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林默不是一般人
舞蹈室里，余情看着脸色略带惊慌的沈乐仙疑惑道：“小沈，你不会真的对林默有好感了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沈乐仙刚想解释，却发现有些事自己不能说。
总不能说自己问过了陆欣绮，还是以星艺负责人的身份问得吧？
余情摇着头说道：“不用解释了，你又没和林默相处过，怎么会知道他私底下是怎样一个人。”
沈乐仙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反驳。
其实沈乐仙也不知道自己反驳的理由是什么，起初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余情会这么刨根问底。
而仔细一想，沈乐仙发觉自己对林默的印象并不算糟糕，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好印象，但至少不像张思纯和余情对林默保持特别大的偏见。
想到这里，沈乐仙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对林默是怎样一个印象。
见沈乐仙略有迟疑，余情对林默的人品问题继续说道：“况且这次陆总复出，又是和林默合作，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两者是有特殊的关系。”
“可陆总复出和林默合作，不是因为林默写歌写得好吗？”
说起这个，沈乐仙反驳的底气就来了，因为林默写歌写得好，这是有目共睹的。
“就算林默写歌写得再好，陆总这种大人物会和一个新人作曲人合作吗？娱乐圈里有才华的人可不少，但红的又有几个？还不是因为两人有不正当关系，不然也不会……”
余情越说越起劲，对林默的批判不绝于口。
听着这一切，沈乐仙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一是不想争辩，二是觉得没必要。
沈乐仙从来不认为争辩会让谁心服口服，在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的情况下，争辩就已经失去了本质。
而作为亲口问过陆欣绮，且和林默相处过的人，沈乐仙自然清楚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所以在看到不知晓内情，因为一些误会而就盖棺定论的余情，她起初是想反驳，但见到对方坚信不疑的脸。
既有些不忍心说出实情让对方失望，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让对方介于自己的身份而小心翼翼地跟自己相处。
从来不觉得自身有多优越的沈乐仙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变得优越，就算自己想要与众不同，也绝不是用背景身份这种方式来彰显。
另外，沈乐仙在这次和余情对话里，对某种感觉愈加深刻。
而这种感觉，来自于每一个不了解实情，就盖棺定论的批判家。以及那些置身事外，站在山下就评论起山上景色也就那样的人。
……
录音室里，林默和陆欣绮再次录歌。
介于上次录歌出现过的问题，林默提前问了句。
“陆总，你现在对这首歌有把握了吗？”
“试试看吧，应该没啥问题了。”
陆欣绮既没有十足的底气，也没有表现地太过心虚。
想着年末盛典一天比一天近，林默今天是抱着把歌录完的念头，所以在面对陆欣绮模棱两可的话，他补充了一句。
“陆总，希望你能自信点，音乐不仅是消遣解闷的事物，也是一门艺术。”
见林默这么郑重其事，陆欣绮也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一直很自信。”
林默点头，示意录歌开始。
随着伴奏的旋律响起，陆欣绮进入状态，神情淡然应对着这首让自己很是苦恼的《起风了》。
悠扬的前奏，就像是歌名一样，仿佛卷起一阵微风。
陆欣绮轻点着头，打着节拍，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首歌曲的意境之中……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仍无可避免。”
“而长野的天，依旧那么暖，风吹起了从前~”
即便陆欣绮已经见识过林默超乎新人范畴的作曲作词之后，却也依旧感叹这首《起风了》的作曲以及作词。
但感叹之余，陆欣绮想着其实林默也只是被最好的旋律配上最符合的歌词而已。
这或许听起来没什么，并且很简单。但话又说回来，乐坛里所有的音乐制作人，哪个不是做着同样的事？可能真正能够做好的又有几个？
就算做好了，又能真正的打动一个人吗？
在乐坛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陆欣绮知道的好作品也有很多，可在见过这么多作品之后，陆欣绮在面对林默的这首《起风了》的时候，还是不由得觉得牛逼。
原因很简单，也很纯粹，就是单纯的好听而已。
而好听的歌，总是会让人有想要放声歌唱的念头。
所以当陆欣绮唱起这首歌的时候，脑海没有想其他的问题，就只是跟随着旋律，以自己的方式，来展示这首歌的魅力。
把状态放松到松弛有度的程度，陆欣绮高超的唱功得以发挥，唱这首歌的时候就仿佛一缕清泉穿过山涧，流入水塘之中。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情绪随着歌曲的进度递进，从原本淡然地发挥歌唱实力，到现在，陆欣绮已然沉浸于歌曲本身所带来的情绪之中。
也正如歌词里所说的，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陆欣绮脑海不自觉回想起了曾经。
想到曾经一个人进入娱乐圈，因为开始的举步维艰，难以坚持，很多次都在深夜里自问是否要放弃，或是有过抱怨世道不公，做牛马也不做明星之类的想法。
这些都是陆欣绮亲身经历过的疼痛，也是她现在回想起来特别有意思的一段回忆。
老人们总说先苦后甜，先穿袜子后穿鞋等勉励年轻人要努力坚持的话，初听这些话的时候，和大部分人一样觉得不过咬咬牙就过去了的陆欣绮，在经历了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苦”。
在人生最艰苦的那段时间里，陆欣绮总觉得扬名立万四个字非常沉重，也遥不可及。
那个时候她经常想起自己刚入行时的雄心壮志，既觉得可笑，又不免有些黯然。
而在之后见过了一些人和事之后，陆欣绮也才明白很多人都曾跟自己一样，在不了解一个行业的时候，总是认为自己可以在那个行业大放光彩。而在经历过现实的打脸之后，才知道自己啥也不是。
陆欣绮对自己经历的这一切没有过多的感悟，也不像老人们经常拿过去来作为谈资，所津津乐道的话题。
或许是因为一切太过沉重，导致她也忘记了太多细节，只记得那时候自己好像很迷茫，很期待，很幼稚。
而那个时候懵懵懂懂的她，好像是因为一场莫名的风，吹起了对未来的憧憬，对自己的期望……
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
也沉醉于儿时情话。
不剩真假，不做挣扎，无谓笑话。
《起风了》。
……
很久这么痛快唱歌的陆欣绮长长地缓了口气，仿佛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一般，内心的情绪五味杂陈如同一团乱麻。
林默一脸颇为满意地拿来一瓶矿泉水。
“陆总，这次很好。”
“很好你不知道多说点夸我的话？”
见夸人也这么直白的林默，陆欣绮无语地说着，随后接过水抿了一口。
“称赞的话要是说得太俗，反而没了意义。”
林默说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准备捣鼓这首《起风了》的后期处理。
录完歌感到一阵空虚的陆欣绮想着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于是站在一旁看着林默的操作。
虽说现在已经没有了系统的创作协助，但恶补过音乐创作知识，以及实际操作过的林默也是显得有些得心应手。
将原本听起来有些干的声音处理的更好，让听感大幅提升。一条条音轨在林默的手里，仿佛得到了最好的修饰。
而在陆欣绮看来，后期修音这玩意儿就跟化妆一样，虽然不像化妆那么夸张，但也确实会有遮瑕的作用。
由于陆欣绮本身的唱功就好，很好的掌握了自己嗓音的优点，所以全神贯注地进入工作状态的林默，处理起来也是很快。
等到林默处理完这一首歌曲之后，才发现一直在自己身后观望的陆欣绮。
“陆总，你怎么还在？”
“你都叫我陆总了，我还不能看看了？”
摆起架子的陆欣绮不悦道。
林默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然后又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个音频文件。
“陆总，趁你现在有时间，我们来把这首歌也录一下。”
刚录完一首《起风了》的陆欣绮，听到还要录歌，也是脸色微变，回答道：“这首歌，其实我不打算录。”
“陆总，可不能偷懒。”
林默郑重其事地说道。
陆欣绮作为林默上司的上司，此刻也是没什么架子笑了笑，仿佛憋着什么坏一般。
“林默，你不是声乐系的吗？”
林默淡然地点了点头，看到陆欣绮的笑，也是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那你来唱这首歌好了，作为一个又能创作，又会唱歌的音乐人，你难道就不想唱自己写得歌？”陆欣绮引诱般地看着林默，风趣地说道。
林默摇了摇头，回答道：“要我唱歌也可以，但得等我年末盛典拿奖了再说。”
“唱自己写得歌，还有要求？”
陆欣绮很不理解林默的脑回路。
见陆欣绮问到这个份上，林默想解释，但又不能说自己现在只有用作曲人的身份拿到成就后，才能唱歌激活全部系统的事。
为难之下，林默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解释。
“我只是想纯粹用作曲人的身份拿点成就，这样我才能安心的做一个歌手。”
正想喝水的陆欣绮听到林默的答复，险些呛到，虽然用看异类般的眼神盯着林默。
惊愕良久，陆欣绮摇着头，喃喃道。
“林默，你不是一般人，你确实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