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很好……”番长狮子兽笑了笑，然后冲着李响道:“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今晚我们就先进行点容易的！”
李响和脉冲兽稍微松了口气。
“观里有四个大水缸……去和你的搭档把它们都装满，后山有个泉眼，去那用水桶挑回来！”
“唉！”脉冲兽怪叫一声，急的直接蹦了起来:“这一点也不轻松嘛！就只有我和响两个去！要挑多久啊！”
“哼……距离太阳完全下山还有两个小时！”番长狮子兽一扬首，脸上露出了挑衅的笑容:“你的全力能挑多少！你和你的同伴到明晚为止就只能用多少！”
“小梅刚刚说的没错……”脉冲兽一脸无语的看向他:“你这家伙真是不讲理……”
“哼……你的驯兽师还没表态呢……”番长狮子兽轻笑一声，看着李响:“回答我时要怎么说！”
“是！师傅！”
“那就快去！你个小崽子！说话的时候时间正在减少！跑跑跑！！！”
闻言，李响和脉冲兽立刻跑了起来，玄空山人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当两人跑出演武场时，就将扁担与水桶交给了两人:“两位小友请一路小心，注意安全哦……”
两人一路小跑到了山泉边，打了水，又赶紧跑了回去，来来回回跑了几趟，终于把一个水缸装了不到三分之一。
“啊……好累……”脉冲兽趴在水缸边看了一眼，失落的低下了头:“跑了那么多趟，我的腿都要断了……实在走不动了……”
“再坚持一下吧……”李响活动了一下酸痛肩膀，然后将扁担扛在了肩膀，提起水桶，正准备再出去时，玄空山人出现在了门口。
“我看小友来来往往的跑个不停……是不是番长狮子师傅的任务？”
“是的，大师……”李响点了点头道:“师傅让我和脉冲兽装多少，就有多少水用……”
玄空山人看了一眼水缸，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方才他所说的……是不是让你们‘全力’挑水？”
“是啊……”李响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但我和脉冲兽全力只能挑这么多，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小时……恐怕……”
“非也……山人觉得，这并非李小友和脉冲小友的‘全力’吧？此动作是否算任务内呢？”
“大师的意思……我不明白……”
看着一脸疑惑的李响，玄空山人神秘的笑了笑指了指他脖子上的护目镜，没有回话。
李响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数码终端，又看了看自己的脉冲兽……仔细想了想玄空山人刚刚的话，顿时恍然大悟……
“脉冲兽！进化吧！”
“唉？”脉冲兽歪了歪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我们的等级还没到五级……在外面……”
“没关系，现在是训练期间，而且这也是师傅安排的‘任务’对吧？”李响笑道。
“啊，原来如此！”
脉冲兽敲了一下手掌，然后进化成了奔跑兽的样子，用爽朗的少年音笑道:“上来吧！响！我带着你跑他几个来回不在话下。”
“嗖”的一声，奔跑兽带着李响有如闪电般窜出后院，化为了山路上的一束残影，番长狮子兽倚靠在山门边远远的看着他们嗤笑了一声:“哼……灵猴兽那家伙，心还是太软了……”
“呜呼！跑的好快！”骑在奔跑兽身上果然几秒就能跑一个来回，就是不用手扶着它有点颠簸，没办法，谁让手里提溜着两个水桶呢……
李响翻身从奔跑兽身下下来，刚准备把桶里的水倒进水缸，脸就黑了下来……
“怎么了？响……呜哇……”奔跑兽凑近一看，脸色也变的糟糕起来，两个小水桶里的水因为奔跑兽激烈的摇晃，已经撒的差不多了，里面的水别说灌满水缸……灌满茶缸看起来都够呛的……
“怪不得我感觉越跑……背上越轻呢……”奔跑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响！既然我们能用成熟期姿态，那干脆让我转移成增肌兽，然后我直接抓着这个水缸去灌满水吧，反正跑两个来回也挺简单的……”
“哼~虽然这招挺聪明，但这可不行。”靠在山门前的番长狮子兽耳朵一动，刚想进去阻止，就听李响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样可不行啊，脉冲兽。”李响向着搭档摇了摇头道:“师傅的命令是让我们把水挑回来。所以，如果你变成增肌兽直接去把水给灌满。那就属于作作弊了。”
“嗯……”番长狮子兽满意靠回了原位。
“那还怎么办啊……”奔跑兽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晃了晃脑袋和尾巴:“按照现在这个进度……即使我跑的再快，但每次只能运这么一点水，跑几百趟也灌不满啊……再说，时间也不多了……”
“没关系……”李响笑道:“我们之所以这一趟运不回来水，问题就在于你跑的实在是太颠簸，我的手也抓的不够牢靠……下一趟开始，你尽量四平八稳的跑，我尽可能保证双手的平衡……”
既然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那么解决问题也就没有那么难了……李响和奔跑兽再一次拿起水桶，奔跑在了山路上。第一趟，桶里的水虽然有所增加，但是依旧不多……接着就是第三趟，第四趟，第五趟，每一次都发现各种细节问题并加以改进，脉冲兽奔跑的步伐也越来越稳固，速度也有所上升。
直到第十趟终于能够一口气带回来小半桶了，虽然客观上来看依旧不够多，但是对比两人最初的状态来看，带回来水的数量差距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调整步伐、同步呼吸……两人的奔跑动作也越来越顺畅。
两人加了一把劲，一直干到了天黑，总算装满了一口水缸。
“好！我们再跑下一趟！”
奔跑兽干劲十足的转过身体，却发现不知何时番长狮子兽已经防在了它的身前:“刚刚说过了，你们只能做到天黑！”
“是……师傅……”李响点了点头翻身从奔跑兽背上爬了下来，正准备让它变回脉冲兽时，只见番长狮子兽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抬起拳头就冲着李响砸了下来。
“响！危险！”奔跑兽叼起李响飞退两步，警惕的盯着眼前的番长狮子兽:“你想干什么！？”
“哼……”狮子兽活动着手腕，嘴角扬起了一个骄傲的弧度:“你的动作比刚刚平稳了一点吧？”
“啊……”被叼在嘴里的李响点了点头:“还真是，我完全感受不到摇晃……”
扭头看了一眼欢喜的两人，番长狮子兽正了正帽子笑道:“行了，你们差不多可以去吃饭，灵猴兽他已经准备好了。”
“多谢师傅！”
李响在番长狮子兽身后鞠了一躬，他的脚步停了一下，背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待番长狮子兽走远，李响和脉冲兽也跟着指示牌随即走进了食堂，晓梅、嘉祥和月霜，比他们早到了一步，但都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唉？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啊？”李响看的同伴们不解的问道:“难道你们的修炼都不顺利吗？”
“嗯……与其说不顺利，我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晓梅无力的长叹一口气:“为什么瓦尔德兽……老师，要逼我背诵一些奇奇怪怪的咒文啊……我不会被骗进什么邪教了吧……”
“我被它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黄蜂兽追到太阳落山……翅膀根都酸了……”麻雀兽抱怨道。
“唉……”嘉祥扶了一下眼睛缓缓道:“我被安杜路兽老师逼着被记数码世界的文字……而且要我明天内记住所有单字怎么可能啊……黑兵棋兽则是被他拿着两把激光枪追了两个小时，你看他都没什么精神了……”
李响和脉冲兽转头看了看坐在那一动不动的黑兵棋兽，这对搭档相视一笑，在心中无奈的吐槽道:“对不起，嘉祥……我们看不出来……”
李响转过头，看着一眼一言不发的林月霜和在一边念念有词的勒克斯兽，试探性的开口问道:“那……月霜你那边呢？”
“我……”月霜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既无奈，又疑惑:“权天使兽老师让我打坐……说要完全掌握希望装甲，就要保持内心的平衡……”
“那是什么？”李响表示完全听不懂。
“喂喂……勒克斯兽……你怎么样了么？”脉冲兽绕到魂不守舍的勒克斯兽背后，轻轻戳了戳她的后背。
没成想她就像有了应激反应的猫咪一样，直接蹦跶了起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脸通红的给了脉冲兽脑袋一拳:“真是的！不要在我想事情的时候干扰我啦！”
“抱歉……”脉冲兽揉了揉自己的头，可怜巴巴的问道:“我只是好奇你接受了怎么样的训练嘛！”
“唉……别问了……”勒克斯兽坐回条凳上，表情看上去严肃而认真，就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大叔:“那里是地狱啊……”
“别在意……”月霜轻轻揉了揉脉冲兽的小脑袋，不好意思的笑道:“刚刚勒克斯兽对我也说了一样的话……”
“那小响呢……”趴在桌子上的晓梅有气无力的看了过来:“你和脉冲兽的任务是什么？”
“是和脉冲兽一起把后面的水缸盛满。”
李响理所当然般的说完，众人的脸上露出了和李响刚刚一样的疑惑表情。
“听起来各位都不是很习惯啊……”玄空山人端来一个小食盒，从里面取出一盘馒头和几碟素菜放在了众人面前:“那……你们想要离开么？”
“当然不……”嘉祥拿起一个馒头放在了黑兵棋兽手里，然后自己也抓起一个啃了起来:“虽然它们的教育方式看起来真的很乱来，但是我觉得真的很有用……至少安杜路兽老师教我的内容很有用。”
“哦？”玄空山人看着嘉祥笑问:“何解？”
“当然了……在数码世界，有什么比数码文字更容易编写程序，效果还很好么？虽然我没能记住所有的数码文字，但是凭借今天学会的几个，和安杜路兽透露的资料也能看出来，一长串代码所能做到的事情，也许凭借着一两个数码文字组成的词组就能做到……真的能掌握他们，不论是作为驯兽师还是骇客，技术都能突飞猛进！”嘉祥轻咳了一下，接过黑兵棋兽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当然了……我不是骇客……”
“我也一样……”晓梅坐直了身体，认真的接话道:“虽然不知道瓦尔德兽老师让我背那些奇怪的咒文干嘛……但是麻雀兽今天两个小时的进步很大！我在它上面的悬崖上看的一清二楚，拐弯所用的幅度，肉眼可见的变小了！”
“唉？真的？”麻雀兽下定决心——明天要更认真的练习才行！
“我也是……”月霜转头看了一眼勒克斯兽，虽然看起来有些晃神，但是要是真的让她不安或者对自己有害，她一定会反对到底的。
“我和脉冲兽也一样……”
看着四个人都愿意留下，玄空山人的表情看起来也高兴了不少，他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好……我给你们再去炒个菜！在明天训练，运动量会很大的！”
玄空山人刚站起身，晓梅便像想起什么般，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对了，突然想起还没自我介绍呢！”
接着她站起身对着玄空山人恭敬的欠了欠身，甜甜的笑道:“大师，我是贺晓梅，这是我的搭档麻雀兽……之前对你有点不礼貌，很抱歉……”
“晓梅姑娘……”玄空山人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无妨的……”
“王嘉祥……”嘉祥简洁的说道，指了指身边的搭档:“黑兵棋兽。”
“我叫林月霜……这是我的搭档:勒克斯兽。”林月霜一边说完，一边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小天使。
“嗯，我是lady的搭档！”勒克斯兽依旧有些懵懵的回话道。
“我是李响！”
“我是脉冲兽！”
两个“笨蛋”精神十足的说道。
“拜见各位小友了……”玄空山人微笑一一回礼:“等会吃完饭山人带各位小友去借住厢房，是连号的四个弟子房……”
在众人的温暖的注视下，玄空山人缓缓走去后厨，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般，转了回来:“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我们这里没有网络，如果有急事需要联网的话，要跑到半山腰的红顶亭子那里……就这样……”
说完话，他留下呆若木鸡的众人，跑进了厨房。
“哈？……唉！？”愣了一会，所有人都发出了无法接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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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树林里，阳光透过树冠洒落在了地上形成了斑驳的树影，鸟儿鸣叫着。像是在为一天的……
“轰隆”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份平和。
此时的树林中，增肌兽正在与番长狮子兽全力战斗，攻击即使再势大力沉，但是碰不到对方也没有任何意义，番长狮子兽带着轻松的表情，始终和他保持着一臂左右的距离。
李响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动作，心中不由得感叹：“第一天的时候，师傅确实放了不少水啊……现在即使我混在增肌兽的攻击里想要偷袭……也能被精确分辨出来啊……”
“不行！不行！”番长狮子兽大吼一声，直拳打在了增肌兽的身上。
“咕呼……”
普普通通的直拳，却直接将增肌兽打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退化回了脉冲兽的姿态，李响也是被拳风吹飞了一段距离，撞在树干上，整个背都火辣辣的生疼……
“告诉我！”狮子兽双手抱胸，眼神锐利的盯着李响:“你刚刚为什么打不中我！”
“我不知道……师傅……”李响摇了摇头，跑到一边扶起脉冲兽。
“这里就是原因……”番长狮子兽笑了:“你什么都没想，所以你的攻击永远都是一下就结束，没有思考敌人下一步会去哪，会往哪去……如果什么都不想，你的攻击永远都是蛮干，自己也永远是莽夫。”
“唔……我和响都不擅长做计划什么的啊……”脉冲兽撅起嘴巴，看上去很不甘心:“让我们做不合适的事，反而会事倍功半吧？”
“天真！不擅长思考和放弃思考是两回事！而放弃正是软弱的象征，很多好人转恶的开始也正是放弃思考！擅自认为自己不行了，自己给自己设限，最后莫名其妙的放弃自己！你们的愿望、目标是什么！”
“是！师傅！”李响扶着脉冲兽站起来，看着番长狮子兽直言道:“我和脉冲兽绝对不会放弃的！”
“我和响想要成为最强驯兽师搭档！”脉冲兽的眼睛闪闪发光。
“不要说‘想要’而是绝对‘要’！”番长狮子兽继续道:“既然是要成为最强驯兽师，那战术和勇气必不可少！什么是战术？是多想。那什么是勇气？是想好之后不要犹豫，当断则断！明白么！”
“是！师傅！”李响和脉冲兽异口同声的大声答道。
“很好！”番长狮子兽笑了一下，接着摆好格斗架势面对两人:“给我在午饭时间前确实命中我一下！”
“是！师傅！”
结果，这对搭档并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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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森罗观的演武场上
李响正和脉冲兽一起打着从月霜那里学会的鹰手拳，仅仅上午半天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现实世界的自己弱的可怜……
没有驯兽师技能的辅助，自己别说加入和数码兽的对战了，就连想要看清他们的对战都成了一件难事，更别提人类的身体又多脆弱，昨天骑着奔跑兽转圈的时候，如果在赛博空间里压根不算事，但在现实世界，那个后遗症让他现在都还会晕一下。
“唉……这个差距也太大了吧……”李响长叹了一口气，感受着自己在“桃源乡”和“数码世界”完全不同的手感，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就别说[加速]和拳风了……就连动作有时候都会微妙的不协调……”
“嘛~这也没办法嘛~”脉冲兽摊了摊手笑道:“毕竟人类想要变强需要很~长~的时间要身体记住嘛！”
李响总算明白为什么以前的武侠总是动不动几十上百年的功力了……
“哼……那小崽子说的没错。”
“师傅！”
李响慌忙回过头，只见番长狮子兽不知何时起就坐在了演武场边，认真的看着他笑道:“你也不需要太过在意这一点。驯兽师在网络世界与现实世界有实力差距很正常。不论是技能还是道具都无法在现实世界中使用。擅长在网络世界中活动的驯兽师，必然感觉现实世界的自己形成了差距。你们四个现在的活动时间不久，所以落差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你能这么早认识到这一点其实是好事……”
“可是……”李响握了握自己的拳头，眉头紧皱:“这种无力感也太难受了……一但……”
“不要着急……”番长狮子兽正了正自己的帽子缓缓道:“人类的身体和数码兽不一样，没有办法吸收数据或者改造，身体对比数码兽来说也是孱弱且不好修复的，所以可不能随便乱来……这两天我可看出来了，你多少有点鲁莽，趁着这个机会改一改吧？”
“是……师傅……”
“不要着急，学会掌握数码之魂后，状态就会不一样了……”看着李响有些失落，番长狮子兽本着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原则，微笑道:“只要启动了数码之魂，你和搭档之间的链接就会更加紧密，不仅能提升你们的全方位数据，更重要的是人类在现实世界的身体短时间内也能拥有和数码世界相近的特性……这样你们也能在现实世界也能做一些危险的任务，这就是为什么很多高级的驯兽师也有这个技能的原因。”
“真的么？”李响和脉冲兽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渴望:“那我一定要尽快掌握这种技能！”
“哈哈哈，你现在的驯兽师等级只有八，也不需要太着急，不会有在现实世界进行的困难任务的。”番长狮子兽看着面前这个青年，宛如孩童般的话语让他哑然失笑，接着语重心长的说道:“欲速则不达……短短一个月就想掌握这个技能的话，可是很难的。我能做的，就是在这一个月里，把所有的修行方法教给你。而你能做的，就是不断地学习……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就全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