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其他小说 > 偏偏爱你(女尊) >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第二十三章

    谭思义愕然,瞬间恢复理智,听贺兰煜又道:“我想与你生孩子。”

    “我们都冷静冷静。”被抱得动弹不得的谭思义心虚地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们才相识多久?你别冲动。”

    “我们已经相识整整九年,够久了。世上那么多妻夫成亲前连一次面都没见过,我们两情相悦,已经比她们强了不知多少倍。”贺兰煜依恋地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处,远远看起来宛如一对交颈而卧的缱绻鸟儿,他的双手沿着她的腰线徐徐摩挲,“你是真得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我想与你成亲,想与你生孩子,你不懂吗?到底是我年纪小,还是你年纪小?”

    少年说得太赤裸裸,谭思义再不懂就白活了这二十多年。

    男欢女爱,人之伦常。

    “……你疯了?”她呐呐道,只觉心跳得不能自己,脑袋里也似乎开始充斥着浆糊,谈何“思前想后”?

    “唔,大约是吧。”贺兰煜难受地蹙了蹙眉尖,到底不敢做太出格的事,退开一步,掌心覆上自己火烧似的面颊,“我……不太舒服,阿义,你去找些冷水给我。”

    谭思义一头雾水,“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你想喝水,我们一起去吧。”

    “……”贺兰煜简直哭笑不得,又难以启齿,“……你不是让我冷静吗?你一直在我眼前晃悠,我还怎么冷静?”

    “……哦。”谭思义不明所以地走了,等走出巷口,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一开始她不是在兴师问罪吗?怎么以……收场,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她烦躁地直想叹气,抬头看天,才惊觉夜幕降临,街边的店铺都陆陆续续地点起了灯笼。她就近找了家面馆坐下,撑着额头,一时心乱如麻:眼见越陷越深,这段情该如何收场?

    她一会儿抱着侥幸的心态想:也许师尊的情报有误,谭家庄一事根本与魔教毫无瓜葛;一会儿又全然否决:魔教恶名在外,这世上除了魔教,还有哪个人、哪个江湖门派会丧尽天良地一夕屠尽谭家庄?而魔教左雯敬的暗杀似乎更像一种斩草除根的行径,毕竟她从未更改过姓名,在知情人眼中,她是谭家庄唯一留存于世的血脉。

    直到端着一碗凉水往回走,谭思义仍陷在两难之中。

    二人分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此时谭思义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小巷子,高喊了贺兰煜几声却无回应。

    她深深地皱起眉。

    这些时日她也算见识过贺兰煜的行事不羁——不管他的皮囊如何俊美,那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大男孩儿:骄傲、挑食、公子哥脾气,还会离家出走,以此来反抗母亲的包办婚姻。

    可她中意的不就是这样的翩翩少年郎吗?这里举目皆是菟丝花般的男子,唯有贺兰煜与众不同。可是无论他再个性独特,绝无可能不声不响地离开……

    师尊曾说:江湖诡谲,人心莫测,也许我们哪天会忽然卷入风波之中而不自知。

    谭思义懊恼地跺跺脚,悔不该将贺兰煜独自留下。她勉强维持镇定,蹲下身在原地仔细地检查一番,果不其然发现许多凌乱的脚印和打斗的痕迹。

    她心急如焚,徒手跃上高墙,转首四望。

    已是黑夜,镇子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偶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来。

    黑夜像一只潜伏的巨兽,悄然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

    她用力地握住剑柄,足下发力,如鹞子般翩然落到对面的屋脊,脚步匆匆,身影渐渐地融入夜色之中。

    巷子里,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风,微小的尘埃打着旋儿地飞起,散落四方……

    贺兰煜幽幽醒转,费力地支起上半身,恍恍惚惚地记起方才自己被一群蒙面人偷袭,一时不察,被扑面而来的迷药迷昏过去,他甚至来不及呼救。

    “公子醒了?”房中的青衣少年笑容奇异,甜甜地道:“既然醒了,那奴去唤主人过来。”

    “你们将本公子掳到此处,想做什么?”贺兰煜分明怒发冲冠,出口的话却是软绵绵的,甜腻得连他自己都吃惊。

    青衣少年回头道:“公子这样的倾世之貌,合该主人享用。能得主人青睐,是公子的福气呢。”

    青衣少年脚步轻快地出门去了,贺兰煜又惊又怒,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毒鞭不见了,竟手无寸铁,更甚者已不知被何人沐浴干净身子,穿着一袭簇新精美的刺绣红衣,倒像极了他从前行走江湖时见过的新人装束。

    他内力被封,浑身使不上劲,大约是昏迷中被歹人灌了什么下三滥的药水,此刻他身上热得厉害,也喘得厉害,恨不能当场抓个女人回来贴上去,以此降一降体温。他到底有过片刻浅尝辄止的亲热,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也明白接下来他可能遭遇的不测。

    那青衣少年去得有些久,贺兰煜稳了稳心神,半佝偻起身子,狼狈地从榻上滚了下来,撞到地板的那一瞬疼痛袭来,倒将身上的异样逼退不少。

    贺兰煜蜷起身子,细密的热汗爬满他挺直的鼻尖。好不容易爬到桌腿边,他努力地伸手够到一只茶杯,摔碎后拣了其中一片最锋利的瓷片小心地藏入掌心,然后将剩余的瓷片全都藏于桌下,保证那所谓的“主人”不会起疑心。

    未过多久,青衣少年恭恭敬敬地领着一个年轻女人进了屋。

    贺兰煜抬头看清来人,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竟是你?!本公子早该命人一剑杀了你!”

    “是啊,是我。公子没想到吧?”陈灼今夜显然也特地打扮过,身着一袭耀眼的红衣,二人乍一看仿佛一对新人。她笑得得意,“公子长成这副勾人心魄的相貌,教在下怎能不动心呢?原以为在下永远得不到公子,竟没想到教在下逮到公子落单的时机,这真是缘分使然。可惜公子已经有了相好的女人,就是不知这身子是否让旁人捷足先登了?”

    陈灼不顾贺兰煜无谓的挣扎,粗鲁地一把扯开他的衣襟,待见到少年胸口上鲜艳的守贞砂,陈灼满意地大笑,“看来公子尚留有清白之身,那今夜我们便洞房吧。跟着本帮主,绝不会让你吃亏,本帮主最疼爱的一定是你。”

    贺兰煜的双眸都红了,双手颤抖地勉强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胸膛上大片裸露的肌肤,“你敢动我,我便让你丹阳帮鸡犬不留!”

    “你吓唬我?”陈灼冷笑连连,“在丹阳帮的地界上,还没有本帮主得不到的人!且等着吧,有你求我的时候!”

    等什么?

    贺兰煜骂骂咧咧,陈灼从从容容地脱了外衫,又将少年重新安置到榻上,在少年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中,陈灼以指摩挲他的脸颊,赞不绝口:“公子可真美,这脸……这身体……在下遇美无数,尚未见过如公子这般貌美之人。待会儿药性完全发作,想来公子动情的模样也是极美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这般,我陈灼就算死在你身上也值了。”

    一件件衣衫被褪下,滚烫的身体接触到泛着凉意的空气,立时起了大片的疙瘩。

    欲海沉沉,贺兰煜用力地攥紧手中瓷片,掌心中立时传来尖锐的痛意和明显的湿意,以此勉强保留住他的一丝神智,与霸道而绵长的药性相抗。

    陈灼被眼前的美景迷了心窍,急不可耐地俯下身去,冷不防颈间一痛,有温热的液体喷了出来。

    贺兰煜的身体在颤抖,但握利器的手是那么稳。他自小习武,自然知道人体脖子上真正的要害。他一击得手后又快速地补了一击,在陈灼惊恐的目光中绽出足以教女人神魂颠倒的笑意,“尔敢如此辱我?!竟敢?!你怎么敢?!”

    “那……药……”陈灼捂住血淋淋的伤口,猛地掐住身下少年的脖子,贺兰煜当即呼吸不畅,几欲晕厥。

    但很快陈灼整个人便脱力地趴伏在他的身上,有大量的鲜血自她的口鼻处涌现,她彻底失了手劲。

    贺兰煜剧烈地呛咳起来,半晌他强忍恶心,无奈地、一动不动地任由对方的鲜血慢慢地淋过自己的颈项、黑发,明媚的笑意转为森冷,“区区情药,便妄图本公子会委身于你?可笑!今日纵然你不死,往后你我也必然玉石俱焚!”

    失血过多,陈灼觉得冷极了,但头脑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下手狠而绝,你……究竟是何人?”

    “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贺兰煜’是也。当世魔教教主贺兰月正是家母。你且安心地去吧,不日本公子便会让所有的丹阳帮人下去陪你!”

    陈灼死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大大地睁着双眼,神情是外人无法理解的悔恨交加。

    陈灼的身体冷透了,贺兰煜攒足力气,又一次滚下了榻,这回区区痛意已无法抵消药性。

    他的上半身和发丝皆沾满了血,右手亦是血迹斑斑。鲜血已经凝固,散发出阵阵刺鼻的腥味,但贺兰煜闻不到,或者说他已经顾不了。

    他裹着红衣,蜷缩在屋中的一个角落,口中难以抑制地发出道道呻/吟,顽固的药性几乎摧毁他的神智。

    不够,不够,还不够,少了什么……少了谁?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