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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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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木辛的神色微愣:“什么意思?”

    “佛修是没有雷劫的,但是会有心魔,在修行的过程中,会有七情八苦,变成困扰你的心魔,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每个人都要克服它,只有克服了心魔,你的修为才会有提升,而我的心魔……是你。”空净抬头看向沈木辛,目光与她相接,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像是要把沈木辛吸进去。

    沈木辛别过了头,什么见鬼的心魔?凭什么她就是心魔了。

    “所以你必须跟着我?缠着我?喜欢我?”

    空净摇头:“我不知道,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克服它,但是我觉得只要跟你在一起,也许就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沈木辛轻笑一声,她是金手指,就是不知道怎么用?

    “你有没有想过,我总要回天元宗的,你打算跟我回去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跟我走了,普度寺的人会怎么看我?全大陆的仙门会怎么看我?普度寺与天元宗世代交好,要是因为你,两派从此断绝了来往,我又如何面对天元宗的先祖?

    空净,我是什么心魔我不知道,你却是走火入魔了,这件事,我会告知普济大师。打扰你多日了,我也该走了。”

    沈木辛转身就走,但空净却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狭长的双眸里似乎氤氲着湿意。

    沈木辛没有看他,只是低头看向那只手。

    那只手白皙清瘦,骨节分明,像是神台上拈花持咒的佛手,如今却在微微的颤抖。

    空净知道自己的佛心正在动摇,他知道他不能将沈木辛留下来,也不能跟沈木辛离开,他只是心生了贪念,贪心的想让她能多留一会儿,即便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他。

    空净没有开口,沈木辛最终挣开了他的手,决绝的离开了这个小院。

    只是沈木辛走的潇洒,离开小院后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天元宗的客院是万万不能回去的,指不定林清宇就在那里蹲她呢,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今日是满月,月上中天,清辉洒在静谧的雪原上,让人有种苍凉和孤寂感。沈木辛呼吸着空气中的淡淡佛香,心里闪过无数前世的画面。

    她穿来这里已经一百多年了,修仙很无聊,刚来的时候,她还会时常想起前世的父母朋友,想他们会不会因为她意外离世而伤心,想那些便捷的生活条件,但是渐渐的,她就想不起来了,因为时间太长了,好多记忆都变得模糊了,最后消失在脑海里。

    脖子上的狐狸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吼。

    “阿弥陀佛!”

    身后传来一个苍老但浑厚的声音。

    沈木辛心中一惊,她竟然又没察觉有人靠近,她缓缓转身,对上了一张慈眉善目的脸。

    “沈施主,别来无恙啊!”普贤大师手持念珠,微笑行礼。

    沈木辛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纱,这什么鬼玩意儿,戴着跟没戴一样。

    “大师,别来无恙!”沈木辛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月色正好,施主可愿与老衲喝一杯?”普贤大师笑眯眯地问。

    喝一杯?沈木辛心中正烦闷,正好想找点酒,解个愁。

    只是,当沈木辛看着老和尚拿出一套茶具的时候,她脸都黑了。

    她倒是忘了,佛门清净地,出家人是不喝酒的,“喝一杯”当然是喝一杯茶了!

    普贤大师熟练的点火烧水,红泥小火炉上,很快就听到了水沸声。

    “多年不见,施主可好?”普贤开口道。

    沈木辛正在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显然是普贤的居所,跟空净的小院差不多的布局,但地方大了不少,房间也多了几个。她的心里不禁盘算起今晚借住在这里的可能性。

    “啊!还不错。”沈木辛知道普贤是认识原身的,害怕露馅儿,也不敢多说。

    普贤看出了她的拘谨,又问:“贵宗弟子今日在擂台上遭雷击,如今可好些了?”

    “你说陶然啊?说来也是奇遇,竟然在擂台上灵根变异了,她原是金水双灵根,如今竟然成了雷灵根,那雷击是给她淬体的,但是把我们宗门上下弟子都吓了一大跳。”说到陶然,沈木辛的心里轻松了一些,回答也自然了。

    普贤笑了一下:“贵宗这一辈,真是人才辈出,这次还有一个变异风灵根的弟子。老衲记得江掌门就是风灵根,想必这位何姓弟子也是江掌门的高足了。”

    沈木辛撇了撇嘴,不予置评。那就是个糟心玩意儿。

    普贤先洗了茶,再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沈木辛面前。

    “沈施主的那位弟子也是极好的,虽是杂灵根,但剑术不凡,还在擂台上成功筑基,假以时日,定能将你们开阳峰一脉发扬光大。”

    沈木辛又撇了撇嘴,那也是个糟心玩意儿。

    普贤倒了茶,但是没喝,而是一手捻着手里的佛珠:“施主似乎有心事?”

    沈木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突然开口道:“大师,你这儿有空房间吗?”

    普贤:“……”

    话一出口,沈木辛就想打自己的嘴,忙低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掩饰尴尬。那茶水有些冷了,但入口很顺滑,还有回甘,是好茶。

    “啊,这个茶不错!”

    普贤又拿起茶壶,给沈木辛倒了一杯:“寺里喝的都是这种茶,施主要是喜欢,带一些回去便是。”

    寺里喝的都是这种吗?沈木辛倒是没留意过自己喝的茶水,也许是最近事多吧!

    “那真不好意思了!”吃完还打包,吃相委实有点难看了。

    “无妨,施主每次来,都会带一些的。”普贤笑着说。

    沈木辛:“……”

    她总觉得普贤早就知道她来了,看她的眼神也带着一些看破不说破的心照不宣,她觉得自己可能在普贤面前已经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了。

    “那个……大师,其实我之前受过雷劫,被劈坏了脑子,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所以……”所以人艰不拆啊!

    普贤还是带着看透一切的微笑:“施主,忘记有时候是一种福报。不去想过去,也不去想未来,专注当下。修行岁月漫长,洗尽铅华,把心打开,容得下天地,容得下苍生,忘乎我是谁,安然寂静,不来不去,无畏相伴。”

    沈木辛:“……”好讨厌不说人话的。

    沈木辛又喝了一口水,看看天色实在有些不早了,她一想到今晚上她还没处落脚,心里就有气,忍不住要把始作俑者拉出来骂一骂。

    “大师,你可知空净有心魔?”

    普贤数念珠的动作终于停了,他长叹了一声,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空净师侄心有执念,若无法放下,今生都无缘中乘境界。”

    沈木辛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和尚动凡心这事,是最毁修行的。

    普贤看出沈木辛的为难,笑着说:“沈施主不用介怀,放下执念,本就是修行的一个过程。”

    沈木辛再也忍不住了,这种肚子里的蛔虫成精了的老和尚,在他面前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大师,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普贤呵呵笑起来,说道:“老衲还知道,施主今晚大概没地方休息了。”

    沈木辛:“……”

    普贤是得道高僧,又是寺中的掌事,每日回有很多人进出他的院子,院子里当然是不能留宿女客的,不住一个房间也不行。所以,普贤就近给她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那小院子大概也是客院,平常没什么人过去,只除了两个洒扫的小沙弥。

    沈木辛是打定主意,离开普度寺前,都赖在这里了,无事的时候,她便带着小狐狸在院子晒晒太阳。

    那小沙弥看到小狐狸都很喜欢,刚开始还有些拘谨,和沈木辛混熟后,也会拿些吃的喂小狐狸。

    但是小狐狸嘴巴很挑,普度寺在雪原上,能吃的本来就少,还都是素的,它都不肯吃。它现在被沈木辛勒令,不能去见林清宇,它觉得无聊了,就会找这两个小沙弥玩。

    沈木辛就在一旁,用很慈爱的眼神看着小狐狸和两个小光头玩,把他们遛得团团转。

    转眼又过了五天,沈木辛都快忘了还有武斗大会的事了。

    这天晚上,普贤大师忙完,要回自己的小院,经过沈木辛的住处,看到院子里坐着一个人。

    外面正在下雪,雪片很大,纷纷扬扬的落下,但落到她头顶一尺之处,就消失了。她的长发和裙摆都逶迤在地,像是一个雪中仙子,高冷孤寂。

    普贤本来不打算上前打扰的,突然看到了她手里的动作。

    沈木辛正在桌子上捏雪人,不是那种头圆身子大的雪人,而是真的用雪捏出了一个人的样子,有手有脚,有鼻子有眼。

    沈木辛看到外面的雪下了一天了,院子里都是积雪,本来是想捏个雪人玩玩的,没想到捏着捏着,就变成了林清宇的样子。

    她前世是学美术的,捏个泥塑什么的都是信手拈来,三两下就捏出了一个白衣飘飘的雪人儿。

    桌上放着好几个林清宇,舞剑的,看书的,逗小狐狸的,一个个都惟妙惟肖,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沈施主好兴致啊!”普贤推开了小院的门,数着念珠走进来。

    沈木辛惊觉自己刚才在做什么,慌忙抹了一把桌子,将桌上的雪人全推倒了。一时间,桌上只剩下断手断脚的冰坨子了。

    “大师,你还未休息啊!”沈木辛心虚地笑笑。

    普贤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雪人,脸上露出了微笑。

    “明日就是最后一轮比试了,当日就会决出三十名能进入秘境的弟子,所以各派的领队长老们都会去观战,老衲难免要布置一番。”

    “明日就是最后的比试了吗?”沈木辛算了算时间,好像就在眼前了。

    “沈施主明日会去观战吗?今次天元宗的弟子表现的都很不错,一共有五名弟子进入了明日的决赛。林师侄也顺利晋级了。”

    沈木辛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收紧,她强装微笑,回答:“不用了吧,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给他们带来压力。”

    普贤以为她是怕影响林清宇发挥,就说:“沈施主与林师侄真是师徒情深啊!”

    沈木辛一愣,不知道怎么就扯到师徒情深了。

    “大师怎么会这么想?”

    “阿弥陀佛,沈施主将要渡劫,却不远千里来普度寺,不是担心林师侄吗?”

    沈木辛:“……”她真是多余来了。

    “大师多想了,我只是听说最近世道不太平,很多修士都莫名其妙失踪了,此次来参会的,都是我门中最优秀的年轻弟子,我怕他们会有意外,这才随行的。”

    普贤又念了一遍佛号,也不多说,转身就走了。

    沈木辛愣在原地,顿时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这老和尚怎么走了,她都没解释清楚呢,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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