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对 赌
老者并不受他人情绪影响，仍然心静气平为在座续了圈茶汤，慢慢道：“虽说一道水二道茶，也只有真正品出其中妙曼，才不枉与好茶瞬息佳缘。
特别是这种罕见古树老茶，又有几人能品出其中千年风刀霜剑、万世斗转星移？可惜如此好东西生不逢时坠落风尘，为俗人谈金论价、人云亦云，岂不悲哉？做翡翠又何不如斯？”
只听吴雷高声一个“好！”字，以茶代酒与老先生碰饮，搞得在场其他人都不会了。见此状老者反映过来搞得太云端了，赶紧合手向众人致歉：“还是说石头、嘿嘿。
大老板16块赌石均价50万收货，妙在此中。试想在场商家有哪位愿在这大小不一、表现平平的石头上下注800万？有没有……
事实上真的没有，就算之前卖家抱着这些石头上门求你们中的某些人，仍然没有。
再看这块切开的石头，是不是达到了满色、高冰、正阳绿？用细丝再切割下来可不可以有完整的10块片料？每一片出手价可不可以卖到2000万？总价是不是可以达到两个亿？仅这一块石头的纯增长利润是不是达到了400倍？！……”
羡慕、嫉妒、恨的人哪里都有，众商户一个角落中冒出杂音：
“吔……老东西，平时看你年龄大、做翡翠时间长、经验丰富资格老敬你一头，今天是拿了多少票子帮大老板说话，把我们一个个撰得稀烂？……”
“我看你也是为老不尊，在这个地方赌石、开石，凭运气翻个几十倍的还不是家常便饭、经常都有？……”
“就是，什么大老板啊？他不是运气还可能是本事咯？光沟子娃娃、毛都没长齐……”
正在刹不住车、势头逐渐飘起来时，“砰、砰、砰！……”响起三下枪声，市场铝皮大棚顶被洞穿三个枪眼，漏进三束正午阳光。
纳瑞上尉早就听不下去了，拍着茶台提着手枪就开骂：“说谁光沟子娃娃、什么毛没长齐？不给老娘面子是不是？
是谁、都有哪些人给我站出来！胆敢无端侮辱我尊贵的客人，今天说得脱走得脱，说不脱的老娘叫你见不到下山的太阳。”
说罢一挥手，四名护卫扑上去围住那个角落，连雇佣兵两个护卫也端枪上去了。
这莫不是要扫射的节奏？贱嘴角落的人纷纷举手、下跪、磕头求饶。这里的人兴这个，也服这口，看来枪杆子里不仅出政权、还出话语权。在行走偭北这些年，吴雷深深知道这鸟腥改不了。
“也罢，”老者下了口茶水道：“老夫说几句话，看能否帮得了大家……
我们这边与几位远方客人推心置腹、谈茶论石，大家有兴趣加入交流也是好事，可以共同提高。再退一步讲，矿山生意人俗一点、说话粗糙些，内部互相之间知根知底也可以容忍、消化。
但面对来我们矿山做生意的大老板，如此粗俗、口吐狂言、恶语伤人，就是你们的不是了。大老板年轻有为，凭什么说只能有运气而不能有本事？说句难听的话，在大家同是光沟子的时候，你们只能在黄土上玩泥巴，而大老板却是在玉石堆里打滚撒欢，起点都不一样、还不服气？祸从口出惹下祸端，求饶道歉如果有用的话，那还要枪子儿（子弹）干什么？
刚才美女长官已经划下道道：“说得脱走得脱”，好！爽快明确不含糊，有侠女风范。
为了公平公正解决争端，用事实证明大老板究竟是运气还本事，按我们矿山几百年祖上老规矩，老夫来起个对赌，在场人同不同意？”
矿山人多少都知道这个传统，有人就问这次怎么赌？
老者起身道：“问得好，赌大老板收的16块原石开出来全部都是高货，不论大小、每块必须超过千万元华币级别。大家给是都听清楚？”
其实矿山原石市场商户也就二、三十家，都齐声应答了，等着他说下文。
但见老者拱手致歉：“各位真是对不起，老夫刚才莽撞飙过头，忘记征求大老板意见，还不知道是否愿意将爱石切开示之众人。请稍等片刻，不行换种方式。”
“切……，这不是关键时候闪气吗？赶紧的。”众人一片不屑。
还不等老者回身，吴雷站起大声道：“各位老板，小子这次过来是批量进货的，为降低成本从原石走起。剩下还没切的尽管切，我拿回去就可以直接上架。但有个事讲明在先，已经切开的三块原石大家看到了一块，剩下其中一块建议大家不要看；实在忍不住要看的先签生死状再免费看，本人不承担任何后果，说完了。”
“好，老板敞亮、痛快，信心满满……”老者鼓掌。
有人不乐意了，“老先生快别忙点赞啦，赢家的红利、输家的代价还没说呢。我都相当期待啦，抓紧时间……”
“对、对、对……”老者赶紧道：“我都被大家搞得手忙脚乱，失态、失态。
下面我宣布规则：大老板的石头在切割时如果出现一块不达标的，就判为输，全部十六块原石，全部平分给在坐商家。注意，1、不按人头只按户算，签好合同开始进行。2、切石由大老板手下石掌柜掌刀。理由是如果大老板赢了，你们把石头切坏掉谁来赔？3、如果大老板胜出，他本人提出，在每个参加者原石摊位上任意取一块原石，不得反悔。考虑时间半小时，大家抓紧时间。”
“对吴雷上校来说哪里是对赌呀，简直就是量身制作嘛。”知道他是神仙高手后，纳瑞上尉就放心了，马上布置护卫守住大门，停止进出。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一连串走马灯式的花式操作，早就把菲谢尔曼迪两人套得死死的，现在高手也出现了，抓住机会赶紧把自己的事做了。曼迪心中还有个紧迫感，离我方边境这么近，报复者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他和岭兵情报官已离开茶台，走到市场一个角落、凑在一起加速商量，时不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