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谜底揭晓
随着与寺庙的距离越来越近，泉水声也渐渐明显了起来。
在几十年前，自来水还没有接入山脚下的小村庄时，村民们的吃穿用水，基本上全部来自于这条小溪。
所有关于山巨人的恐怖传说也都绕不开这条小溪，在很久以前，人们都认为小溪是上天的馈赠，而山魈，就是水源的守护者。
峰回路转，如今，小溪的源头终于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洛凌的面前。
与人们口中的传说大不相同，小溪的源头只是个简单的水潭，周围的土地上杂草丛生，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
一个造型古朴的庙宇坐落在水潭后，伴随着风过林隙，庙堂上的风铃发出了悦耳的声响。
几百年来，没有任何人发现过这座庙宇，仿佛过去的历史在现实时间线上的投影。
洛凌穿过草地，来到了庙宇的门口。
尽管看上去与现代时间线格格不入，但是这座庙却并不破败，空气中仍旧弥漫着一股檀香。
洛凌推开门，烛火里站着一个白发老人，周围供奉的也并非佛像，而是形态各异，张牙舞爪的猴子。
锵——！
横刀出鞘，洛凌刀锋直指布衣老者，前尘面具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你是谁？”
老人没有回头，他的手里捧着一根香烛，正在虔诚的祭拜面前的雕像。
“朱厌也有祭拜的必要吗？”
“这可不是朱厌。”
老人将香烛放在了香案上，随后双掌合十，嘴里念叨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你是狗蛋吧。”
“你认得我？”
狗蛋的身体怔了一下：“狗蛋，这是中天给我起的外号。”
洛中天，是洛凌爷爷的名字。
“你果然没死，让我猜猜，你是山巨人？朱厌？还是那什么……神觉者？”
“都不是。”
狗蛋终于转过了头，白发之下是一张苍老的面孔，褶皱的皮肤，脸上的老人斑，从这些特质来看，狗蛋和普通老人一模一样。
“你说的都不对，我期待第四种答案。”
洛凌看了一眼狗蛋身后的神像，那只猴子与传闻中的山巨人以及朱厌都不一样。
“听说过伪神卡烈图克吗？”
“伪神代号208，诡谲之猿，卡烈图克。”
洛凌的眼神逐渐凌冽了起来，他紧紧握着横刀，一只手已经放在了面具之上。
“你是伪神？”
“当然不是。”
狗蛋摇了摇头
“我是卡烈图克大人的使者，……使者之一。”
“之一？难道还有其他人？”
“当然。”
狗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洛中天，他是我为卡烈图克大人找到的第二个使者，他才是你口中的朱厌。”
“你的意思是……我爷爷是伪神使者？”
“你爷爷？”
狗蛋看着洛凌的迪迦面具，如果洛凌现在摘下面具的话，他就会发现面前的少年与年轻时的洛中天几乎一模一样。
就在两人对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沉闷的声响，狗蛋的眉毛皱了皱。
“不太妙啊……”
随即，狗蛋又看向了洛凌。
“小子，你爷爷现在正被人围攻呢，你这个当孙子的就不去看看？”
［墨渊他们又和朱厌打起来了吗？］
［算了，现在不是担心他们的时候了。］
“少废话，我先杀了你。”
洛凌一步上前，手中横刀斩落，狗蛋迅速后退，劲风迎面，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千人面。”
洛凌摘下脸上迪迦面具，随后又扣上了前尘面具。
狗蛋虽然是伪神使者，但是他却并没有什么战斗力，面对洛凌的前进斩击，他只能被迫不断后撤。
直到撞上身后香案，狗蛋这才停下了脚步，洛凌将刀架在了狗蛋的脖子上，面具下的那双眼中弥漫着杀意。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别着急，小子，我好歹也是你爷爷的朋友。”
“我为爷爷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感到悲哀。”
洛凌的刀锋紧逼，在狗蛋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
其实最开始，卡烈图克只有一个使者，那便是一只被称为山巨人的山魈。
一直以来，山巨人的活动范围只有怪魈山与山脚下的村庄。
除去捕食猎物的时间之外，山巨人都在修建供奉卡烈图克的庙宇。
也就是洛凌与狗蛋所在的这座。
使者存在的意义是作为伪神的眼睛观察世间，因此力量并不重要，伪装能力才是最有用的。
山巨人在这方面的确做的很好，单论实力，它甚至不如鬼佛，但是它仍旧能完美的完成观察任务，一直都没有被人类真正的察觉。
直到后来大旱之年，饿坏了的山巨人只能铤而走险，它下山杀死了一个人类，也因此真正的走进了人类的视线之中。
后面的故事和洛凌爷爷讲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则是有关狗蛋上山的那段。
那天，狗蛋扛着鸟枪独自上了山，或许是因为那天村民们的猎杀，狗蛋这一路上走的都很顺利，没有遇到拦路的山魈。
就这么一直走，不断的往上爬，终于，狗蛋来到了这座庙宇之中。
他在这里遇见了一只庞大无比的山魈，在看到它的那一刻，狗蛋就认出了它正是杀害自己老娘的凶手。
于是狗蛋在鸟枪里装入火药弹丸，趁着山魈休息时一枪便洞穿了它的脑袋。
杀死山魈后，狗蛋便上前检查起了山魈的尸体，偶然间，他看见了香案上放着一个闪闪发光的铃铛。
那个时候村子里的大众们都还没脱贫，金子可是个不多见的物件，狗蛋的魂一下子就被铃铛勾走了，他迫不及待的上前拿起了铃铛，想要检验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金子。
仅仅一秒钟，狗蛋的心智便被控制了，于是，狗蛋成为了卡烈图克的第二个使者。
但当时的狗蛋还浑然不知，在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后，他便被抓进了警察局里，在即将被精神污染吞噬前，狗蛋叫来了洛中天，想要告诉他真相，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最后，狗蛋的意识彻底死亡，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卡烈图克的狂热信徒。
而洛中天，也在近距离的接触中被精神污染所诅咒，化身成为了第三使者。
不过洛中天受到的诅咒十分特殊，卡烈图克本想通过他的身体复苏，但是仪式在关键时刻却被赶到寺庙的749局所打断，卡烈图克被封印，最后只在洛中天的脑海中留下了一个简单的意识。
而这道意识，就是朱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