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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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多人同时在柳府开工,挖出来的白骨几乎堆成了山。
这就像是一个古代君王的殉葬坑,里面埋着的全是人。
站在一边看着这些白骨的寒期起不寒而栗。
到此,他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连起来了——
南境巨贾柳家女儿柳夏犯的猪妖案。江南漕运贡品沉船案。以及最开始的那个南泽郡主南雪谋反案。
郑昌没见过这么多白骨,年纪大了,受不得激,只能先回刺史府歇着,等人来报。
沁春城柳府挖出上千副尸骨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沁春城,沁春城这两年接连出现死人的大案,老人们都说这是造了什么造孽。
消息很快从藏息阁到了北寰言这里。
北寰言盯着手中的信,目光逐渐冰冷。
纵尚审总督府已经有十多天了,总督府漕运使沈峰与副漕运使潘卓交代了两人贪墨漕运一线漕工工钱始末。
纵尚还从总督府的账目中,查出很多空账。
分这账目的有漕运沿线各个城镇的长官,还有工部右侍郎池修城。
纵尚以南境五州上州刺史的身份,传唤了一众涉案的官员到案。
北寰言坐在边上旁听。
北寰言现在在东陵的名声响,他去岁办的南泽王谋反一案始末已经由邸报送达各个处所。这人看上去不苟言笑,话不多。可对细枝末节的事情有超乎常人敏锐。
北寰言旁听,被传唤的官员无不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有人企图在收受财物上蒙混过关,北寰言当即拿了惊堂木,赐了板子,让这人再说一遍。
有北寰言督办,纵尚这案子审的及其顺利。
进入十月,初冬时节,这案子才完全审清楚。
纵尚的结案陈词写了几十页,涉案官员从上到下牵连上百人。
官大的以工部右侍郎朝廷四品大员池修城为首,官小的有漕工监工。
北寰言看完纵尚的结案陈词,抬起眼,望着纵尚:“纵大人这差事办得不错。”
纵尚欠身一礼:“应该的。”
“不过就是两个月的功夫,就把这上百号人审结了,还写了结案陈词。”北寰言垂眸,翻着手上的册子,“问答清楚,逻辑清晰。”
纵尚不好意思地颔首一笑:“言少卿谬赞了。”
北寰言合上书册,望着他:“既然这案子审结了,纵大人同我一起回许都复命罢。”
回许都的路上,北寰言与纵尚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闲来无事与纵尚闲聊:“不知道纵大人可知道最近沁春城又出了一个大案。”
纵尚迷茫地摇头:“这些时日,成宿成宿熬夜审案子,写结案陈词,并未听说……”
北寰言双手拢在衣袖里,缓缓道:“听说是从一处宅院里挖出上千具尸骨。”
“上千!”纵尚惊得张了张嘴。
北寰言点头:“具体什么情况,回了许都有沁春城刺史的奏报,一看便知。”
许都,议政殿。
许景挚暴起,把手中的郑昌写的有关于沁春城千具尸骨藏尸案的折子摔在案牍上。
朝官们纷纷欠身,呼喊:“陛下息怒。”
“息怒,怎么息怒?!”许景挚指着下面跪着的堂官,“你们告诉孤怎么息怒?!一个巴掌大的园子里,竟然埋了上千具尸骨!仵作验尸,说这些尸骨埋藏时间不超过十年。十年!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大殿里只有许景挚暴怒的声音在回荡,堂官们跪着,静若寒蝉。
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许景挚见没人说话,一声怒吼:“宋谏你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宋谏低着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郭睿明。
郭睿明闭眼,微微点头。
宋谏这才侧出一步,欠身回道:“这事发生在陛下继位之后……”
“对!”许景挚一声咆哮,断了宋谏的话,指着宋谏厉声道,“煌煌东陵,巍巍朝堂。竟然有人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杀了那么多人!你们!还有你们!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众臣一起跪下叩首,一齐喊道:“臣——有——罪——”
“你们有罪?!你们有个屁的罪!”许景挚气极,站起身,双手叉腰,广袖翻在身后,在龙椅前来回踱步,“这是孤有罪!孤有罪!”
这一声,压得众臣的身子更低了。
“现在沁春城百姓都在议论什么?都在议论什么?说孤失德!失德啊!”许景挚扬手就把桌子上所有的折子给推了
澄黄的折子,“哗啦啦”倒了一地。
“啊?!孤失德吗?孤失德吗?”许景挚走下皇位,来到众臣中间,随便揪起一个人问,“你说孤失德吗?”
那人吓得也顾不得体面,连连后退,逼得许景挚松手,继续跪下。
随即许景挚又要去抓人起来问话,众臣立即全部往后缩。
许景挚望着这些人冷笑:“你们这些人,平日里在朝堂之上,六部之争,为自己利益舌灿莲花!而今沁春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要去帮孤查清楚的。也没人能给孤拿个主意,孤要你们何用?!啊?!”
许景挚一声怒吼,吓得所有人身子都颤了一颤。
许景挚很少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因为所有的事都不出他的认知范围。很多事朝堂上还没议他就已经知道了。
而今这沁春城的事,就像是一个雷,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脑袋上炸响。
许景挚当帝君这么多年,很少有现在这种事件不受控的感觉。
许景挚这样没人敢惹他,大殿上静得连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听得见。
只有景雀看见殿外有内官在探头探脑,不知该怎么办。
景雀用眼神让那内官进来回事。
那内官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回禀:“陛下,言少卿回来了。”
北寰言这时候来上朝,无疑是有事。按照他以往上朝次数,只要他来上朝一定是大事。
“宣!”
许景挚一听北寰言回来了,当即转身,回了龙椅。
只见殿外有两个人,身着官服,撩着衣袍,跨过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