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准备
“如何证明？”叶夫子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渴望。
林九歌摸了摸下巴，深思熟虑后说道：“凡人长生，这本就是违背常理、逆天而行之事。如果是那位想要追求长生不老，那就更是如此了。上天必定会给出某种启示或者征兆，我们不妨耐心等待几日，观察一下后续的发展情况。”
“上天启示？”众人面露疑惑之色，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林九歌见状，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胡诌道：“没错！天道循环有序，一切皆有定数。上古长生丹之所以失传已久，一颗都难以寻觅到，甚至连完整的丹方都只剩下些许残篇留存于世，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真龙一族的有意为之；而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天道的限制与不允许，使得凡人服用长生丹后会引发奇异现象，甚至带来无尽的灾难和祸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当出现这种逆天之事时，上天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必然会通过各种方式向世人传递信息。或许是降下祥瑞，或许是出现异兆……总之，只要我们静心观察，一定能够发现蛛丝马迹。”
听了林九歌的这番话，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虽然他们对所谓的“上天启示”半信半疑，但又觉得似乎有些道理。毕竟，长生不老一直以来都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境界，而其中涉及到的种种奥秘和限制，确实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于是，大家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待几天，看看所谓上天的指示。
见众人半信半疑地散去，林九歌也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计划第一步已经成功，后续就要等赵王的反应了。
林九歌风风火火地赶回张府后，马不停蹄地寻找张麟于，一见面便开门见山，要求张麟于马上施展出他凝冰法术。
张麟于心中充满了疑惑，但看着林九歌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得集中精神，全力以赴地施展出自己这门极少使用法术。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林九歌对这生成的冰块竟然有着极高的要求。他一会儿挑剔着形状不够完美，一会儿抱怨透明度不足，甚至连大小都能挑出毛病来。
面对如此严苛的评判标准，张麟于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和苦笑。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满足林九歌的期望，同时也对他的要求产生了一丝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冰块才能入得了这位小师弟的法眼呢？
尽管有些受挫，但张麟于并没有轻易放弃。他调整心态，重新凝聚法力，试图创造出符合林九歌心意的冰块。每一次尝试，他都仔细观察着林九歌的反应，希望能够捕捉到他满意的瞬间。
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似乎总是差那么一点。林九歌始终能够找出一些问题，让张麟于不得不继续改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麟于不再仅仅将这视为一项任务，而是把它当作一种挑战和提升自我的机会。而林九歌则在一旁兴致勃勃地指点着，时不时提出一些独特的见解和建议。
最终，经过多次尝试和精心雕琢，一块近乎完美的透明冰块呈现在他们眼前。林九歌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张麟于也松了一口气，同时好奇地问林九歌这个奇怪的冰块有何作用。
林九歌没有回答，反而询问张麟于他制造的冰块可以在阳光下坚持多久不化，并且全力制造最大的尺寸可以有多大。
张麟于回答道：“若是加持法力的话，可以在那炎炎烈日之下坚持数日而不融化，但若不施加任何法力，则只需短短一个白天便会化为一滩水。至于尺寸方面，如果我竭尽全力，大概能够制造出比这大五倍左右的冰块。”
听到这里，林九歌脸上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神情，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同时说道：“对了师兄，还有一件事。麻烦你安排人，将我之前说的事情传遍京城甚至别的县城。”
“没问题师弟，我担保明天白天，整个京城都会知道今天你讲过的话。”
这时候下人回报，张居堂已经回来，张麟于跟林九歌打了个招呼，先出去迎接张居堂，而林九歌则是趁着还有阳光，用灵力托起冰块，测试了一下效果，满意地点了点头。
张居堂缓缓从府门踱步而入，张芊盈早已守候多时，见张居堂身影出现，她急忙迎上去，仔细打量着张居堂，生怕他身上有一丝一毫的伤痕。张居堂明白女儿的心思，微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让她不必担忧。
张芊盈搀扶着张居堂走进内堂，张麟于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父亲，今日入宫究竟发生何事？为何迟迟未归？”
张伯见众人神色凝重，赶忙安排下人为大家端上热茶，又挥手示意其他仆人退下。
张居堂轻抿一口热茶，眉头紧蹙，叹息道：“今日上朝情形异常诡异，王上只是随口问了一下我张家是否安好，便不再追问细节。满朝文武更是沉默不语，似乎都在刻意隐瞒什么。”他顿了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安，继续说道：“退朝之后，王上竟然又特意将老夫留下，整个下午都在闲聊和下棋，不知这其中是否有深意。家中可曾发生过何事？”
张芊盈迫不及待地开口道：“爹爹，情况有些不妙！下午的时候，有大批百姓突然冲到咱们府上，造成了不小的混乱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紧张。
张居堂闻言，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连忙追问：“什么？竟有此事？快快与老夫详细道来！”
林九歌在完成对效果的测试后，小心翼翼地将一道雷电灵力注入冰块之中。随着他的操控，灵力在冰块内引发了一场剧烈的爆炸。只一瞬间，冰块被炸得粉碎，并在雷电的作用下迅速分解，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好一个电解水啊！”林九歌心中暗喜，庆幸自己对于物理学的知识还没有生疏。他开始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计划在实际运用时，可以先提前注入一些灵力，然后再适时引爆炸开，这样就能做到悄无声息、不引起他人注意。
等林九歌回到内堂，一踏入门口便看见张居堂毕恭毕敬地对他行了一个大礼，并说道：“感谢贤侄今日救我张府于水深火热之中！”
林九歌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连忙侧身闪向一旁，避开了张居堂的行礼并说道：“张伯父，您这是干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呢！”
张芊盈听到这话，瞬间满脸通红，羞涩得几乎不敢直视林九歌的脸庞。
然而，林九歌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继续说道：“其实今天就算我不出面，事情也不会有太大影响。赵王此番行径多半只是想试探一下张家如今的威望究竟滑落至何种地步，所以才随意安排了这么一场闹剧罢了。”
张居堂心里自然明白其中暗藏的凶险之处——百姓们若是没冲进来还好，可以当作普通的百姓来看待；可一旦他们冲进府内，转瞬之间就可能变成残暴的凶徒。以张家当前面临的局势，如果真的遭到这些暴徒的冲击而导致人员伤亡，恐怕也是无从追究责任的。
“不，如果府邸被冲击，麟儿肯定会怒而出手，更是中了赵王的计，修仙之人出手打伤百姓，甚至百姓中有赵王的人，出手杀掉一两个嫁祸到张麟于身上，那时候张麟于有口难辩，肯定会被清玄宗惩罚。”张居堂脸色沉重地说。张麟于一听也是一脸认同，的确是他会做出的事情。
林九歌恍然，这点倒是他忽略了，按张麟于的性格，和当时的情景，很可能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时候他就成了六子，被冤枉吃了两碗粉。
虽然林九歌有着超越时代的知识和眼光，但他为人处世和对人性的把控，是远远不如当了几十年丞相的张居堂，林九歌连忙将他的后续计划详细告知张居堂，请张居堂找出遗漏之处。
“真能不通过修士手段，造出如此神异的效果？”张居堂惊奇地问。
“可以，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灵力波动，即使过后调查，也不会找到任何灵力痕迹。”林九歌自信地说。
张麟于惊叹连连，这才明白自己造出的东西如此神奇。
张居堂思索了一番，才缓缓说道，贤侄此计，目的是想转移世人注意力，将我张家塑造成被胁迫的帮凶，主谋是意图长生的赵王。那之后呢？
之后？林九歌不解地问。这还不够吗？
“远远不够啊！此次行动虽然成功地将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赵王那边去，暂时缓解了我们张家所面临的危机，但是从长远来看，并没有真正地解决问题。”
林九歌听后，隐约想到了什么，他没有说话，开始快速头脑风暴。
“哦？何为长远问题呢？”张麟于发出疑问。
“没错，就是长远问题。你们想想看，赵王的视线一直牢牢锁定在我们张家身上，这次我们侥幸逃过一劫，但谁能保证下次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呢？而且，赵王他可以承受无数次的失败，而我们张家却只要失败一次，就可能导致满门覆灭啊！”张居堂脸上露出深深的忧虑。
“爹爹，那我们该怎么办？”张芊盈苦恼地问，“要不我们干脆……”
林九歌摇了摇头，说：“恐怕赵王早就防着这一手。”
“我们需要转移赵王的视线。”张居堂认同地说。
“对，赵王这么费尽心思地对付张家，无非就是为了屁股下的位置，甚至为了永远坐那个位置，求起了长生。”林九歌接过了张居堂的话，“只要他觉得威胁他位置的人多了，自然把视线从张家移开。”
“嗯，老夫明日就上朝辞官。”
张居堂的话让张氏兄妹大惊，没等他们说些什么，就听到林九歌说：“好，现在天下人目光都在张家，一时半会也不会出事。但还不够，现在大王子死了，二王子，三王子也不能置身事外。”
张居堂点了点头，赞同道：“大王子失势之后，三王子本来就被视为正统，有不少世家大族支持。二王子的话……”
“二王子在边疆驻守多年，你说他在军中得不得人心？”林九歌接着问。
“王子守社稷，那自然是深得人心。”张居堂反应很快。
“那就行了，现在就差一个契机，将赵王已得长生的消息证实即可。”林九歌和张居堂不约而同而点点头。
张氏兄妹一头雾水，完全跟不上两人的节奏。张麟于疑惑地问：“父亲，师弟，啥意思？”
张居堂叹了口气，背着手没有回答，转而吩咐张伯准备晚饭就离开去准备换下朝服。
林九歌无奈，只能慢慢解释：“师兄，芊盈，其实很好理解。你们觉得，赵王这些年体弱多病的模样，有不少世家大族已经提前下注。如果赵王长生了，世家大族们乐意吗？”
张芊盈疑惑地问：“不乐意吗？当年有不少世家大族都是支持赵王上位的。”
“那是当年，你看下当年的世家有多少剩下来的，有哪家不被暗暗削弱了的。”林九歌庆幸自己在藏经阁的时候，详细看了赵国的资料，对整个赵国的局势有一个详细的了解。
“而且世家大族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的，有不少人是提前下注，期待着自己在下一位胜利之后，享受胜利的果实。”
张芊盈反应过来了，说：“如果这时候赵王长生了……”
“聪明，就是赌桌被庄家掀翻了。赌徒血本无归。”林九歌赞许道。
“那他们输红了眼，岂不是……”张芊盈震惊滴说。
“对啊，他们会认为，赵王只是长生了而已，又不是无敌了。”
张芊盈也沉默了，看见张麟于有些疑惑的神情，幽幽地说：“大哥，你还是好好修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