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年少轻狂
知道实情的苏北哲很无奈，如今无疑是让林默的操作给整了个措手不及。
待会儿是要好好说他了……
年轻人太过锋芒毕露，是真收不住啊！
而在这时，手机再一次响起。这时看到电话铃响都有点恐惧的苏北哲，在看到来电显示后，立即紧张了起来。
是陆总……
连忙接通电话，苏北哲即刻换了种情绪：“陆总，有什么指示吗？”
“我就想问问妙音那事儿是什么情况，你给我发的那首《遇见》有个女主播好像唱了，现在网上还挺火的。对此，你想怎么解释？”
突然来电的陆总，并没有男性粗犷的声线，而是一道细腻清脆的女声。
即便对方是个女性，但人家的位置在哪摆着，任到了中年的苏北哲也不敢因为性别而轻视。
苏北哲面露难色，解释道：“是林默，他想早点发歌，所以就趁没签约之前来展示一下这首歌的实力，所以才发生了这种事。我也才刚知道，不过年轻人嘛，能理解，都想证明自己有实力，希望陆总您不要太计较这件事。还有您放心，这件事我会亲自解决的，并一定会对林默严加管教！”
电话里的陆总冷笑一声，说道：“你什么时候也会为了一个新人开脱了，就算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并不是凭你一面之词就能解决的。”
苏北哲陷入沉默，看来事情已经难以圆过去了。
陆总倒也没继续施压，而是放松语调，说道：“那个林默到了吗。”
苏北哲心口一紧，回答道：“快了。”
电话里，陆总给了个主意。
“那就好办，到时候你这样……再这样……”
苏北哲听着，脸上忽然复杂了起来。“陆总，这样不好吧？”
陆总简单地撂下一句话：“这是命令。”
苏北哲叹了口气，人生不易啊~
……
怎么让一个人真心的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林默不知道，即便自己确实帅的有那个能力，但对于一个和自己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
这怕是有点难度……
况且林默也不是一个情场老手，前世也只和初恋沈思思谈过。但眼下任务已经触发，怕是不做也不行了。
林默拿出手机给余潇回复：“把聚餐的地址发给我，我晚点来。”
来到星艺，林默收起多余的心思，一切先等签约了再说。
上次那个小孙带他去过苏北哲的办公室，所以即便不用带路，林默也找到了苏北哲的办公室。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林默在等到苏北哲允许的回应之后，才走进办公室里。
只是在看到苏北哲的面容之后，林默忽然觉得这张上了些年纪的脸又沧桑了几分。
苏北哲依旧拿着保温杯要喝不喝的，整个人朝着窗户站着，即便林默进来了也没有转过身来，而是随意地说了一句：“路上没堵车吧。”
“离晚高峰还有点时间，不是很堵。”
林默回答时，眼睛瞥见了办公桌上的a4纸文件，心里清楚这就是自己的合同。
林默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苏北哲，直入主题道：“既然合同拟好了，那现在就签吧。”
苏北哲回答道：“桌上的文件就是你今后在星艺的合同，先好好看看吧，没问题再签。”
林默拿起合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忽然察觉有点不对。
合同上明码标价着，歌曲发布后，在音乐平台的收益会以的形式分成，公司六，林默四。
看到这里，林默就有点纳闷儿了。
这么高的分成，是真实的吗？
另外，林默将会被纳入公司的“王牌作曲计划”之中。
所有王牌作曲计划中的作曲家，都能够享受到丰厚的待遇，光一个月的底薪，就能拿到五万。
再看合同上所注明的，不仅能与公司里的王牌艺人合作，还可以点名艺人来唱自己写的歌。
看完这整个合同，林默也有点搞不懂了，光是一首歌，就能让自己拿这种程度的合同吗？
是自己低估了《遇见》这首歌，还是自己高估了星艺严格的签约标准？
并不是认为《遇见》这首歌没有这样的潜力，只是认为这首歌还只是出自自己这么一个默默无名的新人手里，并不是一个早有名气的王牌作曲人。
就在林默疑惑的时候，苏北哲这才转过身来，并将动作自然地将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
随后正眼看向林默，开口说道：“不用怀疑，这就是你今后在星艺的合同，这都是经过了公司高层的商议后才拟好的。
另外，这可是你的专属合同，全公司找不出第二份。”
能拿到一份公司专门拟定的专属合同，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林默也感激很点头表示同意，但为了弄清楚，还是开口问道：“公司现在很缺厉害的作曲家吗？”
苏北哲摇了摇头：“不全是，准确来说，是公司很缺人，不包括作曲人，还缺能够撑起一边天的艺人。”
顿了顿抿了口保温杯里的菊花茶，苏北哲继续说道：“知道星艺为什么会与其他两大娱乐公司拉开差距，沦落如今这般田地吗？”
林默不是很想知道，但表情却很虚心地表示自己很想了解。
苏北哲追忆起星艺在娱乐圈辉煌的时代，再一联想如今的星艺，作为看着星艺从辉煌到落寞的老将，他的心中难免有些感伤。
“因为当初星艺的高层出了问题，导致星艺不仅流失了大部分人才，还身陷舆论之中，至今也依然常常被人挂在嘴边提起。而现在的风评也就比臭名昭著要好听一点，你说这样的情况下，星艺能不缺人吗。”
听到苏北哲简单的概述了一遍星艺的兴亡史，林默思索片刻后补充道：“所以星艺现在愿意给比其他娱乐公司更好的条件，是为了不让人才流失。”
“是的，不过也就是从矮个子里找高个儿罢了，毕竟如今风评受阻的星艺，很难吸引到那些潜力股了。现在星艺就心怕再出点啥不好的事，到时候网上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般的批判大会。”
能听出苏北哲话里的自嘲，林默也没继续问，而是直接道：“有件事我得说，就在那天考核结束后的晚上，我去街头上找了一个驻唱歌手，唱了那首《遇见》。”
苏北哲点了点头，无奈道：“我知道，你很想发那首歌，但趁还没签约的空子来让一个网红唱自己写得歌，来迫使公司发歌，真有点剑走偏锋了，公司知道了估计会很生气。虽然星艺不及往日，但怎么说也还是三大之一，找网红主播来炒作，既掉价也不光彩。”
林默点头表示同意，并继续说道：“嗯，这件事我没有开脱的理由，也没有想要为自己开脱，但我想说的是，如果因为外界的风评而限制了自身，画地为牢的话，这样反而会受限于这个困局。
另外，我是一个音乐人，我眼里只有合适的人唱合适的歌，哪怕只是明星眼里觉得低端的网红。我也不会因为台面上的体面，而故意避而远之。”
苏北哲承认林默说的不错，但绝非完全认同。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那些网友会这么觉得吗？他们只是为了图一乐，他们或许从来都不了解这件事，但只要他们看到了这个结果，不分好坏，都会顺着这个结果去展示他们自己的看法。”
林默淡然地继续说道：“既然看戏的人从来不愿了解真相，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让他们看到真相。”
面对林默的说法，苏北哲也认可，但很多事不是嘴上说说就能解决的。
假装不经意地瞥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机，苏北哲继续说道：“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林默直说道：“只要红了，什么都好解决，反正围观者只在乎结果。”
听完这句话，苏北哲无声地看着林默止水无波的表情，莫名高深地沉寂几秒过后。苏北哲用手指点了点合同，说道：“不管怎么解决，先把合同签了。合同签了，什么都能解决。”
苏北哲并不在乎发生了什么，就像林默说得，围观者只在乎结果，这件事无论是公司还是苏北哲自己，都只需要看到一个好的结果。
而现在，林默已经证实了这个结果的好坏。
签完合同，林默告别苏北哲，并在明天正式入职，成为星艺作曲部新晋作曲人。
看着林默离去的身影，苏北哲松了口气，将办公桌上显示正在通话的手机拿起，关闭静音。
然后沉重地对着正在通话的陆总说道：“陆总，您还满意吧？”
一间豪华别墅里，一个正穿着睡衣吃着水果的女人，没有正面回答苏北哲的问题，而是轻笑道：“年轻还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