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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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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了几天木言的确是累了,现在阮靖到来,她明面上也被她压制,所以有很多事情都不必她解决。

    满身疲倦的木言刚准备推开卧室的房门动作一顿,她的房间里竟然多出了个人。

    木言心思千回百转,里面的呼吸声一听就是个不会武功的,难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将人安排到了她的房间。

    可不对,在陇县根本没人敢这样做,突然她想起阮靖看她的眼神,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木言呼吸一滞,强装镇定,这样心绪容不得她做主的感觉已经好就没有过了。

    为了印证心中的想法,她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目光如炬的快速落在横竖在一旁的床上。

    直至艳丽的容貌映入自己的眼帘,呼吸瞬间截然而至,明明半年未见,她的小公子变得更俊秀了。

    望着日夜思念的脸庞,木言稳准心神慢慢的走上前去伸手抓紧散落在床上的秀发。

    真实的触感令她心跳加快,原来这就是思之如狂的感觉。

    小公子秀眉轻皱,叮咛一声似乎是要从睡梦中醒来。

    木言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才几个呼吸间,她已经设想了无数遍小公子见她第一眼的反应。

    当然她唯独没有设想过这样的反应,从睡梦中醒来的小公子,睁开眼睛便看到让自己苦等半年之久的臭女郎。

    他心头一怒,根本来不及温情便一把揪住木言的耳朵。

    饶是设想许多的木言也在此刻愣住,忍不住发问这结局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小公子眉眼都含着怒气,揪着耳朵的手越发紧。

    “说,你身哪里受伤了?”

    木言微微一震,不明白小公子是从哪里听说她受伤的消息。

    见她不答应,阮瑜松开揪住她耳朵的手,作势要扒她的衣服。

    木言这才回过神来,握紧小公子的手。

    “小公子,我并未受伤。”

    阮瑜眼眶微红,一脸的不相信,语气中带着些许哭腔。

    “你胡说,我分明梦见这里被人捅了一刀。”

    说着他的手抚上木言的腹部。

    昨夜赶路时,他在马车上做梦,分明看到有人伤了伤了言女郎。

    木言双眼闪过一丝暗沉,将小公子抱紧怀里。

    “我并未受伤,信我。”

    她不知道小公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抚这个将她牢牢放在心上的人儿。

    “真的?”

    阮瑜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木言坚定的点头,随后她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悸动轻轻的吻上了小公子的秀发。

    “小公子,我们许久未见,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吗?”

    沙哑、压制的声音传进自己耳里,阮瑜艳丽的小脸爬上了丝丝红晕。

    再次被揽进温暖的怀中,他还是感觉到难言的羞涩。

    “那你要我说些什么?难道说我想你。”

    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但还是被耳尖的木言听了进去。

    “小公子,我想你。”

    木言握住小公子的手按在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

    “这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小公子脸色霎时通红一片,怎的许久不见言女郎的情话说得越发的顺畅了。

    紧紧相拥的两人,静静地享受着好不容易得来惬意。

    过了许久,阮瑜从木言的怀抱中缓缓起身,脸上带着一丝不快,眼神直直地盯着木言。

    “如果我这次没有随姐姐来到陇县,你究竟还要多久才会来找我呢?”

    木言轻抚着眼前这张令自己心生眷恋的小脸,语气认真,“最多十日,我定会抵达府城。”

    其实这正是她预想中的时间,传旨的人一到,三日内就能准备启程前往府城。

    阮瑜撅着小嘴,显得有些不满,“十日嘛,我等得起。只是大皇女总是找各种理由想骗我出府,我真的很讨厌她。”

    也正因为如此,他总是谎称自己生病,躲在相国府里。

    木言面色如常,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

    “大皇女经常来找你吗?”

    阮瑜重重地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不过都被我以生病的理由拒绝了。言女郎,你看我是不是特别聪明。”

    说着,那张不满的小脸瞬间绽放出得意的笑容。

    木言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小公子真是聪明绝顶。”

    阮瑜挺直小胸膛,脸上满是自豪。

    告完状之后小公子在次扑进心上人的怀里,贪恋的享受那一点温柔。

    他就知道言女郎是天下第一好,自己的选择绝不会错的。

    木言将怀中的人儿抱上床一起躺下,见紧闭双眼但眼角压不住笑意的小公子心中泛起一阵阵波澜。

    原定一年的计划被她生生提前了半年,她原以为时间还早,没想到他们的动作如此之快。

    她还是晚了一些,才会让小公子清静的日子被人频频骚扰。

    一想到小公子被大皇女日日纠缠,她心中的暴虐翻腾得越发厉害。

    她抱紧怀里的人儿使劲平息自己的怒气,直到自己平静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按照小公子方才所说大皇女今日的不寻常,女皇许是等不及要对相国府下手了。

    想通这一切,木言的眼中布满寒意,等到了府城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夜幕降临,因为没有暗中监视的人,大家也不必顾忌那么多,郡尉被阮靖赶去了军营。

    剩下的不过是木言和阮靖双方的人。

    小淮安缩在木言怀里,通红的眼眶不难看出刚才大哭了一场。

    面对小孩的哭泣木言始终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等他哭累了沉沉睡了过去。

    阮靖在一旁口中发出啧啧的响声。

    “某人啊,当了半年的甩手掌柜,现在却来养现成的,真是令人羡慕。”

    要知道即使她与小家伙相处了半年之久,但小家伙从来都不与她亲近。

    每次见到她总是恭敬的喊一句阮姨便不再说话。

    若不是知道真相,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淮安是这家伙亲生的,那淡漠起来的性子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木言还没有开口,坐在一旁的阮瑜不高兴了。

    “姐姐,不许你说言女郎。”

    小小的身子挡在木言面前,颇有那老母鸡护崽的架势。

    瞧见一旁偷笑的木言,阮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危险道:“你在护着她,我就去母父那里说她坏话,看母父今后见到她时会不会讨厌她。”

    这一句话像极了小孩互相争吵告状的模样。

    阮瑜板着一张小脸,“你敢。”

    他与言女郎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他觉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见他这副模样,阮靖就知道弟弟整颗心都扑到了木言身上。

    “还没嫁就护着,连亲姐都骂,没良心的小家伙,亏我顶着阿爹的压力带你出来。”

    听到这阮瑜也生出一些不好意思来,有些害羞的扣了扣自己的指甲。

    只要听到有人说言女郎,他就是控制不住嘛。

    木言终于偷笑够了,将桌上的桂花糕放在小公子的手心。

    “尝尝好不好吃。”

    阮瑜咬了一大口,桂花糕再口,所有的情绪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阮靖看得一阵牙疼,又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她被派来陇县,此刻一定也在与自己的宝贝温存。

    她看了一眼吃得正香的阮瑜也毫不避讳的问出,“去府城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吃着糕点的阮瑜一顿,这也是他想知道的。

    木言神色淡然,“自然是封官进爵,风光无限,还有便是成亲。”

    听完最后一句,阮瑜心脏狂跳不止,目瞪口呆的看着木言。

    言女郎说的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察觉到小公子的疑惑,木言伸手紧紧的握住小公子的手。

    阮瑜喉部躁得冒火,这一次他确定了,言女郎说的成亲是真的。

    面对自家姐姐投来的目光,阮瑜再也待不下去,跑去后院找正在睡觉的小家伙去了。

    封官进爵、成亲,这几个字说得倒是简单,想要从女皇的手里抢人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阮靖沉声问道:“你当真想清楚了?”

    木言当然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只不过人生在世哪有不疯的。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一开始的谋划就是为了这个,她怎么会为了所谓的名利放弃自己的初衷。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去谋划,这样的毅力就连阮靖也不得不佩服。

    她蓦然想起二皇女的话,这样的人还好不是她们的敌人。

    见她久久不说话,木言反问,“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想到自己谋划,阮靖眼底都透着寒光,嘴角扯出一丝令人寒颤的笑意。

    “自然是搅他个天翻地覆。”

    自从回府城那次拜见女皇之后,女皇也不在召见她,也不着急拿回自己手中的兵符。

    阮靖知道女皇一时的忍让不过是为了最后的清算。

    但是她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朝中的势力已经被二皇女拉拢了大半,在加上她手中的兵权,这样的条件下哪里还不够她疯上一疯。

    木言瞬间了然,看来这次府城之行不会太平。

    看来她还是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只是不知道阮靖最先拿谁来开刀。

    知道她心中所想,阮靖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丞字,写这个字她特意用上了一些力道,仿佛只要稍稍用力,这个人的生死就掌握在她手中。

    “你想此刻对她出手,就不怕她狗急跳墙?”

    丞相虽然是辅佐相国的存在,但她手中的实权并不少,此刻对她出手,就连女皇陛下也会竭尽全力保住她。

    更别提丞相还是大皇女那一派的。

    阮靖自信满满,“她嚣张得够久了,这一次我要丞相之名在东宁国永远除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只能存在一个人。

    “相国大人若是知道,她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虽然不了相国,但是从阮靖的言语之中知道她是个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好官。

    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做出谋害同僚的事情。

    阮靖嘴角扯出一抹奸笑,不怀好意的看着想要置身事外的木言。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同样耿直、忠心的木大人来说服未来的岳丈了。”

    得主意又打在了她身上,木言就知道阮靖这厮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木言皮笑肉不笑,“东陇郡王还真是将我这个棋子贯彻到底。”

    阮靖一副不赞同的摇摇头,“就算是我不推波助澜这么一下,木大人不也是要想法设法的除去她。”

    阮靖这点倒是说得不错,丞相三番两次刺杀她,她总是要讨回来的。

    忽然木言想到什么,“你看一看这是何物?”

    她从怀里逃出一个血红色的玉佩,这玉佩是从一批暗杀她的人中枪过来的。

    阮靖接过玉佩细细端详眉头紧锁,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这玉佩眼熟。

    “这玉佩你是从何得来?”

    木言回忆起那晚的刺杀,那个杀手给她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往常遭遇的杀手总是凶狠无比,但这个杀手却似乎只是在观察她。

    一刹那,她想起了那个引她进入县衙的神秘刺客,他们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重叠,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

    “我记得,那个刺客的衣角上绣着一朵红色的花。”

    木言轻声说道。

    阮靖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她急切地追问:“你能详细描述一下那朵花的形状吗?”

    木言摇了摇头,她无法准确地说出那朵花的名字,于是便沾着茶水在桌上描绘起来。

    阮靖的眼神紧紧地跟随着她的动作,当木言还未画出花朵的另一半时,阮靖突然站起身来,打断了她的动作。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那份惊慌是如此的真实,让木言不禁心生疑惑。

    她从未见过阮靖如此失态,那朵花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正当木言想要询问时,阮靖却抢先说道:“这件事太过离奇,等我查明真相后再与你详谈。现在,请将你遭遇刺杀的经过详细告诉我。”

    木言没有丝毫隐瞒,将事情的始末全部说出,包括出现两次的药奴。

    阮靖听完浑身发颤,嘴里还念叨着不可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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