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
“魏少！”
魏一鸣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因为不认识林渊，所以他只是对其笑了笑，然后便转身将两人朝楼上引去。
上了二楼，两人顺着走廊又走了一段，来到一处包间门口，年轻男子伸手将门推开，便站在了门边。
魏一鸣带头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林渊只得继续跟上，等两人在包厢里的沙发上坐下，年轻男子便又轻轻地将门给带上。
“这设计得还挺不错。”
朝向舞池的那面墙是一整块的大玻璃，而且估计是多层的，光电效果丝毫不影响，音乐声却是小了很多，至少在包厢里正常说话就完全能听见，不用像在外面那样，面对面都得扯着嗓子吼。
“那当然！”
魏一鸣似乎很是得意，一边说着，一边还抬手在玻璃幕墙上轻轻地敲了敲，转过头看向林渊，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欠儿欠儿的笑。
“你知道吗？这玻璃是单向的，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你说屌不屌？”
林渊先是一愣，心说这有什么稀奇的，汽车上面多的是，随即脑海中滑过一道闪电，结合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他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妙处。
一看他的表情，魏一鸣就知道对方显然已明白其中关窍，脸上的笑意立刻又多了三分嬴荡。
“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嬴荡？”
林渊明知故问。
“你为什么，我就为什么。”
魏一鸣反唇相讥。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林渊否认三连。
魏一鸣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两人坐下没一会儿，就有一位身着高开叉紫色旗袍的美女举着个托盘敲门走了进来，因为没穿丝袜，所以那一双白花花的大腿在脚步轻移之间若隐若现，非常吸引人的目光，虽容颜算不得绝色，倒也颇见风情。
美女放下两瓶轩尼诗和两个杯子，说了句“慢用”，便又施施然退了出去。
“突击检查！旗袍上的花是什么吗颜色？”
魏一鸣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瞪着林渊。
“粉色！”
林渊几乎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还好老子刚才多看了一眼那美女的胸部，不然还真差点让这个栽种逮到了。
心中暗舒一口气，林渊忍不住想给自己这波极限操作点个赞。
“哟？！”
没想道他蓄谋已久的一击居然未能击穿敌方装甲，魏一鸣震惊了。
林渊二郎腿一翘，优哉游哉。
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老子这十年能白活？开玩笑
“敬你！”
打开酒瓶，将两个杯子满上，魏一鸣率先举起酒杯，以表赞赏。
“共勉！”
林渊当仁不让，来者不拒。
两人满饮此杯，刚刚放下杯子，包厢门便再次被人从外面敲响，得到准许后，包厢门打开，七八个青春靓丽、气质出挑的美女依次走了进来，梅兰竹菊、环肥燕瘦，便是自认还算见过世面的林渊此刻也难免有些眼花。
“挑一个吧，当然，多挑几个也行，看你自己。”
魏一鸣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不知从哪儿摸了一包爆珠，含了一支在嘴里，却是没有点燃，神情颇为随意。
“”
林渊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但是又不愿驳了好哥们儿的一番美意，想了想，便随手指了了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模样还算清纯的妹子。
魏一鸣点头，然后自己也要了一个，便摆手让其他人出去了。
两位美女，一边一个，分别坐在了两位男士的身边，她们刻意没有坐在中间，就是为了避免妨碍到男士们聊天，显得非常有分寸。
坐在魏一鸣身边那位美女一身黑色纱裙配黑色丝袜，刚一坐下，便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打火机，乖巧地帮他把烟点燃。
一团烟雾从魏一鸣嘴里缓缓吐出，同时另一只手十分自然地就搂上了姑娘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一看就知道是欢场老手了。
“要抽自己拿。”
一边说着，一边将烟盒推到了林渊跟前。
林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凑过去在魏一鸣耳边低声问道：
“这是荤的还是素的？”
魏一鸣闻言一愣，随即伸出一只手指，目光暧昧地对着林渊指了指。
他还以为林渊真的啥都不懂呢，没想到这里面的道道儿人门儿清，还挺深藏不露呢！
林渊知道对方是误会了，却也没有解释。
他毕竟混了那么久的社会，就是没吃过猪肉，那还能没见过猪跑吗，哪里又会真的跟个刚出象牙塔的学生仔似的那么单纯？
“不瞒你说，这家娱乐城我爸也占点股份，现在国家管得严，咱们那可都是守法经营，就是很普通的陪侍服务，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魏一鸣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摇头晃脑地解释起来。
见林渊的目光中明显还带着些许置疑，魏一鸣嘿的一笑，声音又压低了些许。
“当然了，虽然在店里咱不允许，更不鼓励，但是你自己要是有本事把姑娘带出去，那当然另当别论，也不会有人拦你。，”说着，魏一鸣的身体又朝沙发里靠了靠，脸上带着惬意的笑，“自由恋爱嘛，谁能管得着？”
林渊顿时恍然大悟。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想挣这类声色犬马的钱，那就别指望能独善其身。
看着对方在烟雾中逐渐模糊的面庞，林渊突然感觉自己的这个老同学有些陌生，与他记忆中的那个死党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
才四年而已，时间可真是一把杀猪刀啊
林渊还在感慨，一杯酒携着一阵香风从身旁递了过来，他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这还坐着一个呢。
“帅哥，你喜欢喝酒还是唱歌？我都可以，跳舞我也会一点，不过跳得不是很好。”
白裙美女巧笑嫣然，令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刚才站的远，现在离得近了，林渊这才发现这妹子的“清纯”其实也只是相对而言，脸上的妆容未必就比其他人清淡多少，只是穿得相对素雅一些而已。看着年岁应该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跟他差不多，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水味，配着少女的吐气如兰，真的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这么好的女孩子，居然来干这行，真是可惜了了
当然，这样的想法也就是一闪而过，以林渊的阅历自然十分清楚“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这句话的现实意义以及重要性。
“你去点首歌唱吧，粤语歌会吗？来一首。”
林渊接过酒杯，笑着指了指角落里的点歌机。
“会！”
白裙美女欣然点头，然后施施然起身，点歌去了。
音乐逐渐响起，居然是谢安琪的《喜帖街》，这也是林渊十分喜欢的一首歌，他倒是真没料到，这妹子品位还挺不错。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林渊又忍不住摇头苦笑。
他还真是有点狗眼看人低了，谁规定干这种工作的妹子就不能有良好的音乐品位了，这是典型的职业歧视，他得反思，得检讨。
当少女天美的嗓音从功放中传出时，林渊忍不住暗自点头。
因为隔音做得好，所以当包厢里的音响出声之后，外面舞池的音乐几乎就不太听得到了，对听感来说影响不大。
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实话实说，人家唱得还真挺不错，配上那绝对属于水准线以上的颜值，要是去开直播，估计也不会少赚？
对了，直播！这玩意儿赚钱啊，这两年正是直播行业欣欣向荣，大步发展的时候，这里面应该有点搞头
想着想着，林渊便魂飞天外，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喝酒啊，看美女看傻了？”
见林渊盯着白裙美女目不转睛，魏一鸣顿时就乐了，拿起酒杯跟对方碰了碰，调笑道。
林渊骤然回神，却也没有解释，笑着将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听美女唱了几首歌，看着人家时不时朝自己抛来的暧昧眼神，林渊突然有些理解了那些榜一大哥的乐趣，这他么谁来也没法做到心如止水啊
或许是觉得就两个人喝酒不够热闹，魏一鸣又打电话叫了几个朋友过来。
这些人有男有女，见到林渊之后都觉得面生，得知是魏一鸣的好哥们儿之后，立刻都变得热情起来，纷纷上前来跟林渊碰杯，嘴里“林哥林哥”喊得十分亲热。
虽然一个都不认识，但是看在魏一鸣的面子上，林渊还是一一应付下来，酒喝得十分痛快。
见他如此好相处，其他人自然愈发放得开，包厢里的气氛很快便热烈融洽起来。
正当大家讨论是摇色子还是划拳的时候，一个服务生突然推门走了进来，行色匆匆地来到魏一鸣身边，附耳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魏一鸣略作呻吟之后，转身拍了拍林渊的胳膊。
“一个朋友来了，我去打个招呼，你们先玩儿。”
说完，给了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便转身跟着服务生走了出去。
做生意的，交际多很正常，林渊表示理解。
“帅哥，我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
白裙美女拿起酒瓶，小心翼翼地帮林渊满上，小上笑意盛开，心情似乎挺不错的样子。
她的心情当然不错，毕竟难得碰到一个像林渊这样，不占手上便宜，甚至连话都不怎么爱跟她说的客人，唱唱歌，倒倒酒，就能拿提成，这钱挣得也太容易了！
其实她倒是丝毫不介意跟人更亲热一些，毕竟林渊再怎么说，身高，长相，气质，即使不拔尖，也绝对算是比较优秀的那一档。即使抛开消费因素，她也很愿意跟林渊这样的异性接触，甚至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更不用说，这帅哥还是魏少带来的，能跟魏少称兄道弟的，那能差得了吗？
林渊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身边的美女划归到了富二代的行列里面，闻言只是随口回了一句“我姓林”，却没有要告诉对方自己全名的意思。
这种场合，大家还是保持一个恰当的距离比较好，没必要深交。
“林哥啊，我叫安娜。”
没能问出对方的全名，白裙美女倒是丝毫不以为意，眼底掠过意思狡黠，整个身子便凑了过去。
“林哥，你怎么坐得那么远，是我不够漂亮吗？”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小手从林渊的腋下穿过，将人家的胳膊轻轻地贴向自己拿鼓鼓囊囊的胸脯。
林渊一直不与她亲近，这反倒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你不碰老娘，老娘还偏就要碰碰你了！
“”
感受着拿温腻弹软的触感，林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种久违的荷尔蒙沸腾的感觉猛然袭上脑海。
这就是这副年轻的躯体自带的副作用了，活力太强，“抵抗力”太差，稍微一点刺激就热血奔涌，完全没了前世那种三十多岁中年男人的淡定与稳重。
虽然体内热流升腾，林渊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没有挣扎，更没有得寸进尺，就像是早已习以为常似的，轻笑摇头：
“你这不是说笑了，要是长你这样的都算不上漂亮，那这世上不全都是丑八怪了？”
说好听的谁不会？林渊张口就来。
“真的吗？谢谢！”
安娜眼睛一亮，虽然心里也知道对方是在恭维自己，但是哪个女孩会不喜欢别人赞美自己呢？
看着对方那几乎不见丝毫表演痕迹的娇羞神态，林渊心里不禁暗自感慨，这专业的就是专业的，该人家吃碗饭，就这演技，比后来那些什么“所谓”的小花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