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路灯下的独白
林默的回答几乎让全场寂静，没人想到林默这么敢说。
看似一个单纯的自爆，一些心思敏捷的人听过后，却听出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我超，这是一波反杀啊！”
“好一个极限一换一！”
听到这些人道出其中真谛的话，余潇眼睛忽然睁大，她明白了林默这么说得意思。
最恶心的事居然意淫过自己？
难道我很恶心吗？
余潇发声抗议：“这个不算，林默你犯规！”
林默把玩着酒杯，理所当然道：“难道被人意淫不恶心吗。”
“当然恶心！”
林默脸皮厚的就像他此刻古井无波的表情：“这不就对了。”
余潇眉头逐渐皱起，逻辑上来说是这样没错，可为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自觉落了下风的余潇追问道：“意淫内容是啥！”
不想就此落败的余潇，想干脆一起自爆算了。
只听有人连忙打圆场道：“这可超纲了啊！我还是孩子！”
“不至于不至于。”
不想单纯气急败坏的余潇暂时冷静了下来，想要在后面再来一个林默破不了的提问。
但运气也并非完全舍弃了林默，下一局就轮到了余潇。
余潇喝了一杯，却见没人喝酒想提问的。
而那些人又都很默契在看林默的酒杯，看两人对决得这么嗨，没人敢插手。
林默很疑惑地问了一句：“你们都不喝的吗？”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推脱：“不敢喝不敢喝。”
“还得是你来。”
……
内心一阵无言的林默能感受到余潇此刻灼灼的目光，所以他喝了那杯酒，提问道：“你爱我吗。”
机会来了，绝不容错过。
林默就是要等这个机会，一探余潇的虚实。
大家原本以为林默能整出一些好活，但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俗套的一出。
原本严肃以待的余潇忽然皱眉，听到林默的问题后，却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再次一口干。
脸蛋上微醺的余潇，眼眸动人地看着林默，说道：“我当然爱你了。”
余潇这一回答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感觉两人好像真有点什么！
林默也是心情复杂的一批，但只听余潇打了个非常破坏形象的酒嗝，接着说道：“当然爱你了，好兄弟。”
听到这句话，林默算是彻底放弃了这个任务。
所有人都自觉虚惊一场，但对余潇俏皮的答复并不意外，也都清楚这对大学里一直很要好的朋友，要是真能磨出爱情的火花，估计都领证了。
可现在毕业了，两人也都各有各个的生活，再好也只会是友人之上，恋人未满。
所以纯当两人的玩笑话来看。
但在那个问题之后，游戏就开始变得平淡无味了，林默被指针指中之后，余潇再没提问，两人也没再一起互动搞气氛。
导致这场ktv聚会，结束的要早了一点。
散场后，各回各家，又将各自应对明天的生活。
像这样的聚会，随着时间推移，只会越来越少。
余潇今天喝得不多，但基于女生的角度来说，确实是喝得不少了。
作为余潇的好兄弟，林默自然会送她回家。
“我想散散步，家里太闷了。”
余潇微醺地说着，走路的步伐都有点不稳。
默默走后的林默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要是余潇摔倒，他还是有可能招架住的。
余潇小巧地迈着步子，语气朦胧地说道：“林默，咱们是从高中就认识了吧。”
“嗯，认识了很久了。”
林默与余潇不仅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彼此也是对方的高中同桌。七年的学校生涯，两人一直都是很要好的朋友。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高中的文艺晚会上。那时候你还很喜欢抱着吉他唱着民谣，那时候还不懂音乐的我，只是觉得那个台上那个兄弟有点帅，还有点文艺气息。
那时候我差点沦陷了，所以后来我们就成了同桌，也成了好兄弟。”
回忆往昔的余潇，沉醉地说着。
虽然对面前这个余潇的只停留在原主对她的印象，但林默也大致了解了一些。
光看长相，余潇就是一个纯情可爱的邻家妹，特别是那眉眼间的灵动，不染一点俗世的烟火气。
但再一看言行举止，就完全破坏了这种形象，就好像是一个冰清玉洁的美人，忽然对你做了个丑脸。
不管林默是否听着，余潇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当时你还总喜欢拿着一个小本本，没事的时候就写一些歌词……”
一路走着，余潇络绎不绝的说着一些学生时的事迹，大多都是围绕着林默来讲。
边听能边从原主记忆里想到画面的林默也有种自己似乎真的经历过的错觉，但前世的自己，学生生涯就平淡的像一杯白开水。
听着听着，林默忽然听到了那个名字。
“还记得你第一次看到李瑜晴的时候嘛。”
林默稍加思索，说道：“好像是在音乐室里。”
“好像？林默你不会忘了吧？”
听到林默犹疑的答复，余潇毫不征兆地用手拍了林默一下。
遭受到余潇突如其来的人身攻击，林默差点被拍出人行道。再一次见识到余潇手上的暗劲，林默下意识隔远了一点。
不过对于李瑜晴，林默也欠缺了解，原主记忆里带有滤镜，林默也就没从原主的视角去了解那个叫做李瑜晴的神秘女人。
看着余潇说得很多，林默也没打扰，仔细地听着。
“那时候李瑜晴的颜值，在学校里可是屈指可数，很多人都喜欢她，那时候我瞎了眼，还期待你能和其他人男人不一样。结果呢，才半个学期的时间，你俩就在一起了。算我看走眼了，还认为你林默不是凡夫俗子，却没想到还是落了俗套，早知道那时候就不跟你做兄弟了。”
“不过可惜的是，那时候快高中毕业了，虽然你和李瑜晴商量好考上同一所大学，但李瑜晴却突然变卦，成了偶像练习生。然后嘛，知道这个消息后的你，是喝得烂醉如泥。最后还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把你送回家的。”
“本来呢，以为你们到此为止了，她成了练习生你也考上了中传，事情也该结束了。可没想到的是，大学开学后，在你得知我和你一个学校后，你来找我说得第一句话居然是，你跟李瑜晴复合了。”
作为当事人的余潇也是对林默翻了个白眼，本想继续说下去，林默却突然打断。
“余潇，眼泪要流出来了。”
余潇擦了把含在眼眶里的泪水，气愤道：“哪有！”
恰好走到街边路灯的底下，林默看着脸颊微红，眼眶湿润的余潇。
这一刻恍如隔世，让林默仿佛看到了记忆里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只是此刻的林默很清醒，清醒到知道对方不是她，更不会因此移情。
“有想说的不用憋着，说出来就好受点了。”
林默不太会安慰人，但现在气氛烘托到这了，自己不应该只是看着。
余潇冷笑一声，自嘲道：“现在说，又有什么用，都留在过去了。”
余潇微微抬起头望着路灯，即便是映衬在湿润眼眸中的光芒，也掩盖不住她此刻眼神中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