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成神还是成魔
“周兄！”仇十二追上周也。
周也礼貌笑了一下：“周兄想吃什么？我这就吩咐他们去做。”
“周兄，你……最近还好吧？”仇十二把想问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很好。”周也转身离去。
膳房营帐内，周也吩咐好后却没有离开，巡视一圈后，站在熬制好的汤锅面前发呆。
许久，他从袖口拿出一个小药包，颤颤巍巍打开，一番纠结犹豫后，痛苦的一把攥紧，将药包丢了出去，愤然离开。
怀夕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他捡起药包闻了闻，迟疑片刻，望着周也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饭桌上，仇十二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周也只一口接着一口喝酒。
“周兄，如今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你……有何打算？”仇十二小心地问道。
“我全族都没有了，只剩一个小妹，我要拼尽全力找到她！”周也一口将酒灌下去。
仇十二没有说话，默默喝了口酒。
怀夕见二人各有心事，
“十二，天色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回经途中，怀夕见仇十二心事重重。
“小葵的事情，最好不要说。”
“……可是，早晚他也会知道的。”
“他带领军队灭了自己全族，父亲又死在自己手里，你虽然帮他报仇，可是你杀的却是他的族人……这些事情，他心理防线没有崩塌，已经很难得了，若此时，你再告诉他，小葵已死，怕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怀夕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其实周兄，现在内心在苦苦挣扎……”
“是啊……”仇十二长谈道：“一面黄元帅对他如再生父母，恩重如山；一面又是全族的血海深仇……”
“可是还是相信，他会与我们同行，所以即便知道皇上对他百般猜疑，对你也开始提防，还是给他封官，镇守自己家乡。”怀夕对着仇十二一笑。
仇十二回之一笑。
不知不觉二人走到葵花林。
一道人坐在小葵坟前晒太阳。
仇十二急忙下马行礼，
“道长。”
癫狂道人眯着眼，扔掉手里的草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恭候多时，今日是月圆之夜，我助你将她复活。”
仇十二以为自己听错了！
“道长……复活？”
“不是道长复活，是小葵复活。”道人又像往常一样疯疯癫癫。
“可是小葵尸身，怕早已腐烂……”仇十二望着坟，黯然伤神。
“俯身到自己身上，那叫诈尸！”道长不屑道：“附身之物多种多样，可为她寻找一个附身之物。”
“这里有什么说法吗？”仇十二不解。
“附身之物，万物均可，只是如此一来，她必须在世间不断更换，一次附身最多一年，凡人之躯承受不住。活着，她可以以另一种方式永生。”
“什么？”仇十二立即问道。
“修炼成神，或入魔。”道长说完看了看怀夕。
“成神固然好，只是她如何修炼？”
“祭冥塔。”
道人说完，怀夕眼神变得复杂。
“如何把她送去？”
“祭冥塔乃上古神器，可轮回，可永生，可炼世间万物，亦可毁天灭地。此物为冥界所有，只是现在，归神界掌管。”道人长叹一声，继续道，
“若要送往祭冥塔，那么就需要神界之人相助。”
“我如何认得神界之人呢……”仇十二皱紧了眉头。
“你认得，就是南星。”怀夕笑道。
仇十二震惊到：“你如何得知？”
没等怀夕说话，道人仰天大笑：“不是他如何得知，而是你自己失忆而已！”
仇十二听的云里雾里，来不及细问，
“那我们如何找到他？”
“自上次救你……想必他因神元出窍重伤未愈。”怀夕似有忧虑。
“那你呢？”仇十二转头望向怀夕。
“你是何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是魔君。”怀夕犹豫一下，随即说出。
“魔界之主吗？”
“是的。”
仇十二上下打量了一下，惊奇道：“想不到堂堂魔君，竟然和我从小玩到大。”
“那你能找到南星吗？”
“各界不两立，我即便去神界，他们也不可能让南星见我。”
仇十二闻言黯然。
“其实，要找南星，你自己就可以。”道人笑道：“你看看自己腰间是何物？”
仇十二一眼看到自己腰上的玉箫，她看向道人。
“此箫不同寻常，乃神骨所制，你吹奏一曲，自然他能有所感应。”
仇十二嘴唇吹奏，只是嘴唇贴到玉箫之时，突然想到自己做过的一个梦，不禁脸颊红润。
一曲悠扬空灵之曲响起，仿佛有天朗气清、云开雾散之感，让人闻之心旷神怡，通体舒畅。
曲子缓缓萦绕空中，飞入云宫。
“七七。”
仇十二一回头，发现南星在身后笑意盈盈，只是面色有些疲倦。
“南星！”仇十二欣喜万分。
“吹响此箫，想必已经知道我身份，何事？”
南星笑着问仇十二，又对怀夕和道人点头致意。
“我想救小葵，带她去祭冥塔修炼成神……不知道可不可行？”仇十二有些胆怯，因为不确定这到底有多困难，或是会给南星带来什么。
南星听后一愣，随即想了想，
“你想让小葵成神，倒也不必如此麻烦”
“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我把她带在身边，让她跟着我修炼就好，比去祭冥塔安全。”南星一脸认真。
“祭冥塔，有什么危险吗？”仇十二一脸不解。
南星笑笑，默默仇十二的头，
“是我不愿让你去。”
仇十二害羞的一幕被怀夕看见，眼神里尽是酸涩。
“其实，成魔也可以。神与魔，只是称呼不同而已。”怀夕认真道。
“的确，如果不在乎虚名，成魔的确要比成神容易。世间之气一分为二，清与浊。神界修炼需要清明之气，魔界修炼需要浑浊之气。二者相辅相成，又互相对抗。”
道长捋着胡子，就像唱小曲似的讲述着，
“世人皆以成神为荣，以魔为邪，殊不知，这是最大的的障眼法。神魔本为一体，成神必须度化所有浊气，成魔必须褪尽所有清明之气，自然成魔容易。”
道人说完看向瓶子，还是问问她意下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