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曙光
基于井伊直弼取胜，吴年的人头已经在路上这个假设。
丰臣大吉展开了讨论。
“虽然战争一波三折。但最终结果，却是让我满意。吴年死在扶桑，汉国必定不稳。我要不要与蒙元人合作，出兵高句丽？”
丰臣大吉虎目之中，精芒闪烁。
他对大海对面的土地，早有觊觎之心。这一次吴年进攻扶桑，让他咬牙切齿。被人打了一拳，当然立刻还手揍回去。
松平景虎摇头，沉稳说道：“将军大人。尽管吴年死在扶桑，对汉国会造成一定动荡。但我们这里的问题也很严重。”
“这一战。让我们失去了很多精锐武士，也对丰臣家的威望，造成了打击。”
“蒙元人十分强横，又与斯拉夫人合作。我们就算攻取了高句丽，恐怕蒙元人也不答应我们占据高句丽。到时候，可能要大战一场。”
“与蒙元人合谋，出兵汉国，是与虎谋皮。”
“景虎大人说的对。将军大人。战争结束之后，我们应该好好休养生息。完善幕府的制度，加强幕府的统治。”
片仓景十点了点头，赞同道。
“嗯。”丰臣大吉立刻意识到自己好高骛远了，知错能改的嗯了一声。
虽然进攻汉国是不可能了。
但是能砍杀了吴年，却还是很高兴。
丰臣大吉三人怀着愉快轻松的心情，等待着消息。又让小姓端来糕点、茶水，三人喝着茶聊天。
半个时辰后。
丰臣大吉的两名小姓，架着一名武士闯了进来。
这名武士看起来很狼狈，面色惨白，气喘吁吁，衣服上充满了污垢，散发着臭味。
“将军大人。我是伊贺忍者的阿部纯。井伊直弼大人战死了。赤铠骑溃败。”
阿部纯挣扎着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
丰臣大吉、松平景虎、片仓景十以及在场的两名小姓，都是目瞪口呆。随即，丰臣大吉三人站了起来。
一向从容淡定的松平景虎，忍不住大声说道：“你说什么？！！！！！”
阿部纯把头放在榻榻米上，哽咽着复述了一遍。
这一次，他们听清楚了。
脑子也反应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天下第二、赤铠骑？输了。”丰臣大吉的脑袋就像是被锤子重重的砸了一下，疼，疼的厉害，脚下一滑，一屁股坐了回去。
“丰臣家，危险了。”片仓景十的脸色惨白，缓缓地盘坐下来，自言自语道。
天下第三。
天下第二都战败了。
尤其是天下第二。
丰臣家不仅失去了一位四天王，也失去了直系精锐部队赤铠骑。
丰臣家的威望，遭受到了巨大的挑战。
消息传开，很多外样大名，甚至谱代大名，都会化作恶鬼的。
丰臣家的天下。
丰臣家的天下啊。
松平景虎相对镇定很多，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目视阿部纯，问道：“怎么会失败的？”
“这是一个陷阱吗？他遇到了埋伏？”
阿部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埋伏，但是井伊直弼大人确实是遇到了陷阱。”
他是当时目睹战况的伊贺忍者之一，把自己所看到的全部告诉了松平景虎。
“这么强大的吗？从人数上来说。汉军以一敌二，还赢了。就算是我的北面武士，也没有这么强悍的战斗力。”
“失算了。”
松平景虎闻言脸色恍惚，缓缓坐了回去。
真是见识到了。
在此之前，丰臣军的正规部队，没有与汉军正式交过手。尽管他们知道汉军的战斗力很强，但没有想到这么强。
本以为五千赤铠骑，人数是汉军的一倍。
赢定了。
没想到
正面战场，他们根本不可能砍下吴年的脑袋。
松平景虎摇了摇头，把脑中的杂念甩开。他抬头对丰臣大吉说道：“将军大人。虽然出乎意料，但既然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形势对丰臣家来说，已经很不利了。播磨国处在前线，也不是丰臣家的传统领地。我们应该立刻退守大阪、江户。守住东扶桑的领土，与汉军平分天下。”
“先守住，然后再伺机而动。”
片仓景十艰难地点了点头，对丰臣大吉说道：“将军大人。景虎大人说的对。先保住丰臣家的存在。然后，才能重新制霸扶桑。”
丰臣大吉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仿佛失去了魂魄。
片仓景十、松平景虎皱起了眉头，但却没有打搅丰臣大吉。
他们的主公，没有那么脆弱。
过了一会儿，丰臣大吉的脸上表情，发生了变化。抬头问松平景虎道：“景虎说的对。我是应该撤兵了。”
“只是。临走前。我能攻下一色城，砍了吕留良的脑袋吗？”
说到最后，丰臣大吉咬牙切齿。
虽然是他先动手的，但是一色城是源头。
现在吕留良没死、吴年也没死。
汉军强盛的很。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的内心恨意滔天。
松平景虎沉默了一下，虽然难以启齿，但他还是说道：“吕留良守的很好，一色城险峻。很难在短时间内攻破。”
“输的可真彻底啊。”丰臣大吉苦笑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发狠道：“把粮食、金、银等，能搬走的全搬走。”
“把姬路城烧了。”
“是。”
松平景虎、片仓景十低下头来，应了一声。
随着丰臣大吉的一声令下，埋伏在播磨国的各部军队，开始撤退。他们劳师动众的埋伏，只是埋伏了一个空。
中午。
一色城外，大批大批的丰臣军战兵，沿着山路进攻城池。
但是城池，坚如磐石。
天守阁上的“汉”字旌旗，散发着孤傲的气息。城池上的汉军战兵，十分凄惨。
经过多日的战斗，没有一人是完好无损的。
只有重伤的人，才能得到休息。轻伤、中伤的人，都有任务。
吕留良身被十二创，其中一道伤口是被箭矢射中脖子，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他让人包扎了一下，不顾劝阻，又站在了城墙上。
“兄弟们。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杀！！！！！”吕留良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举着布满了缺口的钢刀，朝天怒吼道。
“杀！！！！！”甲胄染血的汉军战兵奋力响应，吼声如雷。
而他们的前方，是无数的丰臣军战兵。
如果没人救援，他们死定了。
吕留良则不希望吴年来救他，以免吴年因为他中计，而自身也陷入危险之中。
他与他的兵，只打算在城破之前，多多的杀伤、杀死丰臣军战兵。
可以全军覆没。
但在战果上，他们要成为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