国的友谊更进一步。”
希亚走在前面，她冷冷地加了一句：“重大场合别给我惹祸。”
“你指谁？”史迪威表示抗议。
“你们两。”
“我也算在其中吗？”塔兰特也想抗议。
“你以为自己惹的祸少？”
塔兰特羞愧地低下头。
史迪威快步走到希亚身旁，“真的有人会袭击皇室吗？”
希亚瞥了一眼，“我们是执行命令的人。”
史迪威又问塔兰特：“你怎么看？”
“几乎不可能，两个帝国的皇家卫队精锐加上大量治安军士兵，视野可及的范围内都是铠甲，有谁胆敢继续行刺”，塔兰特还想继续扩展一下，考虑到希亚在场他不适合讲太多，他适时地结束讨论，“当然，铁娘子说得对，我们只是执行命令的人，其它不在思考之列。”
史迪威继续说道：“就是因为场面过于宏大，实施刺杀行动更能载入史册成为大陆上少有的事迹……我立刻想出一个‘传奇疯子’理论，当一件事越不可能发生、越不可能实现，想成为传奇的疯子就越有动机去实现它，疯子针对的不是皇室而是大场面。”
描述让塔兰特联想到那古巫师会，疯子法师会借这个机会进行“赌约”吗？可能性很低，赌约的本质是证明法术的伟大，要体现创造性和独特性，与人数和场面无关，球赛的举办不在那古巫师会的设想中，不太可能成为“赌约”既定计划的一部分，况且当天汇聚了很多皇家卫队的法师，想要做点什么“创意”遇到的阻力是巨大的。
“‘传奇疯子’理论在历史上有过先例，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当成是实用理论进行研究，比如……”
在希亚和塔兰特没有理睬的情况下史迪威仍旧不断延伸他的理论，蓬勃的想象力和充沛的表达欲使他像一只“嗡嗡嗡”的飞虫。
“几位大人”，街边一个声音低声喊道，“想看看装备吗？”
在两栋楼的夹缝中躲着一个阴影，深夜里的黑市商人，铁组没有理睬他。
“我这里有上好的武器，优质的铠甲，让你们满意的价格。”
他应该没有辨别装备等级的能力，否则看到铁组的武器装备时就该知道这里没有他的生意。
“等等，等等”，那个黑市商人追过来，“我还有最好的原材料，比锆晶更好。”
塔兰特停住脚步，“比锆晶更好？”
希亚也停下，“我们不需要。”
商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粗布包裹的金属，“绝对更好，来看看。”
“也许我们需要”，塔兰特向商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