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抓阄
对于豪格的心思，在场的部落首领都是心知肚明的。当即有人站了起来，对众人一抱拳说道：“北方诸部的传统，有什么事情，商量着来。”
“肃顺侯说的对。我们需要一个联盟首领。我推举赤鬼侯。”
“我也推举赤鬼侯。”
“我也是。”
在场的部落首领，有一大半站了起来，齐齐推举赤鬼侯奇敏。
奇敏端坐不动，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豪格顿时气急，但勉强沉住气了。抬头目视，自己这段时间合纵连横，拉拢的几个部落首领。
“没错。按照北方诸部的传统。有什么事情商量着来。我推举肃顺侯。肃顺是数一数二的大部落，实力雄厚。而且肃顺侯骁勇善战。”
一个部落首领站了起来，违心说道。
“我也推举肃顺侯。”
陆续又有几个收了豪格好处的部落首领，站了出来。
“这个家伙趁着这段时间，花费了代价拉拢了这些人。”奇敏眯起了眼睛，目视这几个部落首领。
相对而言，这些人都比较贪财。
然后，奇敏把目光投向了金铁，一定是这个家伙出的主意。豪格的属下，也就这个家伙是个能干的了。
注意到了奇敏的目光，金铁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神游天外。
豪格顿时高兴起来，得意洋洋的目视奇敏。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现在我们半斤八两。
包括蒙元在内，生活在北方的诸部落。都有坐下来商量的传统，甚至包括皇位。
比如说先皇留下了八个儿子。我们商量一下，该扶持哪个上位。这背后往往都是诸部博弈、妥协的结果。
没有绝对的实力，那就只能接受这种模式。
奇敏有威望，是个干正经事的。现在他们一起起兵对付蒙元人，生死存亡。一半多的部落首领都支持奇敏。
但是豪格使出了计谋，花费了大量的财富，拉拢了一些部落首领。一时间，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这一吵。
便是三天。
吵的天崩地裂，谈的差点撸袖子打起来了，也没有个结果。直到火烧眉毛了。
上午。
肃顺侯府，堂屋内。火炉内的火焰燃烧的旺盛，诸部落的首领齐聚一堂，张震依旧坐在末尾，安静的当一个看客。
“探子来报。田渊的先锋，千夫长诸长松，距离肃顺已经不足百里。大概明天就能到达城外。既然僵持不下。那我们就用诸长松的脑袋，做个了断。明天。我们各自出城斗将，谁能取了诸长松的首级。谁就是联盟首领，怎么样？”
豪格的双眼通红，神色憔悴，头发油腻，抬起头来狠狠的瞪着奇敏，大声说道。
奇敏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是该做个了断了。想了片刻后，他点头说道：“好。”
张震、金铁却皱起了眉头，但也都没有说话。
等会议结束之后，诸部落首领散去。张震与豪格、金铁一起来到了书房坐下。
“岳父大人。恕我直言。蒙元千夫长的武艺，不可小觑。虽然联盟首领的位置非常重要，但岳父大人亲自去冒险，我却觉得不值得。”
“只是现在已经议定，也是无可奈何。请岳父大人明天小心一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张震站起来，劝谏道。
二人再怎么说也是翁婿，有私情。
现在他又是背靠豪格，才能在部落之中立足。要是单纯依靠吴年的名望，日子绝不可能过的这么舒坦。
而且如果豪格战死，对联盟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看到豪格出事。
“张大人说的对。侯爷。没必要为了联盟首领的位置，搭上性命。相反。可以让奇敏先上。如果奇敏战败被杀，那么联盟首领的位置，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侯爷的身上了。”
金铁也在旁劝谏道。
豪格勃然大怒，拍着茶几站起，说道：“我豪格骁勇善战，怎么会失败？明天定要夺取诸长松的首级，让你们好好看看。”
“哼。”
说罢，豪格便气冲冲的离开了。
金铁、张震都觉得头疼，然后相顾无言。
这位肃顺侯，真是脑子有问题啊。
不管怎么样，事情便这么定下了。
次日一早。肃顺城外的大军，尽数入城。
虽然张震作为调停人，调停各方矛盾。但是军队是各方各管各的，军纪堪忧。
大军入城之后，人数虽多。但是乱糟糟的一片，没有任何章法。
按照吕言训的话来说。
就是“乌合之众，可一战而擒也。”
作为敌人，面对这样的乌合之众，那真是太开心了。
作为乌合之众中的一员，那就开心不起来了。
不管是豪格也好，还是奇敏也好。尽快的把诸部的兵力整合，明确军纪，对汉朝，对东部部落来说，都是当务之急。
西城门。
城门楼内。
豪格身披盔甲，手按刀柄，目视前方众人，傲然道：“听说书人说。当年关二温酒斩华雄。诸长松这样水平的人，我一招就能杀了。”
“你们都看好了。别眨眼。”
正当豪格站起，兴致勃勃的打算表演一刀秒杀的时候。奇敏拦住了豪格，说道：“肃顺侯。大家约定，谁杀了诸长松，谁就是联盟首领。”
“先出战有便宜。便宜，不能只让你占了。”
豪格闻言大怒，讥讽道：“你的意思是，让你先上？”
奇敏无语的看着豪格，叹了一口气道：“我的话说的已经明明白白。谁先出战，有便宜。我怎么可能占你便宜？”
“我们抓阄。”
奇敏早有准备，伸手进入了盔甲的腰带中，等拿出来的时候，双手握拳，抬头对豪格说道：“我两只手中有一颗黑子，一颗白子。”
“你猜一猜。猜对了，你就先上。猜错了。就让我先上。”
豪格想占便宜，不想抓阄。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拒绝这个公平的建议。然后，豪格就开始纠结起来，到底是猜哪一个呢？
豪格纠结了许久，直到众人都感觉到不耐烦了。他才指了指奇敏的左手，说道：“这是白子。”
众人都是放下了不耐烦，转而好奇了起来。
猜中了？还是猜错了？
豪格能如愿以偿的，先出战，占便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