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异 质

    对外籍雇佣兵撤出动向，吴雷独自惊叹：这个新情况不一般啊，对搞清对方袭击境外小组的动机、目地，大有裨益。

    或许就是引出内幕真相、掀开的冰山一角。在心里暗暗压下，等眼下行动完毕马上向总局汇报。

    于是起身同对方三人和联络员一道，走出边防站进入外面村寨中心街道，向街尾走去。当地人已经全部跑光，沿街全是我方官兵。

    街道不长，6、70米就到了尽头。再向前行300米，就见到小鲜和李东站长及手下建立的临时拦截点。

    小鲜报告，“老大，各方就位可以开始了。”

    吴雷点点头，就要见到逝去的战友，心情有些低沉。

    2秒后，街道中间地段的公房开阔地，6管大号二踢腿炮仗，冲上夜空先后爆开。这原本是向远处停靠的来车，发出的通行指令。

    但其中夹杂了一道不大的枪声，公房大屋顶滚落一浑身着夜行装的人影。

    当时行动小队的神枪手，没有现在的狙击枪，更没有夜视瞄准镜，仅借助了下炮仗烟火光线，就把目标头部击中。

    拦截点外一公里处，一辆老式客运车、带简易卧铺那种，司机见到发出的信号后，用远灯向这边闪了三下，启动慢慢开过来。

    边防站这边，四辆军用救护车在小莉带领下，由行动小队队员驾驶快速开出边境站到街道中部，小茉当街指挥左转进公房开阔地，按计划停放好；四周只剩行动小队的人。

    客运车开到拦截点后，车上所有人下车向后退到100米外，四周50米内只剩下行动小队的人，和对方原三人。

    吴雷、小鲜和军师上车，交接验明身份，一切顺利都没有问题。特别是对方还将7人遗容身体清理得干干净净，用全新布单包好。

    下车来，吴雷对三人道了声“费心了，明天见……”，递上一个大大的红包。这是境外的规矩，三人鞠躬感谢收下红包。

    行动队员上车，驾驶客运车直接开到公房。吴雷、小鲜和境外联络员走路随后，一路小声商量着明天要办的事。

    进到公房后，里面全都是行动小队的人，明显标志是军装外已套上白大褂、脸上戴着口罩，他们正用担架麻利地将未曾见谋面的战友，转送上救护车，眼中噙着泪花。

    片刻转车完毕，小鲜下令所属队员全部上救护车，带队向下个目的地进发。

    吴雷对外面一招手，李东和杨正站长跑步过来，他下令：“所有人员全部撤回，到下个目标地集结。把房顶上掉下来的人放到客运车上，把车给他们送过去。”

    下个目标地其实很近，离边防站3公里的乡镇卫生院，下午已全部清空占用，沿路两边站着边防团王营长的官兵值守。

    现在已是晚上10点整，最关键的环节将于零点以前，在卫生所完成。

    吴雷与边防站官兵赶到卫生所时，王营长的人已在外围100米守卫，杨正和李东的人在50米内圈守卫。4辆救护车停进卫生所院中，围墙大门已经关闭，里面只留行动队着白大褂的队员。院内灯光晦暗，都以为里面有军队医院专家组，对伤员进行救助处理。

    交代完毕，吴雷独自走到大门上的小门处，小鲜开门接他进到院内。

    一间十床大病房，7位战友身体放在病床上。房内门窗已用帘布遮挡密闭，隔音效果也好。

    其他队员出去后，吴雷对小鲜道：“看来老头对战友的身体保护得很好。”

    “这对辕祖来说简简单，小菜一碟。”小鲜回答。

    “那现在我该怎么做？”第一次动手操作，吴雷心里惴惴不安。

    “闭上眼睛，清除杂念……”

    吴雷照做了，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进入另一个空间黑屋。几秒钟适应后、眼前开始现出星点状荧光漂浮。

    没多大功夫荧光点变得密集起来，最后荧光挤满暖暖照亮整个房间。

    令他震惊的一幕出现：密集荧光点开始聚合产生出人形图案，当清晰度出来后居然认出是7个战友面容。

    对方一起走上来和他握手拥抱，悲喜交集相对无言。这应该是平常人讲的魂魄，头七来收足迹拜亲访友，然后彻底告别、斩断此世尘缘。

    魂魄没有实体，战友们也还没具备借助物体能力。吴雷最大感觉得到的也仅是空气流动般轻纱拂过，这就足够了。

    正当战友们要松手告别离去之际，耳边响起小鲜声音：“摊开双手留住他们，通过识海会看懂你的意思，和怎么做。辕主已打开大家返回身体通道……”

    有的战友身影正在淡去，吴雷赶紧摊开双手，大家不约而同转过来，伸手触到他的手心，表情慢慢变得惊喜。

    吴雷是多一个魂的先天异质，并不愚钝，当即明白并不是处于什么黑屋子，而是进入了自己识海。

    识海是魂魄置放之地，虽然战友们离开身体无法交流，但在识海中魂魄之间还是能无障碍沟通的。所以刚才他摊开的不是手，而是魂魄触角。

    顷刻之间，战友们的荧光虚像迅速聚成一粒闪亮，流星般地窜出黑屋。

    吴雷追踪看去，顿时就回到原来病房，眼见灵魂流星纷纷从各自头顶的脑门钻了进去。

    这时身边小鲜捅了他一下，用识海提醒他：“可以睁眼睛了，免得别人看见怪怪的。”

    吴雷一怔：“难道说我已经可以不用眼睛，用识海看东西啦？”

    小鲜无奈道：“组长，不是已经可以，是你天生异质本来就自带识海中的神视功能，好不好？”

    “不对、不对，我都快活了20年，怎么会自己不知道呢？”吴雷手抓头皮不解道。

    “是啊，你在白活这20年里，什么时候想过、或试试不用眼镜看东西呀？”小鲜毫不可客气给他怼回去。对方想想也是哈，“我还想问问，睁开眼睛能使用识海吗？”

    “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小鲜已经感到，作为助手，要给一个凡胎肉体普及天知基本常识，往后还会很累。

    这时身边病床上开始有了动静，“噗呲……噗呲……，吭、吭、吭……”声音，此起彼伏；像发动单缸手扶拖拉机动静一样。

    好在只有他和小鲜两人，否则就会有人被吓得大叫着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