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东陇郡王成婚
二皇女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强迫阮靖在婚期前处理公务,直到最后一刻才将她放归府中。
阮靖归府时,疲惫不堪,仿佛一条被榨干的鱼。
看到她这般模样,木言良心发现,主动协助处理剩余的公事。
大婚之日,郡王府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郡王府连接的宫门铺满红绸,路边有侍从分发喜糖,就连街边的乞儿也能得上许多。
久未露面的阮白云也亲自迎客,脸上洋溢着喜悦。
尽管木言尚未与阮瑜成亲,但她已被视为阮家的一员,一同参与迎客。
阮故也停下手中的事物,迎接宾客。
“张大人到!”
“黄大人到!”
“王大人到!”
阮白云见到几位朝廷重臣,连忙上前迎接。
“感谢诸位大人的光临,里面请、里面请。”
与阮白云同朝为官数十年,三位大人从未见过她如此开心。
她们心生好奇,深感今日之情景非同寻常。
“恭喜、恭喜,多谢相国相迎。”
三位大人恭敬地回礼。
阮白云虽已退出朝堂,但她的威望犹存,众人无不敬畏。
当三人看到木言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忌惮。
对于阮白云,她们表现出的是尊敬,但在木言面前,这种尊敬被一种忌惮所取代。
木言却对此不以为意,轻松自如的打了个欢迎的手势,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阮靖则仿佛脱胎换骨,一身朱红色的婚服衬托出完美的身材,洁净而明朗,却又不失贵气。
她在宾客间自如穿梭,展现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风采,让人不得不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她。
“新郎到。”
侍从搀扶着景清玉一步一步走向正堂,一袭繁华的婚服,显得更清冷出尘。
还在游刃有余的阮靖肉眼可见的紧张,眼神紧紧的盯着朝自己走来的心上人。
往事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期盼了几十年的人,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望着心心念念的女郎,景清玉不由得湿了眼眶,少年期许,今日终得结果。
在接过侍从递来的红绸。
那一刻,阮靖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手脚似乎失去了应有的摆放方式,僵硬地一步步走向正堂,与自己的爱人共赴人生的重要时刻。
在高堂之上,阮白云和云瑾满怀爱意地注视着他们的孩子,身为父母,他们深知孩子们一路走来的艰辛。
然而,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自己的孩子能够永远幸福。
二皇女作为景清玉唯一的亲人,真心为自己唯一的弟弟高兴。
随着司仪的高声呼喊,仪式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最后,司仪宣布:“礼成。”
阮瑜羡慕的看着这场婚礼,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言女郎接亲的场景,又想到一些不可描述之事,脸颊不由得印上一层红晕。
木言眼角带着笑意,轻轻俯身到小公子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一听那些不可言说的话,阮瑜羞得作势要揍不知羞的女郎一顿,但很快又压制住自己的举动,悄悄的抬脚狠狠踩下去。
心中暗骂:臭女郎,不知羞。
东宁国婚礼没有那么多礼节,婚嫁的哥儿不必进入婚房等待。
“好好好。”
阮白云连说几个好字,脸上的笑意更胜,孩子们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了。
“武成王到。”
门童一声高喊,热闹的氛围瞬间截然而至,阮家高兴的神情变得惊讶。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门口出现一个身穿蓝色服饰,身材微胖的女汉走进来。
“小侄大婚,本王来迟,该罚该罚。”
女汉脸上带着可蔼可亲的笑意,让人忍不住亲近。
见到许多年没见的老友,阮白云激动的站起身,连忙迎接上去。
“人来就好,不在乎那么多礼数。”
往常里将礼数刻在身上的阮白云变得随意许多。
阮靖脸上更是难言的激动,上前行礼,“见过武成王。”
武成王拍了拍阮靖的肩膀,忍不住感叹,“多年未见,长成大人了,都娶上夫郎,真好啊。”
“老友,你真是好福气。”
阮白云笑着摇摇头,“都是孩子自己的福气。”
几人寒暄好一会儿,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
二皇女怔愣了两秒,带着恭敬却不含一丝亲近,“见过武成王。”
武成王笑意微妙一顿,在旁人不注意下连忙恢复。
“弘儿长这般大了,都能独当一面,令我心甚慰。”
二皇女颔首,“多谢武成王夸赞。”
武成王虽然是先帝亲封的亲王,却有自己的领地。
众人其乐融融,仿佛忘了无诏不得入府城这句话。
木言不动声色的观察在场的众人,如果说阮家对待武成王亲近,那么二皇女与武成王明明有着血亲关系,为何却显得生疏?
而且二皇女与六皇子看着武成王的眼神带着一些恐惧。
那些朝臣更是,对武成王有些不一样的信赖。
若是阮家与武成王关系好,倒是没什么可以怀疑的,众人都是如此,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其中缘由还得细细探查。
武成王看着亲厚,但不知为何木言心底总是生出些厌恶。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许久没有感觉到的头疼,顷刻间袭遍全身。
木言面色如常,附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住,保持最后的清醒。
阮瑜虽然没有见过武成王,可不知怎么想要上去与她说两句话。
在他刚走了一步时,立刻被身后的木言拉住。
阮瑜为自己的举动感觉到有些莫名,紧紧的回握住言女郎的手,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才消失不见。
“想必这位就是当朝太师,太师之名如雷贯耳,真是令本王佩服。”
霎时众人的目光落在木言身上,武成王面带笑意的看着年轻的女郎。
眼神却落到木言和阮瑜两人的手上。
木言淡然的回答,“本太师才华横溢,武成王佩服也是应该。”
武成王笑意一滞,随后笑中带着些宽慰。
“东宁国有太师坐镇,真是东宁之福。”
木言听懂其中深意,面色依旧不显,自傲回答,“自然。”
她历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是打心眼里讨厌武成王。
见木言如此不敬武成王,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些不悦,似乎是责怪她。
“武成王莫怪,太师说话一向如此直爽。”
见气氛僵持,阮靖立即开口,心中却是有些疑惑为何木言对武成王这样的态度。
木言冷哼一声,不满阮靖这般说辞,目光斜视武成王一眼,拉着阮瑜走出郡王府。
见木言如此不给自己面子,阮靖尬笑两声,“太师平日就与我不睦,武成王不必见怪。”
武成王毫不在意的说道:“哪里的话,年轻人总有些傲骨,这是情理之中。”
一路上热闹至极,木言却是感觉芒刺在背,似乎有什么东西宛如蛇蝎的盯着自己。
直到回到了太师府,那种感觉才消失不见。
“言女郎,你怎么了。”
阮瑜扶着木言,担忧的看着她。
木言摇头轻声安抚,“我没事。”
阮瑜却是不信她。
木言不知道现在的她在小公子眼里呈现的是面色苍白,肉眼可见的汗珠落下。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言女郎这副模样,阮瑜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去叫大夫。”
“不必。”
木言紧紧的将小公子抱在怀里。
远离武成王之后,头痛欲裂的症状慢慢缓解,血管里沸腾的血液也渐渐平息。
待全身症状好些,木言轻轻松开小公子。
“小公子,见到武成王时,你有何感觉?”
见言女郎恢复正常,阮瑜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细细的想着方才的情景。
“嗯,当时觉得武成王很好,让人忍不住亲近。”
“小公子以前可见过武成王?”
阮瑜摇摇头,有些疑惑言女郎为何会这般问。
“今日是我第一次见武成王。”
木言眉头微微皱起,这就奇怪了,怎么会有人对一个人莫名其妙的产生好感?
“言女郎,发生了何事?”
阮瑜有些时候在一些方面也特别敏感,就宛如此刻,他明确的感觉到言女郎特别不喜武成王。
木言理了理小公子有些凌乱的发髻,温和的语气中含着严肃。
“小公子,答应我一件事,若是见到武成王一定远离她。”
这还是言女郎第一次这般严肃的对他,阮瑜认真点头,保证道:“我一定离武成王远远的。”
木言有预感,因为武成王的到来,府城一定会在次掀起血雨腥风。
夜里。
皇宫内,一黑衣人身法诡异,穿梭于皇宫各个角落,似乎在寻找什么?
黑衣人宛如幽灵一般,皇宫的侍卫根本发现不了她的存在。
御书房里,二皇女在专心批阅奏折,仁德帝清醒的日子越来越少,就连基本的交流,也变得艰难。
如此不同寻常的症状,太医最后得到的结论也只是中风二字。
但二皇女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今日见了武成王后,她越发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殿下,太师求见。”
女官前来通报。
听到太师前来,烦躁已久的内心得到一丝安定。
“宣。”
木言进入御书房,见到的是一愁不展的二皇女。
“殿下,可是为今日之事烦闷?”
木言捡起地上的奏折放在案桌上。
景弘苦笑,惊叹木言的敏锐,“还是太师懂我,武成王无诏入府,其中目的不言而喻,众朝臣却是无知无觉。”
“殿下不喜武成王?”
景弘失笑,“不怕告知太师,我父君的死,武成王占了一半。”
木言瞬间明了,难怪今日二皇女与六皇子见了武成王会是那样的神情。
“殿下,武成王此行目的尚不明确,我们没有把握的证据,不可打草惊蛇。”
仁德帝沉睡,武成王又是先帝亲封的亲王,其中地位更是在二皇女之上。
若是武成王有心笼络朝臣,二皇女的地位一定不保。
“太师放心,我心中有数。”
二皇女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允许自己失败。
御书房顶传来轻微的响动声,木言眼神凌厉的朝房顶看去。
察觉到木言的异样,景弘连忙问道:“太师,发生了何事?”
“有人夜闯皇宫,不可声张。”
木言抛下这句话,身形一动,连忙追了上去。
景弘大惊,皇宫守卫森严,有人夜闯皇宫竟不被人察觉。
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黑衣人步伐轻盈,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又加快了脚步。
木言紧随其后,随手抄起瓦片,砸向前方的黑衣人。
黑衣人被砸个正着,身形却是没有任何变化,感觉不到疼一般,奋力的朝前跑去。
跑到养心殿房顶时,黑衣人掀起瓦片,正要一跃而下,木言乘此机会抓住她的脖颈高高拎起,狠狠地砸向地面。
动静声很快引起侍卫的察觉,纷纷大喊,“抓刺客。”
侍卫将两人团团围住,直到看到木言的脸时,才停下脚步。
“你们去看陛下的情况。”
木言立刻吩咐。
侍卫的动作很快,“太师,陛下安然无恙。”
木言松了一口气,仁德帝现在还不能死,若是现在死了,天下大乱。
黑衣人以诡异的姿势站起身冲向木言。
木言眼神冷冽,很快就认出了黑衣人,许久未出现的药人竟然出现在皇宫。
到底是何目的?
景弘赶到时,正看的木言与黑衣人缠斗,黑衣人次次被打倒,就像是不知道疼痛般又站起。
侍卫看到间隙,长剑穿过黑衣人的肚子。
众人以为要看到黑衣人倒地身亡时,只见黑衣人转身,紧紧掐住侍卫的脖子,伸手拔出身上的刀刃仍在地上。
木言乘药人拔刀的功夫,一个闪身救出侍卫。
连忙捡起地上的长刀,干净利落的砍下黑衣人的头颅。
黑衣人瞬间倒地,脖颈间传来腥臭的气味,出了血也不是正常红色的血液,而是浓绿色的液体。
见如此怪异的景象,众人纷纷后退。
“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