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
夏浅尘神色依旧,平淡的不行,但是带着点笑。
笑着扇人才最狠。
孔思怡脸被扇偏,扎好的头发被晃松,强大的疼痛以及惯性使得孔思怡不得不后退两步维持平衡,晃悠了好几秒她才找回平衡。
等她反应过来,愤怒抬头,脸颊早已印出清晰地五指红痕。
不仅孔思怡愣了,看热闹的所有人都愣了,都没想到夏浅尘会在大庭广众真的落实孔思怡刚才的脏水。
反其道而行。
好屌。
孔思怡彻底反应过来是在两分钟后了,那会儿夏浅尘已经走出食堂了,孔思怡疯了,她用力握拳,后齿咬的咯吱响,她起势向外冲。
忽的,一只胳膊拦在她面前。
她抬眼,是苏瑭宁。
身后的陆晨和宁贝清落在他身后,三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站位,牢牢的挡在她面前。
这个时候,孔思怡已经气得牙抖,她问:“你看见她刚才的样子了吗。”
面前的男人挑眉,一副我看见又怎样的架势。
她又看向陆晨和宁贝清,不是她想要的认同和赞扬,他们眼里是对她满满的厌恶以及嘲讽。
“她这么乱这么坏,为什么你们要护着她!!为什么啊!!”孔思怡歇斯底里的声音爆发,眼里痛苦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为什么你要和这种女人牵扯在一起!!她凭什么!”孔思怡抬起手迫不及待想要抓住他的双臂。
苏瑭宁皱眉,后退一步,避开她的触碰。
看着苏瑭宁厌恶的眼神,孔思怡彻底崩溃,的眼睛已经被泪水蒙住,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哭的撕心裂肺,外界声音自动降音,但男人脚步离开之前,她听见耳边晃过几个字:“管好你的碎嘴。”
冷酷、无情。
天蓝色落幕,夜色降临。
下课铃响后,学生欢悦涌出。
刚走到学院门口一辆法拉利停在眼前,夏浅尘看了眼没有动。
宁贝清从车内探出头,指了指后方:“浅浅,你上那个车。”
夏浅尘顺着她指向的方向侧过头,另一辆布加迪停在几米之后,驾驶座的男人看向前方像是没有看见她,手指敲打在方向盘上,不催不急,不紧不慢。
见夏浅尘没动作,宁贝清从后座下车,拢着大衣走向她,没几秒鼻尖在冷风中冻得发红,走到她跟前眼眸明亮:“你坐后边这个车吧。”
说完向着驾驶座上的人扬了扬下巴:“这人有路怒症,没人敢坐他的车,你就舍生取义陪陪他吧。”
“咱们几个坐这个车。”宁贝清和一旁的宋果果还有陈达西说。
陈达西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宁贝清推上车,动作干净利落。
“宁贝清。”夏浅尘喊她。
“有什么事台球厅再聊。”宁贝清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陆晨,开车。”
“……”
夏浅尘看着逐渐消失的汽车尾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怒。
她皱着眉叹气,手指抚住额头。
“坐我的车这么为难吗。”
不经意间,苏瑭宁已经把车子滑到她面前,降下了车窗。
他说这话的时候头都没侧,手肘抵在车窗,右手慵懒的搭在方向盘上,中指被镂空图案的戒指紧紧环绕。复古做旧的戒指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形成对比美感。
等耍完帅,他才缓缓的转过头将视线放到她身上,一笑,没有几天前的无视以及针锋相对,看她的眼神满是淡然。
夏浅尘胳膊撑住车窗,也跟着笑:“不为难,但我能选择坐不坐。”
他笑说:“没想到咱俩那段能让你记这么久。”
夏浅尘有一瞬间的惊怔,但她很快就把这种情绪压下去了。
有多久呢,夏浅尘算了算大概一个月,这一个月她在剧组拍戏几乎没见过苏瑭宁。听他现在的语气,像是因为那天晚上把自己划分到陌生人的行列,疏离感充斥在言语间。他的潜台词仿佛是在提醒她,俩人一个月前的那些风花雪月在他眼里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他早早的走出来了。
苏瑭宁的表情轻松,看不出来一点不释怀,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心思再猜,上了车。
一路无言,夏浅尘以为俩人会这么安静的开到终点。
“我家里有你落下的东西。”苏瑭宁开口打破沉默。
夏浅尘侧过头考究他说的话真假。
“我没必要糊弄你。”他都没有看就知道她不信自己的话:“不信的话你自己去看。”
“我落了什么。”
他一边转方向盘,一边用无所谓的态度回:“没打开看。”
“没打开看你说是我的!”夏浅尘气急。
苏瑭宁目不斜视嘴角一勾,声音带着调笑,别过头看她:“袋子没见过,我没买过,我卧室只有你进过,不是你的难道是圣诞老人提前给我送的礼物吗。”
“扔了吧。”夏浅尘坐正身体,谈谈回。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再去费心判断他说的每一句话到底是在钓她还是她想多了。
“我没有替别人处理垃圾的习惯。”他说的不可置否。
“你是故意在找不痛快吗。”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台球厅,苏瑭宁将车安稳停在地下车库,后解开安全带靠在椅背上慢腾腾点了一支烟,烟雾吹向空中,语气冷戾:“为什么你觉得我是在找你不痛快,不爽的不应该是我吗,你东西没收拾好落在我家,还让我帮你处理,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要给你善后。”
“改天我自己去拿。”说完,夏浅尘解开安全带要下车。
苏瑭宁一眼见到在不远处等俩人的陈达西,刚才车子驶进来的时候他应该就看见了,见俩人一直没下车他一直注意这边的情况。
夏浅尘刚把车门推开一点,苏瑭宁拿着烟的手挡在她身前,靠近她:“就今晚。再放就要收天价利息了,不知道你付的起吗。”
夏浅尘回头看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
“你管这个叫幼稚?你要是知道利息是什么就会知道我有多“成熟”。”苏瑭宁漆黑的眸子意味不明的闪了一下:“要听一下吗。”
“没必要,我今晚就去拿。”她拒绝。
当一次又一次明确她想了断俩人之间的关系,苏瑭宁心情一下子降到谷底,掐着烟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烟蒂就这么落在了夏浅尘的胳膊上。
夏浅尘嘶地一声,收回了胳膊。
苏瑭宁自然也看见了,他冷冷的挪开了目光,深吸一口烟后又看向另一侧的窗外:“赶紧滚吧。”
他觉得自己需要静静地抽根烟冷静一下,在夏浅尘不在的环境下冷静一下。
陈达西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他走近问:“怎么了。”
夏浅尘下车前看了眼背过身的男人,话说至此,她没停留转身下车关上了门,将男人隔绝车内。
“没什么。”她拍了拍被烫到的地方,摇了摇头:“走吧,他还有事,一会儿来找我们。”
台球厅包厢内,一行人打了快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几乎都是陆晨的主场,宁贝清本来对运动就不感冒,见夏浅尘心情不好,她就坐到一旁和宋果果聊天,宋果果和她不熟,偶尔接一句话。陈达西倒是会和他玩上几盘,不过看他注意力全在心事重重的夏浅尘身上,他就打着没意思了。
他把台球杆往桌子上一扔,窝进沙发,双腿搭在桌上:“瑭宁这孙子,一个小时还不上来,打的老子没意思死了。”
要是没有女生他就叫几个美女陪打了。今天晚上陆晨玩的窝囊极了。
“叫宋瑾去。”宁贝清说。
“中午就给他发消息了,他更不靠谱,已读不回,估计又抱着哪个妹子睡觉呢。”
“睡了一下午也该睡醒了吧。”
陆晨把玩着手机嗯哼一声:“是醒了,正难舍难分呢,他说他还得一个小时。”
宁贝清抬手看了眼手表,八点,无语道:“他可以在告别一会儿,十点就能再睡一觉了。”
“他到现在也没明白,这样是不会得到他想要的。”和宋瑾一起玩的人,尤其像他们这种和他从小玩到大的,都知道他这些游戏人间起初不过是想引起亲情薄凉的父母的注意,但现在,他的初衷是不是还在还是他已经被这样的世界迷失了双眼没人知道。
陆晨晃了晃架在桌上的脚:“没事,瑭宁说他早晚有一天会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再说了,我看他现在玩的挺开心,趁着年轻不浪一浪,他老了后悔咋办。”又往后想了想,陆晨啧啧道:“不过就是苦了他以后老婆了,没点手段哪能栓得住他,吃过大鱼大肉了突然让他只吃水煮鱼他哪能接受。”
没再接话,宁贝清侧头看向宋果果。
宋果果听着俩人一来一回的对话,明明这都和自己无关,可她的情绪还是受到了波动。她坐在靠窗的沙发边,就静静的看着窗外来往的车流,但手攥的紧紧的。
不知什么时候,膝上的手被夏浅尘拉起,她听见她说:“去楼下吗,我想喝酒了。”
陆晨定的台球馆是和酒吧一体的,二楼三楼是台球厅,一楼是酒吧。
闻言,宁贝清凑热闹:“喝酒也行啊,台球都打累了,换换地方。”
夏浅尘看着宋果果。
宋果果安静了一会儿,从失神中抽离,找回笑容:“好啊,之前我哥都不让我喝酒,今天我偷偷喝一点尝尝味,找回成年人的尊严。”
楼下的氛围不算吵闹,夏浅尘还挺喜欢这种音乐与酒精的双重麻痹,那种遨游在酒精带给的迷幻感与音乐带给的自在感让她能够忘却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