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游戏的名字叫做揣着明白装糊涂
青年的声音很好听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他说话时优雅地踱步到少年的身侧，伸手按住了少年瘦弱的肩膀。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西弗勒斯条件反射地对自己施展了无声咒。
大脑封闭术生效的刹那，少年那双晶亮幽深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
像极了一具丢失灵魂的破布娃娃。
他垂下头看着办公桌的木质纹路，等待那双温热的手落在头顶。
“西弗勒斯”
一声接近于呢喃的呼唤响在少年的头顶，紧接着按着自己肩膀的双手也不见了。
疑惑抬头的西弗勒斯只来得及看见汤姆·里德尔高挑的背影，青年站在门口举止优雅地从小精灵手上拿过刚刚出锅的食物。
“无论发生什么还是先吃点饭吧！”
青年语调温和透露关切，不似记忆里的试探和猜疑。
将食物放在少年面前后汤姆·里德尔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办公桌，神情淡漠的处理堆得老高的作业。
眼神空洞的少年看着青年神情严肃认真的浏览羊皮纸上的内容，一时间恍惚起来。
他和伏地魔的相处模式绝不可能是这样子的，那个生性多疑狡诈无情无爱的伏地魔是不会露出这种专注神情的。
“我想你需要我喂你？”
余光瞥见少年迟迟未进食，正在认真批改魔药学作业的青年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目光炙热地看向少年。
视线里的少年比之前看起来白了很多，那张小脸已经褪去了不健康的蜡黄，恢复到原本的白皙。
仔细打量的时候汤姆·里德尔忽然间想起，在观影体看见的少年。那时的少年清瘦低垂着头跟在卢修斯·马尔福的身后，用仰慕，渴求的眼神看向自己。
那时的你在想什么呢？
他看见自己举起魔杖在那细瘦白皙的手腕上打上属于食死徒的印迹，他看见少年那双晶亮的眼眸里折射出对于权利，地位的渴望。
生长在狭窄阴暗蜘蛛尾巷的少年，是否在期待权利和地位能够带他飞离卑微，不堪的旋涡。
“那倒不用”
盯着人看的少年倒是不好意思了，他拿起刀叉小心翼翼地切着盘子中的牛排，余光时不时地打量坐在对面的青年。
如果不是青年拥有汤姆·里德尔的脸，西弗勒斯都要怀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塞德里克。
多疑狡诈注重名利的伏地魔怎么可能会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对面，他不是在搞事就是在搞事的路上才对。
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过留下沙沙声，吃饱喝足的少年手托腮看着认真批阅作业的青年。
这真的是汤姆·里德尔，那个恶名在外的伏地魔？眯起眼瞳的少年持怀疑态度。
“叩叩”
指关节敲击桌面的声音将少年从游离的思绪中拉到现实，他微微仰头看向已经停笔的青年。
“你还留在这里没有离开，是不是想要知道波特家族的事情。”
疑问句被青年说成了肯定句，他双手交握放在下颚处目光柔和地看向少年，直白的说出少年的想法。
“是”
凝视少年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错愕，而后青年笑了起来，他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站在少年的身后，伸手撩起少年垂落在脸颊处的一缕发丝。
瞧，他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事情，他的小仆从在跟他玩一个游戏。
游戏的名字叫做揣着明白装糊涂。
少年眼神空洞那是属于使用大脑封闭术的后遗症，还好自己过目不忘，否则就被狡猾的小仆从骗过去了。
前世小仆从眼神空洞可以拿失去挚爱之人作为借口，而如今尚没有拥有挚爱的少年怎么可能双眼空洞呢。
看向少年那双黑曜石的眼眸，汤姆·里德尔在里面发现了自己的倒影，倒影里他正满眼温柔的注视着少年。
“因为詹姆·波特他，欺负我的小仆从。”
他说完这句话站起身走向窗边看着笼罩在绵延雨雾中的霍格沃茨，眸子里的柔情消失殆尽。
“小仆从？真要说起来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留意到青年眼中一闪而逝的错愕以及最后了然神色，西弗勒斯明白自己使用大脑封闭术的事情对方可能有所察觉。
“况且我也并不需要你帮我出气，有什么难过的记忆使用大脑封闭术就可以短暂遗忘，如果不行还有一忘皆空。”
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盯着面前空掉的碟子和堆放整齐的作业，再次当着汤姆·里德尔的面施展大脑封闭术。
侧身看向垂下眸子周身笼罩在阴郁之下的少年，汤姆·里德尔短暂地停止了怀疑小仆从的心思。
他走上前凝视着少年那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一时之间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多疑敏感。
他明明透过观影体看见了少年悲惨凄凉的童年，提前知晓霍格沃茨求学期间被掠夺者霸凌的事情，却依旧怀疑少年。
“以后我会护着你，大脑封闭术不要再用。”
他站定在少年的面前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愣在当下。
那句话不是在自己精湛演技之下说出来而是发自肺腑的语言。
“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是被人保护起来的金丝雀，更何况我也是一名巫师。
所以院长有关于波特家族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停手了，如果我想要报复，是用我自己的力量。”
少年站起身仰视青年，眼眸中的坚定让青年哑然失笑。
“也许，明天詹姆·波特就会收到好消息，但他应该自觉的远离你，否则我不介意将波特这个古老家族连根拔起。”
青年说完这句话转过身挥挥手，示意少年跟上他的脚步。
从办公室到斯莱特林宿舍的路并不远，他们沉默的走在长长的走廊里，直到走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前都没有再说过话。
“我想这个会令你满意。”
门被推开，重新粉饰过的单人宿舍干净整洁的呈现在少年的眼前，房间里除了标准配置之外，还有一个魔药工作台以及储存柜占据了大半空间。
“很满意，只不过邓布利多校长又要头疼斯莱特林的经费了。”
眼眸中难以掩饰惊喜的少年脚步极快地向着工作台走去，拎起那把崭新的坩埚弯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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