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春水居
陆辰交了三十两定金，便离开了铁匠铺。
此时天色尚早，他没急着回家，而是慢悠悠的在市集闲逛。
这里的一切，无论是商铺还是行人，对他来说都十分新鲜。
走了一段时间，陆辰隐隐听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他转过身，看到一位中等身材的青年人边招手边向他跑了过来。
“见过陆爷，两月未见，陆爷别来无恙。”那人擦了擦汗，随后作了一辑。
陆辰上下打量几眼，总算想起来这人叫张升，算是自己的旧识，虽然家境贫寒，但很懂吃喝玩乐，平日里低声下气的讨好他们这群富家公子，也从中捞了不少好处。
陆辰微微颔首，如今他并不打算跟以前的酒肉朋友扯上关系，但又不想表现的太过反常。
张升露出讨好的笑容：“小的听说陆爷前些日子身体欠佳，曾几次登门拜访，不成想都被拒之门外，如今看到陆爷风采更胜往昔，想来已经痊愈。”
“不碍事了，多谢你惦记。”陆辰轻声笑道。
张升又向陆辰介绍了最近江阳县里出现的新奇玩意儿，陆辰漫不经心的回应着，随后便打算离开。
张升见他要走，急忙凑过来，满脸谄媚：“春水居最近新来了几个上等的妞儿，盘正条顺会来事，小的知道陆爷好这口，不知今夜可有兴致？”
“滚滚滚！”
陆辰笑着朝他的屁股踹了一脚，正要离去，突然微微一怔。
“春水居？那里是不是新来了个叫琴婉的姐儿？”
“陆爷果然无所不知，那琴婉刚来江阳县两个月，便成了春水居的头牌，不知有多少公子贵客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是她卖艺不卖身，不过以陆爷的一表人才，绝对能俘获芳心。”
张升说着，偷偷看了一眼陆辰，低声道：“听说陆爷的二哥最近也被迷的神魂颠倒。”
“既然如此，今晚不如跟我去一趟春水居。”陆辰也起了兴致。
张升满脸堆笑，连连点头，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的恰好最近有些囊中羞涩，陆公子你看……”
陆辰没等说完，掏出一锭银子，在他眼前亮了亮：“这些足够你快活一晚上了。”
……
夜色降临，街道上的大多数商铺早已关门，青楼，赌坊等场所成了江阳县最热闹的地方。
陆辰依照约定时间与张升会合，二人没走多久，便看到了春水居所在的楼阁。
春水居作为江阳县最大的勾栏，总共有四层楼，每个楼层都有着数十个独立的隔间，内部装饰富丽堂皇，极尽奢华。
陆辰来到春水居的门口，见里面已经人声鼎沸，他刚现身，一位浓妆艳抹的老鸨便朝他扑了过来。
“陆公子这么长时间没来，真是想死奴家了！”说着，就死死拽着陆辰的胳膊往大厅里走去。
“姑娘们，陆公子来了！”话音刚落，莺莺燕燕，近十位花枝招展的女子便围了过来。
老鸨松手，立刻另有两人搂着他的手臂，娇声道：“陆爷真狠心，这么久不来看人家。”
前身是这两人的常客，名字似乎叫紫烟和玉儿。
陆辰轻轻一笑，他在蓝星时便惯于应酬，经常出没于各大商务场所，如今再加上前身的记忆，面对这种情况可谓是得心应手。
他搂着两人的腰，边说笑边步入厅内，没几句话便将她们逗得花枝乱颤。
刚进大厅，就看到了一位熟人，陆辰见他喝着酒，怀里还搂着一位女子。
“张师傅好雅兴啊。”
陆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坏笑着调侃道。
张力本有些不耐烦的扭过头，见原来是陆辰，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寻点乐子。”
“张师傅请自便。”陆辰不再打扰他，低声向身旁的紫烟问道：“听说你们这新来了个叫琴婉的姑娘。”
二人一听，顿时露出吃味的表情：“怎么，陆爷也对这狐狸精感兴趣？”
陆辰微微摇头，又转而问道：“我二哥在不在这里？”
玉儿指了一下，说道：“在二楼雅间。”
他来到二楼，见陆轩正在房间内喝酒，身边也没姑娘陪着。
陆轩显然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陆辰，一惊之下，将他拉到里间，急声问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二哥能来，我自然也能来，况且我也想见一见那位能将二哥迷倒的琴婉姑娘。”陆辰轻摇折扇，缓缓道。
陆轩无奈的笑了一声，又回到了桌前。
陆辰坐在他的身边，将面前酒杯斟满，对紫烟和玉儿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二哥喝酒。”
……
二人一边喝酒，一边随意畅谈。
没过多久，陆轩突然眼中一亮，神色有些激动：“琴姑娘出来了。”
据他二哥所说，琴婉每晚会在大厅献艺，陆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位身穿华丽淡蓝色襦裙的绝色女子，在数人的簇拥下，坐到了大厅的琴桌前。
原本嘈杂的大厅立刻鸦雀无声。
陆辰只是看了一眼她的长相，顿时身体一震。
美，魅，邪！
倾国倾城的长相，足以激起任何男人的保护欲，举手投足间，神情妩媚，风情万种，一颦一笑，明艳不可方物。
但在这种完美的外表下，陆辰却隐隐感受到一股邪气，透露出一丝怪异之感。
琴婉轻抚长琴，声音婉转凄凉。
即使他完全不懂琴声，也几乎沉醉其中。
一曲终了。
陆轩回味片刻，随后起身，对陆辰说道：“快随我来，我引你去见琴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