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下三分明月夜
还有两天就是八月十五,由于近期过于丰盛的物资,死啦死啦特地准许大家中秋节一起庆祝下。
林双仰望着天空几欲圆满的月亮,想着家人,每年的这个时候,妈妈都会做酒酿小圆子。一家人喝着桂花酒,吃着甜甜糯糯的小圆子,赏着天上的明月。
“爸爸,妈妈,弟弟,你们在那边还好吗?”,林双轻轻说,希望月亮能把她的思念传递给他们。
第二天早上,在惯例对轰了两炮后,林双偷偷摸到灶台边,想做酒酿小圆子。她把对亲人的思念寄托在了食物上。
当然,林双没有得逞,蛇屁股谨遵死啦死啦的命令,林双不得开火,任凭林双如何撒娇耍赖都不行。
林双本想找死啦死啦要个说法,可不巧,死啦死啦今天没在阵地。转悠了一圈,正沮丧的时候,一只小蛇挡在了她面前。林双急忙跑回屋里,拿上竹篓,拉着兽医去捉蛇。
忙碌了一天的爷孙俩,抓了满满一篓的蛇。晚上,林双神秘兮兮地把蛇屁股拉到一边,掀开竹篓的一角,开始谈判。
蛇屁股最终还是无法抵抗美食的诱惑,和林双约定,明天趁着死啦死啦不在的时候,允许她用锅。
第二天,中秋节,又是惯例两炮。死啦死啦开车进城,去拿虞啸卿给的节日礼包,仗要打,节也是要过的,顺便接迷龙的老婆孩子过来。死啦死啦车一走,林双拉着阿译就在灶台边开始折腾。
林双和阿译其实都不会做,只能凭着记忆,瞎七倒八地尝试。
“哥,这个面团里要不要加糖?”,林双好不容易把糯米粉和成团状物。
“加一点吧,我记得是甜的。”,阿译也不确定。
“你这个面团太糊糊啦,再加一点粉啦。”,蛇屁股在旁边较为专业的指导着。
林双的神奇料理也引来了炮灰的围观,终于七手八脚地弄好了面团,再搓成小圆子,水开开始丢进去煮。
“哥,醪糟什么时候下你记得不?”,没有酒酿,勉强用醪糟替代。
“啊,这个,蛇屁股,你觉得呢?”,阿译从未下过厨房。
“先下一半吧,我也不清楚啦~”
终于做好了,林双给阿译盛了一碗,“哥,你先尝尝。”
阿译尝了一口,有点惊喜,“味道还可以哦!”
得到了阿译的肯定,炮灰团的人一涌而上,都要尝一尝,幸好由于不断的和面加水,加水和面,小圆子做了很多。
死啦死啦带着上官戒慈和雷宝回到阵地的时候,发现一群人都在乌泱乌泱地聚在锅边,死啦死啦扒开众人挤了进去。
林双看见他们走过来,开心地打招呼,盛了一碗,直接越过了死啦死啦,
“雷宝儿,尝尝小阿姨做的酒酿小圆子~”
死啦死啦瞪了一眼蛇屁股,看着锅里的小圆子,语气不爽,
“这是什么呀”
林双自知犯了错,赶紧给死啦死啦盛了一碗,双手捧着献给死啦死啦,跟孟烦了待久了,也学了一二应付死啦死啦的方法,
“团长,你尝尝,这是我们老家的小吃,我做的不好~”
死啦死啦傲娇地哼了一声,还是吃了,在吃的一干二净甚至连汤水都喝光后,丢下一句,就那样吧。
下午,林双帮上官戒慈和蛇屁股打下手准备饭菜,忙的差不多的时候,月亮也升了上来。阿译端着一碗小圆子,叫走了林双。
“我们去看看爸爸妈妈吧。”
阿译和林双向着东边的方向,走了很远,走到了崖边。阿译把碗放下,和林双一起跪了下来,和家人絮絮地说着他们的现状。
阿译和林双回来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虞啸卿给了几坛黄酒,有些人不胜酒力,已经有点走不稳了。
“到处找你俩呢,上哪去了,来来来,给你俩倒上倒上。”,迷龙抱着一坛子酒就过来了。
阿译不怎么能喝,但是架不住东北人太擅长劝酒,半推半就地喝了一碗。迷龙倒是没咋劝林双,欺负女人这事他做不来,不过林双倒也跟着她哥喝了一碗。
死啦死啦摇摇晃晃地拎着一瓶酒过来,把酒塞到林双怀里,靠着林双的肩膀,气若吐丝,“有人托我给你的”
林双一看,这是上海的桂花酒,谁送的不言而喻,那人从上海溃逃到禅达,一路上视那箱桂花酒如真金白银,怎么也不肯丢。
林双傻乐呵着,打开盖子,给死啦死啦倒满,又给自己倒满。
“壮士,与我共饮这碗酒!”,林双举碗邀请。
死啦死啦心弦一动,这话听着真耳熟。
“干杯!”,两人一饮而尽。
熟悉的味道一下激发了林双的各种感官,桂花酒甜甜的,并不辣,林双笑着,眼睛却闪着泪花。
酒过三巡,气氛开始热烈,众人围在篝火旁边,开始轮番登台献艺。
“胡大姐~”,“哎”,“额滴妻”,“啊?”
不辣和众人一唱一和,好不热闹。
林双正跟阿译一杯一杯喝着桂花酒,突然阿译被点名,上去唱歌。
阿译步调不稳地走上台,开口就是:
“蝴蝶儿飞去~”
“下去!下去!”,众人立刻打断。
“阿译妹妹呢?双儿姑娘?双儿姑娘来一个”
于是在众人的起哄中,林双也晃悠着上去了,此情此景,她只能想到一首词。她唱了苏轼的《水调歌头》。
林双低声浅唱,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声音温婉又潮湿,气氛安静了下来,却没人打断她。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唱完最后一句,林双看到很多人眼里都闪着泪光,大家都在思念的着那些见不着的人;死啦死啦看着南天门,脸上表情莫测;从一开始就另有牵挂的孟烦了,听完就悄悄溜走了。
“你这啥玩意儿,”,迷龙擦擦眼睛,“看这气氛让你整的,都不对劲了。”
迷龙扭起了东北大秧歌,气氛又开始热闹起来。
远处横栏山上传来手风琴的声音,是何书光在演奏,他们也在庆祝中秋。
阿译也喝的兴起,听到音乐也文艺起来,做了一个绅士礼,邀请林双跳舞。林双和阿译跳着,转着,好像又回到了上海,那个幸福的家里。
一曲完毕,阿译非要拉着迷龙去跳,两人蹩脚的舞步逗乐了炮灰们,很多人也加入了他们,七扭八歪地伸着自己的胳膊和腿。
林双喝的微醺,转身四处寻找死啦死啦,却看到他坐在灯火阑珊处看着众人。
林双努力地走着直线,踉踉跄跄地走到死啦死啦面前,大胆的伸出手,
“这位……先生”,林双发现自己话都说不利索了,“能不能赏脸……邀请您,跳支舞。”
死啦死啦起身抱扶住林双,“这位女士,我不是很会跳舞。”
“我,我教你。”
并不难,死啦死啦也学的很快,旋转,左脚,右脚。死啦死啦看着林双,近在咫尺的距离,林双眼含笑意,脸颊泛红,火光将她的发丝染成了金黄色,死啦死啦觉得这一刻是如此美好,如梦似幻。
一曲舞罢,林双也没放过死啦死啦,拉着他把那瓶桂花酒喝了个精光,边喝边吐槽,
“你这人太孤僻,偏执,小心眼!明明有病,非说自己没病!不就毒了你一次,至于让我天天陪着喝药嘛……”
林双酒后胡言乱语,死啦死啦没法跟她计较。
直到月上中天,众人才陆陆续续的四散回去,死啦死啦也扶着林双回去休息。
一躺在床上,林双就嚷嚷头疼。
“废话,喝那么多,能不头疼吗”,死啦死啦看她这可怜样觉得很出气,“疼死你!”
说归说,还是拿温毛巾帮她擦擦额头,折腾了一刻钟,林双才睡去。
后来,死啦死啦每每回忆起今天,都觉得这是他人生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