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如果他遇见一抹温暖的光
母子两人达成统一意见后，艾琳·普林斯决定将西弗勒斯送回斯莱特林，在路过去往医疗室必经之路的时候看见哈利·伊万斯一行五人。
少年黑色的眼瞳看向哈利·伊万斯后背上背着的詹姆·波特，心下不忍的撇过头。
跟在他们几人身侧的尤菲米娅·波特在看见少年的那一瞬间，胸腔处无处发泄的怒火迸裂而出。
她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双染上了细纹眼睛紧紧的盯着少年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她会记住詹姆·波特今天受到的屈辱，遭到的殴打，这件事情她不会善罢甘休。
被自己放在掌心呵护的老来子，可不是人人都能欺负的，更何况是在自己面前被人伤害。
那个诡计多端心地阴暗的汤姆·里德尔她暂时不能动，而这个被汤姆·里德尔拿来做幌子的傀儡她还是能动的。
怪只怪，因为他自己的詹姆遭受了从出生以来最深的伤害。
注意到哈利·伊万斯放缓的脚步，尤菲米娅·波特的心底涌起一丝不满，她收回视线将那份恨意掩藏缓声开口。
“我们还是快点送詹姆去医疗室吧！我担心他的情况。”
暗自压下心底杀意的尤菲米娅·波特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紧张和浓浓的担忧，却不知她那一闪而逝的凶狠落在卢平的视野里。
“哈利，你先送詹姆去医疗室。”卢平扶住詹姆·波特肩膀的手收了回来，他侧过身躲开尤菲米娅·波特投来的视线，脚步匆忙的朝着另一侧走去。
那份沉重压的卢平喘不过气，他的脑海里不停地闪过对自己一脸和蔼的邓布利多校长，那时的邓布利多还贴心周到为自己寻找月圆之夜的栖息之地。
而今天在校长办公室里看见邓布利多校长眼中稍纵即逝的冷意，让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如果那时，这个让自己尊重了一辈子的邓布利多校长选中的不是自己，而是西弗勒斯又会是怎么样的光景。
在那个少年最阴暗的日子里，如果遇见了一抹光，引领他走向明媚的阳光又会是怎么样的光景。
那样的西弗勒斯会不会成为魔法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是不是会拥有另一种人生。
可惜，那束光照亮了自己的灰暗人生，远离了更加需要拯救的西弗勒斯。
他不敢想，那些细枝末节他不敢深挖，怕挖出让自己不能接受的事实。
他脚步踉跄地一路前行，推开宿舍门冲进了淋浴间。冰凉的水从头顶流淌而下时，那颗躁动不已的心脏降低了跳动的频率。
被冷水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他的记忆，作为一个旁观者边缘人的记忆。
那一次次的霸凌他没有劝阻，也没有将事情的严重性告知邓布利多，只是像个胆小鬼一样看着他们几人之间的矛盾越积越深，直到杖指胸口互不相让。
他想起喝下肚的魔药，在熬煮魔药的时候西弗勒斯有没有骂骂咧咧的诅咒自己去死，那一瓶瓶魔药支撑自己度过一个个危机。
他知道对方对他的感情是恨，不然也不会在课室里欲盖弥彰的揭穿自己的身份，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恨意和厌恶。
知道自己敬重的邓布利多校长死亡时，他是恨不得冲上去杀死那个罪魁祸首的。
可今日他才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口中得知，邓布利多校长死于西弗勒斯手中只是邓布利多校长棋局中的一步。
那份无法言说的痛苦让卢平的眉宇间染上了哀伤，他恨一个人，从邓布利多校长陨落于高塔时，到今日他知晓事情始末之时。
无法言说的痛楚和愧疚感让卢平在看见少年时，没出息的落荒而逃。
他不由自主的想在邓布利多校长陨落于高塔之时，在众人的谩骂，误解，憎恶多重压力之下，他一个人是怎么躲起来舔舐伤口的。
水还在哗啦啦的流淌，冰凉的水却无法冲刷掉内心的愧疚。
“卢平”
匆忙将詹姆·波特送去医疗室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因为担心卢平状况飞奔回来。
从今天卢平得知邓布利多校长真正死因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卢平的不对劲。
当他急匆匆的冲进宿舍，找了一圈没发现人听见淋浴房水声找过来时，就看见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卢平。
“小天狼星，他究竟是怎么度过人生中最后一段黑暗时光的，是依靠想着记忆中的莉莉吗？”
正要上前一步将浑身湿漉漉的卢平拽起的小天狼星停下了脚步，他想起帷幔中看见的一幕幕。
那时被人人喊打的西弗勒斯在众人不满的眼神中坐上了霍格沃茨校长的位置，在麦格教授悲伤愤怒的眼神中他选择什么都不说。
在哈利冲进霍格沃茨一声声骂着懦夫时，他紧皱眉头一言不发。在麦格教授发动攻击时，他利用魔法将伏地魔派来的人击杀。
“那个时候，他想起的不是莉莉，是邓布利多给他最后的任务。死亡的最后一刻他想起的也许是莉莉。”
抬手关掉水龙头后靠在门边，小天狼星仰起头面露苦涩的闭上了眼睛。
帷幔里他能看见那些画面，也知道弥留之际西弗勒斯想起的是那个让他愧疚一生的莉莉。
“他深深地忏悔他说过的那句泥巴种”
话音落下小天狼星站起身走向门外，略带嘶哑的声音提醒卢平照顾好自己。
回到宿舍看着熟悉的药柜和熬煮魔药的工作台，少年紧绷的情绪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纤细的手指抚摸潜意识里极为熟悉的器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今天的闹剧变成了记忆，每一个人的神情，动作，都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杂乱无章。
伸手抓起泛着药香的草药，将那些凌乱的记忆丢在脑后，神情专注的熬煮了几种药水。
黑曜石的眼眸凝视着操作台上几瓶已经成型的魔药，少年的心境逐渐平稳下来，将魔药收起来打算去礼堂吃些食物的少年愣在了原地。
那靠在门上懒洋洋的看着自己的青年，不是汤姆·里德尔又是谁。
青年那双幽深看不见底的黑眸正一脸温柔的凝视着少年，意识到少年终于发现自己时，他快步上前将少年困在自己和操作台之间。
“我来收取代价。”
充满蛊惑的声音落在耳畔时，青年身上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一刻，微凉，柔软的触碰让少年瞪圆了那双黑曜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