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前因后果

    “这个老夫也无法肯定，只不过我们可以倒推一下。若是你们父女二人相信了表现，相信了是那位派的人，你们会怎么办？”梅先生并没有给杜若鹄肯定的答案，而是引导她自己去解决问题。

    “如果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发现上面的人要自己的命，那可能原路返回，揭竿而起，到时候朝廷再出兵镇压，战事一起生灵涂炭，大楚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又土崩瓦解。”杜若鹄一边说一边心中胆寒，这背后之人究竟是什么目的，竟然使出这么阴狠的计策。

    “如果我和囡囡遇刺身亡，我想他们应该会放其他人安全回到京城，到时候西北就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一场鸿门宴，说不定会为了给我复仇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杜安国此刻也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不由得面色愈发沉肃。

    “好在他们低估了父亲对朝廷的忠心，以及对新皇的了解。”杜若鹄复杂的看了父亲一眼，一想到自己险些就成了敌人的帮凶，不免愧疚万分。

    “半月前圣旨应该刚刚送到镇国侯府，那位安公子便雇了杀手，可见这位安公子的身份也不会差到哪去，可能就是这京城中人。”一直沉默的余老夫人此刻也缓缓开口，她没想到差一点镇国侯府就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老夫已经找江湖上的朋友看看能不能从凌烟阁那打探出安公子的信息，日后丫头你在京中行事也切记注意安全，不要被人算计了去。”梅先生见几人的推测和自己所想差不多，也就不再多做补充，只是将自己的一些计划安排说了出来。

    “如此，有劳先生了。”杜安国客气的跟梅先生道了谢，然后转头看向杜若鹄询问道，“囡囡今天在后宫中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麻烦倒是没有，今日我去皇后娘娘宫中时，恰好遇到宫妃去给娘娘问安，见识了一下陈贵妃的嚣张，不过那位陈贵妃倒是对女儿友好的很。”想到今天白天在后宫的经历，杜若鹄还是感觉有些惊奇，某嬛传诚不欺我。

    “皇后娘娘对你可是不好？”听杜若鹄的回答，杜安国敏锐的从中听出了些异样。

    “皇后娘娘……”杜若鹄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语措辞说道，“皇后娘娘给女儿安排了几个下马威，倒是没什么大的问题。对了父亲，女儿今天还见到了穗禾公主。”

    “你和公主相处如何？”听了杜若虎的话，杜安国沉默了一会儿，但也放心了下来。皇后作为秦氏女，不可能对杜家人没有恶意，若只是一些下马威倒也就罢了，毕竟女儿进宫是给公主做伴读，日常很少有机会见到皇后，关键还要看女儿和公主相处如何。

    “穗禾公主似乎不怎么喜欢女儿。”杜若鹄仔细想了想，比较中肯的回答了杜安国的问题。

    “穗禾是个可怜孩子，”听了父女俩的谈话，余老夫人开口道，“穗禾小的时候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受宠，她母亲却所有人都忽略了她，她五岁之前身边只有一个奶嬷嬷一个小宫女，还是她五岁的时候先皇的千秋宴。先皇不知怎么的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小穗禾，便让奶嬷嬷将她抱了上去，结果紧张之下穗禾不小心打翻了皇上面前的琉璃盏，皇上正要发怒，却见太后养的狗过去添了那琉璃盏里的东西就七窍流血死了。也因此穗禾就入了先皇的眼，从那以后先皇对她极尽宠爱。”

    听了余老夫人的话 杜安国和杜若鹄都沉默下来。杜安国常年在西北，且作为男子自然不关注这些事情。杜若鹄和穗禾同岁，所以自然也不了解这些宫廷秘事。

    “祖母，太后娘娘对穗禾公主好吗？”杜若鹄仔细的想了想，还是开口询问道。

    与老妇人若有所思的看了杜若鹄一眼，开口回答道：“因为先皇对穗禾公主在意起来，所以太后娘娘便将穗禾公主收养到了自己的名下，原本先皇已经极少去后宫中了，可自从有了穗禾公主先皇时常去太后宫中小坐。”

    杜若鹄仔细的思考余老夫人的话，自己询问的是太后对穗禾公主好不好，但祖母回答的却是太后为什么要养穗禾公主和收养穗禾公主之后皇上的变化。杜若鹄想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太后出于有利可图的目的一直在利用穗禾，如今先皇没了，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就不再需要这个棋子了。

    现在穗禾又成了皇帝和太后监视针对他们镇国侯府的棋子，总是出生在皇室，从小享受锦衣玉食，可到底没有自由。想到这里，杜若鹄对穗禾的怜惜又重了几分。

    “穗禾公主的处境固然可怜，若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施以援手，但若是她要针对于你，你也不必手软。人生在世没有谁能够以自己的苦难为由去加害别人。”杜安国见小女儿面上现出怜惜之色，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杜安国在战场上几经生死，见过太多的人，也听过太多的故事。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们不会去主动加害别人，但是也不会任由别人践踏。

    “父亲放心，女儿都明白的。女儿心疼穗禾公主的经历是一回事，好好的在宫中生活下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女儿分的清楚。”杜若鹄听着杜安国的话，心中也开阔不少。她自觉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偶尔也会被外物干扰，如今父亲就像一个警钟，时刻警醒自己该去怎样做。

    “后日先帝棺椁入皇陵，到时候我作为送葬大臣跟随出行。到了皇陵后皇上祭祖之后便回宫举行登基大典，登基大典之后我便会西北 ，若鹄你也要进宫伴读了。到时候切记注意安全。遇到任何事情跟祖母和先生商量，不要一个人做决定。”杜安国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小女儿一向有主见，他原本不担心，可如今这也成了他最担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