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实人和渣男
“哈哈哈，这剧本太有意思了，我要演，呆瓜你觉得哪个角色适合我？”
“陈美嘉。”刘称欣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为什么，因为她最漂亮？”
‘不，因为平。’这句话没敢说出来。
他们讨论的正是《爱情公寓》（注1）剧本，要说现代剧刘称欣最熟悉哪一部，那么无疑是《爱情公寓》。
不管这部剧有没有抄袭成分，它都是很多人年轻时的回忆。
何况不是所有人都看过美剧，都喜欢美剧，刘称欣看过《生活大爆炸》，也看过《老友记》等等，怎么说呢，许是文化上的差异，他对国外喜剧大部分看不进去。
而且，少部分雷同不应该叫致敬吗？反正大导演，大编剧，大制作做出来的都叫做致敬，无名之辈才叫抄袭。
全篇相同，或相似太多的不算。
“呆瓜，陈美嘉的台词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你是不是对我说过？嗯陈美嘉适合我，是因为我”杨笑笑轻咬下唇，似乎想到了什么，越说眼睛瞪得越圆。
“呵呵，没什么，徐总来了。”刘称欣打断杨笑笑的猜测，先糊弄过去再说，不然谁知道这丫头会做出什么，她性格可比芝芝姐还恶劣。
徐嘉妍放下手里拿着的纸盒，里面装着她的个人物品：“久等了。”
“没，我们也需要商量接下来怎么办，是去别的公司面试还是回京师，或者先回家看看。”
刘称欣说的是实话，他对徐嘉妍的解释没太大兴趣，只是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需要个地方冷静冷静。
四个人里杨笑笑无所畏惧，洪筱颖天真烂漫，罗鹏飞懒得思考，总之，有刘称欣刘妈在的时候，大部分决定由他来做，所以她们才有闲心看剧本。
“抱歉，我不知道你说的跟华龙有仇，是和赵书瑞有矛盾，害你们白跑一趟。”
开除路星辰出剧组的时候，刘称欣提过一嘴和华龙有仇，徐嘉妍当时没太在意，以为是底层员工，没想到居然是华龙高层，不对，是顶层。
“道歉的话不用说了。”刘称欣摆摆手：“我确认下，《射雕》是不是真没办法上映了？”
“如果赵书瑞坚持的话。”徐嘉妍叹了口气：“昨天我本来已经和塘江省蓝莓台谈好了，可惜没等签约，赵书瑞就召集所有股东开了场股东大会。”
“也就是说不是收购，是融资？”
“你还懂这个？确实是融资，华龙注资一千五百万占百分之二十股份。”
“略懂一点，我记得你说过公司股东都是朋友同学，他占二十的股份能把你踢出管理层？”
“这个要从年前说起了。”徐嘉妍眼眶渐渐泛红。
自从张导张定宇被踢出《射雕》剧组，他一直怀恨在心，偶然间从华龙工作的朋友口中得知赵书瑞与刘称欣有矛盾，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一举多得的计划。
赵书瑞听完张导的计划后觉得不错，刘称欣当年都想求饶，何况现在，他只要表现出一点点善意，那小子肯定得乖乖认命。
他忘记了，那次是在入学面试期间，拿所有人前途威胁的结果。
于是年前赵书瑞与徐嘉妍商谈注资，他要的股份不多，缘梦又能一定程度上获取华龙的资源，徐嘉妍没有拒绝的道理，何况还有张导吹枕边风。
不过融资是大事，细节商谈持续到刘称欣毕业那天才敲定，稀释后华龙百分之二十，徐嘉妍占比四十一，其他三十九是张导等人共占。
算起来，缘梦原始股东依旧绝对控股，徐嘉妍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然而计划也从这一天开始，成立公司的时候她刚毕业没经验，后来不好意思改，是以缘梦股东协议里没有关于股份出让的限制。
于是张导暗中联络所有股东将股份出售给华龙，赵书瑞则代表华龙同意他们入职。
既能得钱又能进入大公司，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的股东们早已不复刚毕业时的热血与义气，欣然同意。
唯一的例外是牛文斌，但他和徐嘉妍股份不及其他人总和，在股东大会上被新任董事长赵书瑞免除职位，踢出管理层，徐嘉妍也是。
公司艺人员工全部以借调名义调入华龙总公司，昨晚为难刘称欣他们的舍友就是听从张导的安排。
徐嘉妍现在只剩股份和分红权，没有话语权也没有管理权，其实有没有差别不大，只剩下一个空壳的公司，什么权都是笑话。
多年努力付诸一旦，可能这就是商场吧。
事情前期发展和赵书瑞预料的一模一样，唯独刘称欣和他想的不太一样，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远比想象中果断。
“我是真没想到。”徐嘉妍趴在桌子上，带着哭腔的声音无比沉闷：“我闺蜜早和张定宇在一起了，原来我才是第三者。”
‘这丫头还是一夫一妻拥护者呢？完犊子了吧，早说老张不靠谱，白瞎你的完璧之身了。’刘称欣不知道张定宇怎么想的，徐嘉妍是谁，富婆哎，还是年轻漂亮的富婆，难道没听过遇良人先成家，遇贵人先立业，遇富婆先成家立业？
他心里腹诽，嘴上安慰道：“谁年轻没遇到过几个渣男渣女，要知道人生总是伴随遗憾，这样的世界才真实。”
好一杯浓浓的鸡汤，徐嘉妍抽泣道：“我知道，你有好几个女朋友，你就是渣男之一。”
“我好心安慰你，你戳我心窝子？老徐，你这么说话很容易失去我的友谊。”
刘称欣对徐嘉妍充满愧疚，说到底，缘梦文化传媒是吃了他的挂落，如果没有他，缘梦只可能破产，不可能被恶意兼并。
他以为赵书瑞只会针对个人出手，就算牵连也是牵连他身边的人，没想到赵书瑞玩了把大的，直接搞掉一家公司。
几千万打水漂就为了一个人，这对赵书瑞来说或许不算大，对刘称欣来说大的没边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仇恨，没记错的话，我除了骂过几句，从没有过过分行为吧？’摇摇头，刘称欣开启讲课模式：“我不是渣男，我是老实人，老实人和渣男有什么区别你知道吗？”
“老实人只有一个女朋友，渣男有一堆女朋友。”
“你是不是又在影射我？我不是鱼塘主，不是。”没错，刘称欣不养鱼，他的鱼都在碗里。
不管徐嘉妍爱不爱听，他自顾自解释道：“当有过分要求的时候，老实人会以商量的口吻沟通，其中难免有违背女方意思的地方，惹她不高兴，所以不讨女人喜欢；
而渣男不是，渣男会尽力讨女人欢心，因为他不会负责，玩够就走。”
顿了顿，刘称欣总结道：“可惜，大部分女孩子更喜欢渣男，而不是一心一意过日子的老实人。”
“尽力讨女人欢心”徐嘉妍喃喃道：“张定宇和你形容的一模一样。”
渣男守则第一条：走肾不走心，没有责任感。——先把孩子打了，我保证以后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