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些晦涩难言的记忆终将成为记忆
梅林的眷顾很短暂,在西弗勒斯离开之前小天狼星再也没有听见滋啦滋啦的提示音,为此它颇为苦恼。
温柔缱绻地和西弗勒斯约定好再次相见时间的哈利,走进院子里抬脚踢了踢正在嗮肚皮的小天狼星,笑的一脸开心。
他今日份快乐源于这只小黑狗,今晚给小黑狗加一个光秃秃的骨头吧。
“还好,都还在。”
西弗勒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上午的提心吊胆在看见坩埚和药材完好无损的那一瞬间消散。
他看着坩埚内还剩余的一点复方汤剂,犹豫片刻拿出小瓶子装了进去。
收拾好坩埚和药材,他攥紧手中的小半瓶魔药,向着蜘蛛尾巷走去。
上一世,他去了霍格沃茨之后就很少关注蜘蛛尾巷的那个家。
家应该是温暖的,也是帮助纾解压力的地方,但属于他的家并不是。
家暴,如同日常饮水,每日都不曾落下。
懦弱的艾琳,残暴无能的托比亚都在西弗勒斯的生命中刻画下浓重的痕迹。
那些痕迹伴随他的一生,造成他的偏执,狭隘,一叶障目。
固执的认为所有的麻瓜都像托比亚·斯内普一样,一样残暴把各种难听的辱骂挂在嘴边。
对着家人面目可憎,对着衣着光鲜的人卑躬屈膝,受尽辱骂不敢还口。
那些侮辱变成伤害家人的利刃,家人则是他的沙袋,出气筒。
他对莉莉·伊万斯的占有欲,偏执的爱,终是作茧自缚。
不听劝的投入伏地魔的麾下,给自己造成永远无法泯灭的伤痕。
无法愈合,无法治愈,无法触碰。
也永失所爱。
蜘蛛尾巷的路不好走,充满腥臭气味的水洼有很多,一不小心就会踩在上面,弄脏干净的鞋子。
西弗勒斯没有选择继续前行,他躲了起来,四下观看确定没有人的时候,拿出口袋里的复方汤剂喝了下去。
不过片刻,复方汤剂生效,他从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少年变成了一个胖墩墩的妇人。
他没有镜子,只能通过红色的头发和身高胖瘦去辨认自己是否变了一个模样。
摸着圆润的脸庞看着圆润的手臂,西弗勒斯确定自己已经变了模样,他走出藏身的废墟向着前方走去。
肮脏泥泞满是垃圾的道路上零零散散地站着几个人,有和隔壁邻居聊天的人,有靠在门口无聊望天空的人。
几个人注视着他匆忙走近的脚步,露出疑惑的神色。
西弗勒斯抿紧唇不说话,脚步轻快地停在自家房子前,刚抬起手准备敲门就有人开口了。
“不用敲门,这家人都走完了!”
年纪偏大的妇女拔高了声音喊道,她放下手中的盆子快步向着西弗勒斯的方向走去。
“前几天那个酒鬼打他的妻儿,被他儿子拿着扫把打了出去。喝完酒回来的时候发现妻子儿子都不见了。”
妇女几步跑到西弗勒斯的跟前,压低了声音八卦着。
“都嗯,都走了吗?”
西弗勒斯想象着印象中小巫师们八卦的场景,凑近妇女小声嘀咕道。
“反正家里的女主人和孩子都没有回来过,那个整天只会家暴的酒鬼在今天早上发了一笔横财,听说是卖儿子。”
“这个畜生!”
西弗勒斯咬牙,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卖的一天。
“可不是,远远地看着贵气逼人的贵族,估计是想要买回去当玩具。
毕竟贵族圈里面有这喜好的人,只不过那孩子面黄肌瘦看起来也不爱干净,可能贵族老爷有特殊癖好。”
“知道那贵族长什么模样吗?”
西弗勒斯捏紧拳头,按耐住自己想要去把托比亚·斯内普暴打一顿的冲动。
长舒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小火苗,耐着性子继续向妇女打探消息。
谁知道那个妇女伸出圆润的手掌晃了晃,触及到西弗勒斯不解的眼神,她略显嫌弃的提醒。
“三英镑拿来,打探消息的费用。”
“我…没有”
“没有,那我就不知道。”
妇女说完转身离去,她才没有时间在这里和这个陌生人嘀咕,要不是以为可以挣到几英镑拿来给孩子们买面包,她才不会浪费这功夫。
西弗勒斯没说话,默默地看着妇女离开的背影。
破罐子破摔地想着,无论是谁买下了自己,他总归会寻找自己。
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赚取更多的金加隆,来应对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现在能确定艾琳已经离开了这里,那就足够。
他虔诚地希望,在未来的时间里再次听见艾琳的消息,会是一个好消息。
他不再停留,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蜘蛛尾巷。
快要出巷口时,一个拿着泛黄报纸的年迈老人忽然说话了。
“那个贵族,包裹的很严实,无法从外形上判断,你让那个孩子小心一点。”
老人自顾自地说着,也没有理会路过的圆润妇女是否在听。
他说完卷起报纸,搬起凳子,径直走回了黑漆漆的屋内,嘭地一声关上了快要腐朽的木门。
“谢谢!”
西弗勒斯说完后转身离开曾经熟悉的街道,他没有回头。
曾经陪伴自己一生光阴的蜘蛛尾巷的房子,也变成了回忆里的一个点。
阴暗逼仄的房间,砸在头上的啤酒瓶,充满拳打脚踢的童年。
终将成为回忆,永远地留在蜘蛛尾巷。
不远处向着他负重飞来的猫头鹰,则是他明媚人生的新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