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
今日是曲岁云的生辰，曲静要为他办一个生辰宴，所以卫初也被指派过去做些杂事。
“卫初？”一道带着试探的声音从卫初背后传来。
卫初刚放好一盘糕点在桌上，听见后面有人叫她，直起身转了过去，后面有两三个人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们是？”
“还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说话的人是江府内的一个丫鬟秋桑，她神色一副挑衅的样子，仰着下巴对卫初道：“你还真是有些本事，不知道使了什么招让夫人和大少爷对你如此看重。”
卫初心知这是挑事来了，但现在可不是闹事的时候，正色对着她道：“若你今日是要来找人挑事的，那恕我不奉陪。”
“你什么意思？”秋桑被她这话激怒，眼睛一瞟示意旁边的人上前将卫初抓住不想让她离开。
“你今日要是敢这样做，那么后面绝对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卫初有意将音量提高一些，果然，那两个准备上前的人停了下来。
他们都清楚卫初在一众下人中，夫人和大少爷对她的好那不是一星半点，这种明晃晃的恩宠，都能看出卫初其实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下人了，他们便在听到卫初的话时不敢再上前。
秋桑看见那二人没再上前，皱眉上前抓住卫初的手道：“他们不敢，我敢。”
“你敢，你敢做什么？你是要打我还是准备陷害我？”卫初也生气了，她在现代时也练过一点，虽然没有多厉害，但对付秋桑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只被捉住的手向上捉住秋桑的手，一使力秋桑觉得疼便放开了卫初，卫初将她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拉，便将秋桑转了个方向把她的手反扣在身后动弹不得。
“你……你赶快放了我。”秋桑挣扎几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卫初会这样做，她也怕卫初对她做点什么，连忙认错：“卫初，我错了，你放心，今日之事我绝对不告诉别人，求求你了。”
卫初可没想着要教训她，马上就要准备开宴了，她还得把东西送过去开宴后继续干活。
手一放，秋桑哪里敢多逗留，立马带着人跑了，卫初等她走了后才发现怎么附近没人？
“难道宴席已经开始了？”卫初突然意识到应该是只有宴席开始了才会没有人来这，立马带着这盘糕点赶往正厅。
果然，宴席已经开始了，常嬷嬷在一旁看到卫初端来糕点上前着急道：“你做什么去了，刚刚夫人还找你，我搪塞她说你可能去干别的什么了，一时还没赶到，会来的。”
她从手里接过卫初手里的糕点给夫人端了上去，卫初则过去在夫人旁边道歉：“夫人恕罪，刚刚不小心打翻了水壶，收拾好了才来的。”
“打翻水壶，那你没事吧？”曲静担忧地看着卫初，怕她打翻的是热水壶，若是烫着了那可就不好了。
“无事，怪我自己笨手笨脚的，让夫人等着和担心实在是不该。”卫初回答，心里却是有点紧张，要是曲夫人真怪罪下来，她肯定少不了皮肉之苦。
曲岁云适时地开口：“母亲，今日是我的生辰，我实在是不想府内再出些什么乱子，就当开恩放过她算了。”
曲静本就没打算追究卫初，听见曲岁云这么说了，也算是有个台阶让她下，便顺着他的话道：“今日我儿生辰，他不愿意有人受罚，那卫初，今日就放过你了。”
一些人听见这话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他们都知道卫初先前做事稳重，且办什么事都是出色出众的，夫人和大少爷极其看重她。
只是因着唯一一次罚跪淋雨烧坏了脑袋，什么都不记得，那今日这么轻松原谅她的行为，不知现在他们对她是愧疚还是因为先前对她的喜爱。
“好了，今日是云儿生辰宴，我也有一礼送给他。”曲静拿过旁边的一个木盒，笑眼递给曲岁云。
曲岁云双手接过道谢：“多谢母亲。”然后打开看了看，里面有一套华贵的新衣。
“这衣服来历可不小，衣服的料子是陛上赏赐下来的，母亲瞧着给你做一套新衣正好，你觉得可还好？”曲静眼含期待地问了一句。
“甚好，母亲美意儿子领了。”曲岁云让人把它收起来，接着又自己挑起了饭菜吃了起来。
曲静能看出他对这礼物并不是那么感兴趣，但她也并没有觉得难过，因为曲岁云向来如此，她早就习惯了。
整场宴席，卫初都在一旁添茶倒水的，当然是给曲岁云做这些事，连她都没想明白，这曲岁云为什么对他母亲表现得这么不亲近。
“这茶都快溢出来了。”曲岁云小声提醒了卫初一句。
卫初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恍神了，连忙停手，曲岁云杯中的茶水只差一点就溢出来了，她站在那里感到惴惴不安。
曲岁云只是看了一眼茶杯，若无其事地端起它喝了下去，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了。
现在卫初十分庆幸曲岁云他们都是好说话的主，后面她一直不敢走神。
等府中的下人们也同样吃完后，就开始撤桌收拾起来，忙活半天，卫初感到一身疲惫地回了自己的屋。
“总算明白为什么家里面吃席要那么多人去帮忙了。”卫初躺在床上嘀咕着，今天她是真的累，干各种各样的杂事，跑来跑去的，身体一阵酸痛之感。
她忽然很理解现代靠劳力挣钱的人们了，起身叹了口气道：“谁都不容易啊！”
门外，有人在院中喊了她一声：“卫初。”
卫初掀帘子出了门，就看见曲岁云在外面站着，她眼底夹杂着一丝疑惑，开口问：“大少爷来此做什么？”
曲岁云手里拿着一枝海棠花，走上前递给卫初，卫初接了过来，接着就听见他道：“这海棠花不错，你说要给你屋里添点生机，你看它行吗？”
卫初拿着花，脸上是微微迷茫而又意外的神色，她笑着问：“您专门来给我送花的？”
“是也不是，我还有事要同你说。”曲岁云有点慌乱，急匆匆地躲开了卫初的目光，正准备朝屋内走突然又停下来转头看了看卫初。
卫初觉得他这般样子有点好笑，弯了弯嘴角，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
曲岁云这才重新抬脚去了卫初屋内，而卫初进屋后将那瓷瓶装了点水，把那枝海棠花放入摆在了窗台处。
“还挺好看的。”卫初边回头边说，来到桌边坐下。
曲岁云往窗边瞄了一眼，兴许是光太强，他只能看见那花和瓷瓶的黑影。
“好了，您要说什么事，现在说吧！我一定会认真听的。”卫初看着曲岁云道。
曲岁云收回目光，又转而盯着卫初道：“明日你就要出府了，我有事不能去送你，特意来叮嘱你一些事。”
明日吗？卫初心想这办事效率也忒快了些，要是他们平时写方案能有这么快的效率，估计总监能乐得开花。
“哦，您说。”卫初回应，表现得很恭敬的样子。
曲岁云语气沉重地说道：“明日你到了那住宅后放心住便是，那地方还算大，所以……会有一人跟你一起，你可以接受吗？”
“没问题。”卫初毫不犹豫地回答，突然顿了一下又道：“和谁？”
“他叫沈时眠，是我的好友，也会和你一样，一起协助我调查我父亲的死因。”
曲岁云略带愁容道：“但有一个问题，我母亲其实不允许他和我再见面，所以还希望你可以谨慎一点，莫让我母亲发现了。”
卫初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他干了什么事让夫人这样说。”
“他……先前想杀我。”曲岁云解释，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
卫初睁大了眼，奇怪地问他：“那你怎么还敢和他合作，你不怕他又骗你吗？”
主要是你让我和他住在一起，这对自己来说，就如同一把尖刀时刻指着自己的心口处，只要一推就可以将自己送上天了。
我害怕啊！
“他当初是因为缺钱才会这样做，背后的人我早就已经解决，而且我们也算是合作关系。”
曲岁云怕她担心，又补了一句：“他早就不干那事了，老实说，他当时没能打过我，现在也不一定能打过我。”
卫初抿嘴眨了眨眼，然后尴尬地笑了一声道：“是啊，应该是打不过的。”
你是打得过，我打不过啊！
曲岁云看出了她的担忧，再次认真地对她重复了一遍：“他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你信我一次。”
卫初也开始低头思索起来，曲岁云帮过她一次了，况且二人算是把话都说开了，她要是怀疑东怀疑西的的确不太好。
最后她提出了一个要求：“那能给件什么防身的武器吗？我不太想丢命。”
曲岁云起身准备离开：“明日你先和他见一见吧！我相信他可以打动你的。”
“若还是不放心，那我就给你。”走出门前最后他说了一句。
“等等。”卫初想起来追了出去。
曲岁云转身，看见卫初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今日是你生辰，我一个下人也没什么贵重的礼物送给你，但是我觉得就凭你和夫人对我这么好，我总该表示一下心意的。”卫初将手中的东西展示给他。
“这是？”曲岁云看到她手中的折纸，但是这种折纸他还没见过。
“这是星星，我还没到这个身体来时，我们那边的人经常折的。”卫初说道，曲岁云已经把手里的折纸拿了过去。
“星星？”他好奇地打量这颗约半个手掌大的星星折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