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常年毒素
“里面请！”王姨看着不远处的顾祁和黎笙弯着腰恭敬的说着。
“王姨，爷爷呢？”顾祁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关心。
“老爷还在书房里练字，怕是没有一个点是不会下来的了，少爷小姐先吃些点心吧！”王姨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
“嗯”
很快，客厅里便安静下来了。
老摆钟滴答滴答的走着，黎笙仿佛又回到了那年……
“笙笙来爷爷这里”同样的地方，有师父，有顾老爷子，也有那个当时讨厌的他。
“笙笙啊，这是爷爷的孙子，顾祁，介绍给笙笙认识，这样笙笙以后有什么事情找不到爷爷就跟这个哥哥说，好不好？”老爷子倒是慈祥的很，说话也很温和，只是当过兵面色难掩威严。
“嗯”小时候的黎笙没有那么多心眼，只知道自己是讨厌他的，但老爷爷似乎又很好，那便一面答应。
第二天的小花园里多了几个人，黎笙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那个小姑娘，很惹眼，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身旁都是些男孩子他们很喜欢跟着那个小姑娘一起，但那个小姑娘只喜欢黏着顾祁，顾祁倒是不怎么搭理。
……
后来，后来，他和师父在一天凌晨走了，没有告别。
……
后来啊，她走了，他站在窗户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讨厌他，爷爷病重他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他觉得他以前的那些温文尔雅太无用了，那些公司里的人依旧会欺负到爷爷头上来，自那以后他慢慢的变得少言少语，从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成了那个严词厉色的顾氏总裁。
这一系列的变化是因为爷爷也有她。
两人都在回忆，回忆在这里的一些琐事。
“来了啊！”拐杖的声音，黎笙回头看到那位老人，发已白，鬓角的白发已经藏不住了，岁月吞噬了他的外貌却是沉淀了他们的内心。
“是笙笙吗？”老人知道有人来给他看病，他已经不怎么抱希望了，因为他知道生老病死人生常态。
“爷爷，是我”黎笙站了出来，露出了淡然的笑意，不管是看在她师父的面子上还是其他，起码在这一刻他对她是友善的。
“兜兜转转没想到还是在这里啊！”老人慈祥的笑着看着黎笙，眼睛里都是沉重的笑意。
“笙笙，真是好久不见了，这些日子都跟着你师父吗？”老爷子看着熟悉的面孔越来越亲切。
“没有，我回了村里，再后来去了南城认亲”黎笙大概的说着，这些都是在明面上，身为顾老爷子随便一查就能查到完全没有欺骗的必要。
“认亲？哪家的？”老爷子心跳有些快。
“黎家”黎笙有问必答，算是陪着老人说说话吧。
“难怪难怪，难怪……”老人眼神一下子失神了，嘴里重复呢喃着。
这下轮到黎笙不解了，她微锁着眉等着老爷子的后话。
“你是老黎的孙女，难怪你小时候我看到你就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原来是故人之子”老人眼里含有泪光就这么看着黎笙。
“你的爷爷和我还有南城周家的老爷子我们都是一起的战友，黎家那年的绑架案我们都感到无能为力，事情波及的范围太广了，诶……可惜了……老黎最后还是没能看到他孙女……好孩子”顾老爷子拍了拍黎笙的手背。
“原来是这样……”黎笙仔细想了一番。
“爷爷，手给我我先看看”黎笙熟稔的喊着爷爷，老爷子很自然的递过去，黎笙安静的切着脉，过了许久，黎笙看向老人。
“脉弦而长，是气机郁滞、情志不畅的脉象。加之胸闷心痛，情绪抑郁，气郁之重。疏肝理气为主，俟气机舒畅，再行调理心神，老爷子这些年来积劳成疾还需要多多休息，放松放松心神，心病还须心药医”黎笙看着老人的如湖水般的眼睛说着。
“是啊，活了这么多年了，最关键的就是要和自己和解啊！”老人感慨着。
“我一会儿出去买些中药做些药膳试试”黎笙面色不变面上含笑的说着。
“好，让阿祁跟你一起吧！”
……
没一会儿老人便上楼小憩了。
“还有什么？”顾祁带着黎笙上了车，询问着她。
“气郁是一点，年轻时的一些伤病不说其次就是毒了，爷爷的身体里每天都有新的毒素注入，每天一点点，怕是早已千疮百孔了”黎笙的话让顾祁身体一僵，他知道爷爷身体不好，但怎么也没有往毒上面想……
“而且已经好几年了……”
一路顾祁都在想着黎笙的话，他似乎还是太善良了，以至于那些人冲他身边的人动手。
……
“笙笙呢？”老爷子一下来便开始喊笙笙。
“爷爷，我在这里”黎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声音比人还要先到。
“笙笙啊，你在熬什么，好香啊！”老爷子拄着拐杖往厨房这边走。
“药膳”黎笙看着正在沸腾的中药面色平静的说着。
“好孩子”
——————
晚上，顾祁就住在楼上和黎笙一扇门的距离。
来这里的第三天早晨。
老爷子让顾祁带着黎笙去外面看看，四处逛逛。
“少爷，夫人说好久没看到您了想看看您”往外走的路上再一次遇到了管家。
“嗯”顾祁看了眼黎笙，黎笙点了点头，他便带着黎笙去了顾母那里。
“我记得你心里不是挺渴望得到你母亲的认可的吗？”黎笙不理解，她记得他小时候会下意识的去靠近他的母亲。
“那是以前”顾祁站在门外淡淡的说着，他年少的时候很渴望自己的父亲母亲能向旁的家长那般多谢关爱，可是他们每每回来几日便匆匆离开了，他便淡了。
“阿祁啊！”顾母听到开门声迫切的起身，屋子里面还有一位少女也缓缓起身期待的看向玄关。
“妈”顾祁先一步走进来不咸不淡的喊着。
“阿……这……”顾母刚想喊自己的儿子便看到了身侧的那位小姑娘，这不冤家路窄啊！
黎笙一眼就看清了那天给她五百万的那个妇人。
“这……”尴尬的氛围，顾母有些不敢看黎笙。
“阿姨好”黎笙淡淡的问候着，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更不会说是尴尬了。
“顾祁哥哥，好久不见！”温温的声音，黎笙不由得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