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白岁
陈业不带丝毫怜悯的一剑斩下,周炎双臂挡在前面,不敢去迎接那审判,只是始终不敢去看那一剑。
这时一声打破了宁静紧张的气氛,“停手吧,少侠,你赢了!万不可酿下大祸。”循着声音看去,是陈若雪的父亲从高台之上出来。
此刻立于陈若雪的身边,满眼怨恨,怨恨当时听了周炎的话,现如今成了这副样子,若是违约,那怕是被天下人所耻笑。
陈业不语, 但手中的剑已经缓缓收起,意味着陈业自己也不想给人添上祸端,只好先放过周炎。
仅是一看,周炎便赶快吓的站起身来向着台下跑去。
“你……你等着!”气势颇带怯弱,随着声音慢慢远去。陈业不再管他,谅他也没了那个胆量。
陈父站在陈若雪身边接着说道,“是否还有人继续挑战吗?”此话一出,本是寂静的人群更加寂静。
陈业连那北寒一方虎都不放在眼中,那他们又有何胆量去。
就在这时,一声亮响,“我!”打破了此时的宁静,众人纷纷扭头看去,慢慢的人群之中让出了一条通道。
那人缓缓走了出来,可就在这时,那陈父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明显是丝毫不愿意,对于弃之才这人,向来不看好。
说罢了,就是一草根出身,习得一些武功加上那些许的天赋,完全就是一薅一大把,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
可此时只是为了那陈家的脸面,也不能去说些什么,倒是这陈业,陈父都觉得比他强,虽然也是没了背景没了权势,但好歹也是陈武胜的儿子。
如今陈武胜也是解开了这十几年的冤屈,得以正名,况且陈业武功也不是他能比的。
想到这里,陈父心情瞬间好了很多,料这弃之才也胜不了陈业。
“请吧!”
弃之才站在陈业对面,就感觉到了压力颇大,与那一年前的初次相遇实在是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无论是武功或者是气势都与之前大不相同。
“陈兄,好久未见,可还好啊?”弃之才试图打破那氛围缓缓开口。
“安好!”
呵,还真是这般冷漠啊,弃之才摸了摸额头,发现实在是难以沟通,索性就不沟通了,“那我上了,你注意了。”
陈业向后退去转身看向楼台之上的陈父缓缓开口道,“我认输。”不待陈父说话便一跃而下。
此番举动不仅连各路看客都震惊,就连弃之才都极为惊讶,要说最惊讶的还是陈若雪的父亲,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还是失言的说道,“少侠这是要闹哪样?你这般举动莫不是看不起我陈家吧!你把我女儿当成什么了?”
陈业此时被怼的哑口无言,“怎么会呢,我只是知道自己敌不过弃兄,这才无奈放弃,实在不是我看不起。”
陈父脸色发青,只得继续发问道,“是否还有人要来吗?”他算是知道了,这根本就是陈若雪,弃之才和陈业三人的一个计谋。
可又怎能如愿!
只见那白面书生缓缓开口道,“我来。”随即一跃来到台上。
对于他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着实是个硬茬,陈若雪先着急了起来,“父亲,他之前上过了。”
结果陈父丝毫在意陈若雪的话,只是语气平淡的说道,“在这比武招亲之中,只要胜,那就没什么规则。”
明显大家都看出来了这是赤裸裸的对弃之才的不喜,但他们也不能多说些什么。
“好,那我就上了。”那白面书生露出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微微道,是谓深得陈父的心啊,虽然其来路不明,但凭借着看人的本领也必定不会一般。
弃之才看向白岁,看不清其隐藏的真实实力,“来吧!”弃之才一手背后,一手请示。
白岁从怀中拿出那折扇,一手握去,一把玉剑完整的显现出来,实在是耀眼夺目,陈若雪看向那剑,再看向弃之才毫无兵器,担心不已,手无寸铁怎能与他抗衡呢?
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几次都按耐不住内心的担忧,想要让他主动放弃。
可弃之才怎会就这样临阵脱逃,想到这里弃之才便直冲上去,一拳蕴含着这十几年的内力,气势磅礴。
白岁丝毫不慌,就在弃之才越靠越近之时,内力正在一点点的消散,融于空气之中消失无影。
一拳软绵绵的砸在白岁单薄的肩膀上,白岁也只是微微晃动一番,便站稳了身形,握住弃之才的手腕,宛如伶小鸡一般将其甩在地上。
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的情形完全是一边倒的局势,让人不禁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似乎都在期待着局势发生逆转。
看着弃之才一次次的摔倒,站起来再摔倒,伤势一次比一次的严重,可依旧没有放弃,都是靠着心中那丝执念撑着。
也许到最后也只是徒劳,但回想起来也不会后悔,至少自己去争取过,去奋斗过,去拼搏过,即使现如今一切都是显得那么无用,但这并不能去摧毁一个人的决心!
“放弃吧!你打不过他的,至少还活着要。”陈若雪扯着早已抽泣的嗓子大喊道,也不再顾忌自己身边的父亲。
弃之才听到了,但并未做出回应,若是真的就此放弃,那岂不是否定了这一路来的艰辛。
软绵绵的拳头一拳一拳的砸在白岁的身上,他也未躲,只是站在原地受着这身受重伤、毫无气力的人打着。
“真的这么有必要吗?”白岁脸色久违的平淡了下来,一改常态,此时的脸无了表情,淡淡的问道。
弃之才颇感惊讶,“你在说什么啊?这种事情,不是很多的吗?我也只是其中微微的一人罢了。”
“为了她不惜自己的生命,你不觉得非常不值得吗?”白岁接着追问他道。
弃之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晃晃悠悠的在原地艰难的说道,“当然值得,在这一段有限的生命中,这就是我始终为之追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