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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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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松的大尾巴落在手边,竟是带了点安抚的意味。

    宁惟玉伸手握住这跟尾巴,顺着毛轻轻揉了几下。

    不同于一般狗狗的尾巴,他们家小白狗的尾巴特别长,上面的银白色绒毛蓬松顺滑,非常引人犯罪。

    宁惟玉抱住小白狗,呢喃:“还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动物好。”

    “……”不,其实什么都知道。

    殷商侧过脑袋,静静地注视着宁惟玉。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安慰这个小混蛋。他明明一直是在冷眼旁观,就连试探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掌控欲。

    可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宁惟玉的厌恶感已经远远不如之前了。

    甚至现在还在安慰这个家伙。

    殷商在心里默默数了六十秒,卡着一分钟结束的点,挣开了宁惟玉的怀抱。

    “怎么突然这么乖?”

    宁惟玉被毛茸茸治愈,迅速收拾好心情,在小白狗的下巴上挠了挠。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小白狗好像比昨天长大了一点。

    殷商不理他,趴在窗户前休息。

    宁惟玉也不恼,撑着下巴琢磨:“对了,他们养狗都是要去遛狗的,不然会拆家。唔,不过我看你好像也不像是精力旺盛的样子……?”

    殷商瞥了他一眼,继续安静趴着,用行动表示自己不想被遛。

    行,不愧是他的狗,很有个性。

    宁惟玉抚着小白狗脖子后面的绒毛,让系统打开任务面板,梳理了一下现有的任务。

    接受那个神秘的隐藏任务以后,主线任务进度飞快,已经到了百分之八十左右。

    支线任务中,凌曼雪的进度到了百分之二十左右,其他的则是只开了个头,勉强到了百分之五。

    “周儿,你们有记录其他穿书局员工的绩效吗?让我看看平均水平是怎样的。”

    [系统数据库里是有的呢,我查找一下。]系统立刻满足宿主的要求,在自己的代码数据里翻了一会,[按照宿主所在世界的难度和任务模式为模型,第一阶段任务平均完成时长为四个月。]

    宁惟玉看了一眼自己快要达到百分百的主线任务,弯了弯唇。

    完美通关,当然也包括追求速度。

    ……

    晚上。

    宁朝眠如约敲响了宁惟玉的房间门,过来给弟弟补习。

    “你的试卷和书呢?先拿出来。”宁朝眠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是他一贯的温和。

    宁惟玉哦了一声,在书包里掏了一下,只翻出来两张破破烂烂的开学考试卷。

    “没了,书没带回来。”他拎起书包,倒过来抖动几下,示意自己没说谎。

    “……”宁朝眠差点被弟弟理所当然的学渣样气笑,“家里肯定还有别的试卷吧,去找出来。”

    “……都说不要你来教了。”

    宁惟玉嘴上嘀咕,还是顺着二哥的话起身去书柜找书。

    他的房间很大,有个占据半面墙的嵌入式大书柜。宁惟玉拉开书柜的玻璃,立刻被里面的灰尘呛得咳了几下。

    这灰尘量,估计得是有好几个月没动了。也不知道原主不看书干嘛要弄那么大的书柜。

    宁惟玉挨个看过每个格子里的书目,一本教科书也没找到。他目光往下,最底下一排是封闭式的柜子,之前的书和卷子有八成可能在里面。

    他伸手拉了拉柜子门,没拉动。

    被锁上了。

    但是他不知道钥匙在哪里。

    宁惟玉烦躁地踢了踢柜子,转头说:“找不到,不学了。”

    “不行,答应了岚姨的。”

    宁朝眠站起身,走到宁惟玉身后:“打不开锁?钥匙呢。”

    宁惟玉仰起头,明亮清澈的眼里只有一个意思:他要是知道钥匙在哪里,也不用在这里傻站了。

    宁朝眠笑了一下,说道:“急什么,我给你打开。”

    说着,伸手停在金属锁的前面,轻轻扭了一下,下一秒,咔哒一声,柜子门缓缓打开。

    宁惟玉大受震撼:“???”

    “小周,我二哥是掌握了什么夜晚里不可告人的技能吗?不至于吧,宁家这家业不需要委屈他吧。”

    [没有呢,请宿主相信任务对象的人品。]系统也不好透露什么,只是委婉让宿主放心。

    “看什么,觉得我可以徒手开锁?”宁朝眠低头看了看弟弟,手掌一翻,展示挂在他指尖上的钥匙,“钥匙开的。”

    宁惟玉:“???”

    别想骗他,刚才明明没有看到有钥匙。就算有,钥匙也不应该在二哥手里吧。

    宁朝眠看着弟弟顶着一头问号蹲下去找东西,慢慢收回了眼里的探究。

    应了宁惟玉的猜测,最下面的柜子里确实是之前用过的教材和试卷。几十本书歪歪扭扭地堆在里面,门打开没多久就散了下来。试卷也是乱七八糟的,还有不少被揉成了纸团,或是上面被黑笔涂画了不少痕迹,最上面和改了几份低分试卷。

    宁惟玉拧着眉头,用指尖的一点点位置拎起几张试卷,和一本数学课本一块铺平了放在面前。

    区别于他在学校发现的那些教材,这些书写满了各种笔记,试卷上的答案也答得非常漂亮。

    最重要的是,这是他自己的字迹。

    哦豁,事情好像更有意思了。

    宁惟玉想到系统多次强调的权限问题,挑了挑眉,从里面挑了几张考得稀烂的试卷拿了出来,放在宁朝眠面前。

    “……”宁朝眠看了一眼试卷顶端的成绩,“我们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低分的试卷。”

    宁惟玉不服气地哼道:“下次你就能看到我是第一了!”

    “行行行,下次第一。”宁朝眠温柔地敷衍完,挑着简单的题给弟弟讲解。

    “为什么你这种题目也能错?”

    宁朝眠的声线很温柔,但说这种话的时候无形中自带嘲讽。

    “……错就错,那又怎样!”宁惟玉也有点郁闷。

    宁二哥讲的题,一部分是他没接触的这个世界的奇妙知识,另一部分是他必须控分不然就会暴露他是个小天才事实的题目类型。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这么说呢。

    宁朝眠还想点评些什么,低头看到气鼓鼓还要装得无所谓的弟弟,忽然有些说不出来了。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到处惹事的弟弟还有点可爱呢?

    飘窗窗帘后面。

    趴着休息的殷商动了动耳朵,前爪抵在大理石上,克制着自己产生的抓挠冲动。他百无聊赖地想,就小少爷这个成绩,估计他也能教。

    不过刚才宁二哥开锁的一瞬,他好像感觉到一丝力量波动。可惜消失的太快,不能确定是什么。

    ……

    宁朝眠给弟弟讲了两小时的题。补习结束,两人都有些疲惫。

    宁朝眠点评:“你脑子挺灵活的,别把精力放在歪门邪道上,成绩应该很快能提上去。”

    “什么能提,都说了是第一。”宁惟玉提高音量,强调自己的野心。

    “是是是。”

    宁朝眠不欲和他多说,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等他打开门,宁大哥恰好端着一杯热好的牛奶进来,放在宁惟玉桌子上。

    “大哥今天想到要当好哥哥了?”宁惟玉面上不领情,也不看那杯牛奶。

    宁朝钦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俊脸:“今天好好学习了,奖励你的。”

    “……一杯牛奶算什么奖励。”

    “爸今天下午去处理了一下。”宁朝钦继续公事公办地说,“张家大儿子和申家的应该会判几年,其他几个人也至少会被拘留几天。你做的很好。”

    宁惟玉顿了顿,扬起笑:“关我什么事,他们活该哦。”

    虽然这个长假是有七天,不过老宁和宁朝钦只休息了三天,就回公司处理庞杂的事务了。

    宁惟玉在家当了好几天的咸鱼,见缝插针缠着宁征和大哥问产业相关的问题,基本整理出了挽救宁家最后结局的思路。

    假期的倒数第二天。

    宁惟玉拿着刚收到的定制包裹,心情愉悦地去找他家小白狗。

    “小殷,看看这是什么?”

    殷商慢吞吞地转过头,下一刻就被闪烁的光芒闪了一下——宁惟玉手里拿了个项圈,皮质的,看上去软而韧,最中央还嵌了一块宝石。

    ……奢侈。

    宁惟玉比划着小白狗的脖子:“来试试,刚定制好的。”

    殷商抗拒地往后退了几步,低声警告:“嗷呜。”

    凶狠的孤狼才不是温顺的家犬,绝对不会戴项圈。

    宁惟玉看着小白狗露出比以往都凶的表情,知道可能有点难搞。他垂下眼轻啧一声:“算了,不戴就不戴。”

    殷商缩了一下前爪:“……”

    明明这小混蛋才是欺负人的一方,委屈什么。

    宁惟玉喜欢被毛茸茸取悦,但也不至于强迫它们取悦自己。他把定制好的项圈扔到房间的桌子上,没再和小白狗提这件事。

    ……

    深夜。

    宁惟玉陷在柔软的床铺里,睡颜安宁。

    殷商站在房间中央,闭上眼,恢复成人的形态。

    这次的力量进化总算结束了。

    他熟悉了一下人类形态的躯体活动方式,随即走到宁惟玉床前,安静地看了他一会。

    宁惟玉若有所觉,伸手往床沿抓了一下,不过什么也没有抓到,反而把被子弄到了地上。

    ……睡相和这张漂亮的脸一点都不搭。

    殷商默了几秒,捡起被子,放在宁惟玉腰间。

    做完这些,他扫了一眼桌上放着的项圈,哼了一声,恢复成狼的形态从窗口越出,轻巧落地,转眼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像是从未出现过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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