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听到稳婆这么一说，赵政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
完了！
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女子生产本就不易，现在的医疗条件又这么差……
赵政他急了。
他只看了一眼他的女儿，吩咐人照顾好，就冲进了产房。由于速度太快，没等身旁的人反应过来，他就直接进去了。
太监宫女们劝诫的话，也只说出了“陛下”两个字，就彻底被隔绝在了门外。
屋内的画面很血腥。
林黛玉的状态很糟糕。
赵政他，满脸心疼。
是真的心疼。
“不是不让你进来吗？”林黛玉望着赵政，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是顶不愿意让赵政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的。虽然没有镜子，但是她也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肯定糟糕透了。
她是真的不愿意此时此刻与赵政相见。
“我来陪你。”赵政从旁边的宫女手中接过帕子，认真地为她擦着额头的汗水。又轻轻地抚上她的过分白皙的脸颊。
林黛玉的肌肤本就白嫩，即使去了火药军，每日参训，也只是黑了少许。如今倒是比从前更白了，只是半点没有血色。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苍白，甚至有些发灰。
赵政突然有些后悔。他后悔答应了林黛玉，没有一开始就进来陪着她度过这最艰难的时刻。若是他早一些进来，会不会有所不同。她会不会更有力量，他们会不会一起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女儿很漂亮，像你。”赵政一边轻声地和林黛玉说话，一边用目光注视着太医，想要从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只可惜太医们挨个为林黛玉诊脉，又挨个摇头。太医们跪了一地，愣是连一个方案都拿不出来。
救不了，根本救不了。
林黛玉没有看到太医脸上的表情，她想从赵政的脸上发现些什么，看到的也只有一片爱与温柔。
可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但她仍然感觉到自己的变化，那是生命在快速流逝的感觉。
都说人快死的时候，自己是有感觉的。
她想，她可能邪门快死了。
可是，她好舍不得啊。
不仅是舍不得赵政和女儿，她也舍不得她的火药军，她一手带起来的队伍，还没能亲眼看到他们在一统天下时大放异彩的模样呢。
林黛玉努力抬手去触摸赵政的脸颊，但是她只摸到一半便再也提不起来力气。
她还想再抱抱自己的女儿，刚才她只看了一下，虚弱的身体，让她抱不了一点儿孩子。
可是她好累啊，真的好想睡啊。
眼皮也越来越重，她实在撑不住了。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可是怎么声音越来越远了。
她太困了，她想她得好好休息一下。
然后，再起来。
她，应该能起来吧？
……
“陛下，娘娘薨了。”
“陛下，娘娘薨了。”
“陛下，娘娘薨了。”
……
赵政充耳不闻。
“陛下，舍妹去了。”
王翦语气中，满是悲痛。
得知林黛玉薨逝的消息后，他马不停蹄地奔赴宫中，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赵政一直抱着他妹妹没有松手，就连他来，身体都没有挪动一下，也没有看他一眼。
“陛下，舍妹去了。”
王翦加大了音量，又重复了一遍。
赵政依旧没有理他。
“陛下，舍妹去了。”这次，王翦带了哭腔。他甚至都没有依照礼制叫一声娘娘，而是遵从本心，如从前那般，唤一声妹妹。
他那么好的妹妹，就这样去了？
其实莫说是赵政，就连他也接受不能，实在是太突然了。
明明前些日子，还在一起讨论，要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妹妹还跟他约好，等生完孩子，养好身体还要一起打猎赛马，驰骋天下。
如今，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佳人已逝永不回，打球赛马终成空。
“不，她没有。”赵政的语气很坚定。
若不是王翦先前已经问过太医，了解了全部的情况，他甚至会被赵政的态度混淆视听，以为妹妹真的没死。
可是……
“陛下，娘娘已经去了。”
“还请陛下，大局为重。”
王翦直接跪了下来。
于公，他是将军，要为大秦的未来考虑。大秦需要一个绝对冷静的决策者，一个近似“冷漠无情”的陛下？
于私，他也想与赵政一同在这里守着妹妹，可是他不能。
赵政也不能。
他们都有自己的使命与责任，需要有自己要承担的东西。
他们都不能！
所以他又道：“陛下，娘娘去了。”
这一声仍然没能换来赵政的目光，却唤来了另一个人。
“你说什么？”
“我师妹呢？”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破门而入，他的语速很快，语气中充满了焦急。
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个年长些，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
年长些的也是老熟人了，正是林黛玉的师兄伯晋，至于年轻的倒是眼生的很，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论如何，三人的出现打破了现有的僵局，整个场面变得有些混乱。
大概是因为三人采取了一些特殊的渠道进的宫，所以导致整个王宫大多数的护卫都跟在他们身后奋力追捕。
这就追到了林黛玉的寝宫外。
而殿内的宫女太监本就颤颤巍巍，生怕秦王之怒牵扯到自己。如今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杀杀杀，杀手？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杀手，但是这次的杀手居然杀到秦王跟前，着实不一般。
至于太医们那就更慌张了，虽然不是所有太医都认得荆轲，但是还是有人识得他的。
这几年荆轲从未踏足过秦王宫，但是从前他以高超的医术成功征服了某些太医。对方对他自然记忆深刻，如今他一出现对方就明白。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有转机，也就代表着他们太菜这件事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算了算了，钉就钉吧，总比死了好？
而王翦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原本绝望的目光里也瞬间充满了希望。
他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
“荆轲先生。”
王翦的这一声，也成功把赵政给喊了回来。他一抬头便看到了荆轲，他立刻道：“师兄，速来。”
虽然不知道荆轲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赵政此刻也来不及多问，他只想立刻让荆轲为林黛玉整治。
荆轲也没端着，他本就着急，赵政这么一说，他立刻冲到了床边，为林黛玉把起了脉。
“众太医均束手无策。”
“已经气绝，无力回天，可是我不信。”
赵政简单地说了一下当前的情况，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荆轲，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不一样的答案。
可惜，荆轲也让他失望了。
“你那群庸医救不了，不代表我不行。”一开始还信心满满的荆轲，甚至当场放了狠话。
当时的荆轲：我不是特指谁，我是说在场的全部的，都是辣鸡。
众太医：对对对，好好好，行行行，坐等！
可是很快，他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到了最后他甚至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次手，左右交替摸了好几次脉象，额头甚至出现了汗水。
他的眼睛也变得红红的，再也没有半点方才风轻云淡的模样。
而是一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赵政和王翦心中，已经了然。
如此这般，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谁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在等。
又等了好一会儿，荆轲才缓缓开口。
“烦请陛下，并退左右。”
赵政当然不会拒绝，清场以后，整个屋内只剩下五个人。
赵政、王翦、荆轲、伯晋，还有那个不知名的年轻男子。
此时此刻，谁也没顾得上他。
“到底什么情况？”
人刚走，王翦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着急的问道。
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好消息。想要知道，他的妹妹，还能活下去。
终有一日，他们能够继续如从前那般。
荆轲倒也理解王翦的所作所为，虽然他与王翦接触不多，但是在有林黛玉的书信往来中，也曾多次提过此人。
他知道此人虽不是师妹的亲哥哥，但对师妹更甚亲兄长，所以他的态度还算温和。
“其实倒也不是不能救，只不过想要救师妹……”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王翦追问道。他实在是不想听荆轲卖关子了？
荆轲又说，“师妹的这个情况，若是平时，她只怕是早已气绝身亡，如今她心存求生之志，尚且有一口气在。”
通俗点说，就是求生欲很强。大概是牵挂太多，所以真的非常舍不得离去，这才吊着最后一口气。再加上那些太医们虽然没办法把人救活，，但是让人一时半刻死不了还是做到的。
针灸，汤药，能上的都上了。
“只是，若一直这样下去，她的身体怕是吃不消，想要死而复生怕是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赵政立刻问：“什么特殊手段？”
“很简单，让我带她回瑶山，或许会有一丝机会。”
“回瑶山？”
“为何？”
赵政有些不解，他的秦王宫内，有什么没有的东西吗？
荆轲难得耐心地解释：“瑶山之中，有诸多草药。有的入药，有的做毒，对于师妹的身体，均有奇效。”
“师妹此番，怕是要用些特殊的法子了。”
“你可愿意？”虽然荆轲巴不得立刻为林黛玉治疗续命，但是如今他还是得遵循赵政的意见。
如今的秦王宫，守备倒是比从前强了不少，若是赵政不愿意，他们怕是很难直接将林黛玉带走，硬拼的话，只怕反到会影响林黛玉的情况。
“一切都倚仗师兄了。”
为今之计，只能一试。
赵政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赵政想了想，问：“师兄打算何时动身，需要我派侍卫跟随吗？”
荆轲道：“即刻动身，至于侍卫跟随，倒也不必。”
“我与伯晋师兄在，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说完荆轲又拿出了一颗小药丸给林黛玉强行塞了进去。
他冲着赵政和王翦解释：“这是剧毒。”
“你！”
王翦本来想质问，又忽然想起来荆轲此前就已经说过，要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便没再继续说。
“这枚毒药，可以保她三月寿命。我们需要即刻出发前往瑶山，再寻救治之法。”
“可有把握？”赵政努力保持镇定。
“三成。”荆轲实话实说，其实早前林黛玉中的毒对她的身体，还是有些影响的。只是平时不会显现出来，而这次生孩子，将其引了出来。
“即刻备马。”赵政没纠结太久，即使是三成他也要试试看。
他会在这里带好女儿，等她回来。
众人的目光，再次停留在林黛玉身上。
一人除外。
正当众人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林黛玉的身上时，与荆轲一同前来的少年，悄悄的从他随身携带的物品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说是迟那时快，直接扑向了赵政。
攻击来得太过突然，赵政并未及时躲闪，倒是王翦先注意到了此人的动作，拔剑将匕首挡了回去，
只见少年另一只手又拔出了一把剑，朝着赵政攻击。
赵政此时此刻也反应过来。
他拿起身后的一柄长剑来抵御少年的攻击。
长剑是林黛玉的，她闲暇时也会练剑。所以便一直挂在宫中，如今倒是被他给用上了。
几个回合下来，赵政凭借着绝对的地理优势，成功躲避了几招的攻击，而王翦则伺机而动，直接挑开了少年的剑，并剑指咽喉。
顷刻间，胜负已分，最终少年还是败下阵来。
待一切尘埃落定以后，荆轲才反应过来——他带来的人，刺杀了他的师妹夫？当今的秦王陛下？？？
“这……”
荆轲想解释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赵政摆摆手，示意荆轲不必放在心上。
“你究竟是何人？”
“秦武阳”。少年也不畏缩，而是大大方方地报出自己的真名。
“你不是叫荆轩么？”听到少年的回答，赵政还没反应，荆轲先破防了。
“不过化名罢了。”秦武阳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荆轲。
“我不过是随意与你套个近乎，怎知道你竟如此好骗。”
荆轲：好好好，大冤种竟是我自己！
“可是你背后的匕首印记……”荆轲失声喊道。
秦武阳：“？？？”
他一脸迷茫地问：“什么印记？”
荆轲又一次破防了。
“你竟然不知道？”荆轲一字一顿地说。
“家族的印记，你居然不知？”
“凡我族中男子，背后均刻有匕首印记，你居然不知道！”荆轲简直要疯掉。
他虽是孤儿，自小被云裳收养，可是他进瑶山的时候，已经有记忆了。
他记得自己的家族是如何欺他们孤儿寡母的，也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弟弟。
当时母亲带着他与弟弟，实在是养活不起。便将弟弟送了人，本来也想为他寻一个好人家，只是可惜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要了她的命。
他仍记得，母亲临终之时对他的挂牵与不舍，更记得母亲说过，让他时候一定要找回弟弟，相互扶持。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选择了精心钻研医术，希望能够有起死回生之能。
当然，他也曾回去过，本想找到家族中当年参与此事的人报仇，但是当他回去后才发现，所有的仇人都已经身陨，就连后代都没有留一个。
荆轲：好消息，大仇得报。坏消息，仇人不是自己杀的。
算了算了，荆轲只能劝自己，总之是仇报了。
后来他就将所有的精力，用在寻找弟弟这件事上。
他去当年那户人家找过，可惜早已人去楼空。
战乱年代，时隔多年，了无音信。想要寻，都不知道从何找起。
他本来以为可能找不到弟弟了。
直到他从瑶山出来游历到燕国。
他与伯晋、仲文两位师本来一直住在瑶山，仲文的眼睛好了以后虽然不影响视物，但是眼睛总是有些泛红。
针对这个问题，当时时六是有留下办法的。只是那种草药他们一直没能找到。后来无意之间寻到些线索，说是有草药的踪迹，他们这才出发去了燕国。
本来仲文也要一同出发，但是临行前，仲文收到了一封信，信的内容谁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也无人知晓，只知道仲文因此改变了主意。
于是只有荆轲与伯晋二人出发。荆轲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的荆轩。
那会儿他们刚到燕国的都城，准备打听草药的踪迹。
荆轩还是个小要饭的，穿着破破烂烂，脸上也乌漆麻黑的，浑身上下脏得不得了。他与伯晋师兄本来不欲搭理此人，谁知道他们不慎丢了东西。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是用了心雕的。所以荆轩给他送回来的时候，他还是很高兴的。为了表示感谢，荆轲本想送他些银钱，对方却没有要。
最后他便带着荆轩去客栈吃了饭。
这个荆轩倒是接受，饭饱以后，荆轲本打算就此走人，荆轩却提出来要跟着他，做个小厮。
其实也不是不行，但是荆轲觉得有点麻烦。他与伯晋二人脚程都是很快的，若是带着这人，着实不便。
而且日后他们还要回到瑶山，将此人带回瑶山也是麻烦。毕竟现在的瑶山处处都是毒，到时候只怕他给这人解毒都要花费不少时间和功夫。
荆轲刚准备拒绝，就听荆轩说：“若是您能收我做小厮，荆轩感激不尽！”
“荆轩？”
荆轲当场就愣住了。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眼前那个乞丐，洗干净了以后，眉眼间是有些像他母亲的。
他想了想，非常有技巧地扒了他的衣服，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印记。
他不动声色地又帮荆轩把衣服穿好，改了主意：“既然你诚心诚意，那么我便收下你做我的师弟吧。”
荆轲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和荆轩的关系。或者说，他也不能百分百确定。
荆轩也没有多问。于他来说，做小厮也好，做师弟也罢，只要能跟着荆轲就行。
倒是一旁的伯晋很想问问：“怎么就师弟了？”
不过他看到荆轲的一系列动作，虽然不能够了解全貌，但是也大致猜得出来荆轲必定与此人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他并不是一个顶爱管闲事的人，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就这样荆轩便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一起来到了秦国。
其实荆轲和伯晋二人出现在秦国也并非意外，而是林黛玉传信的。
收到信的时候，他们刚找完草药准备回瑶山在得知林黛玉即将生产之后，荆轲与伯晋一拍即合，当即决定顺便来看看自己的师妹，计划为她送上一份贺礼。
怎么知道，人还没进宫，就隐隐听说了不好的消息。
本来打算走流程进宫的三人，最终直接闯了进来。
这才有了他们闯宫的局面。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印记。”秦武阳的声音，打断了荆轲的思绪。
他这也没说谎，毕竟没有铜镜，很难看到后背上的印记。
以秦武阳的情况，怕是用不起铜镜。
“那你为什么要叫荆轩？”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荆轲也没再拖拉，打算一次性把事情弄清楚，所以他又问。
“不知道，随便起的。”秦武阳不算说谎，他只是在想起假名的时候，单纯地在脑海中想起了这个名字罢了。
如今看来，这个名字，大有来头。
“荆轩，是我弟弟的名字。”荆轲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大的软肋。
作为一个杀手，是不能有软肋的。所以他从前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有一个弟弟，为了就是害怕仇家先一步找到弟弟，并以此为要挟。
秦武阳：？？？
我把你当跳板，你当我是二傻子？
“是不是，看背后便知。”荆轲又想去扒衣服，这次很顺利，不费吹灰之力就敲定秦武阳是他弟弟的事实，或者说肯定是他们家族的人。
这一下子，不仅把秦武阳给整不会了。就连赵政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最后还是王翦出面问：“为何刺杀秦王？”
秦舞阳想了想，说了实话。
“樊於期将军许诺给我十金。”
荆轲：？？？
赵政：？？？
王翦：？？？
就连向来淡定的伯晋也没绷住：“什么？”
其实当今天下买凶杀人，雇佣刺客，行刺杀之事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只是用十金就想刺杀秦王，取当今秦王送上人头的樊於期还是第一个。
“你知道十金是多少么？”最终荆轲还是没忍住。
不管这人是不是他弟弟，他都受不了了。
真是蠢钝如猪！！！
“反正很多，有了这十金我就可以找到母亲和姐姐了。”秦武阳难得透露了一些私人的信息。
“等会儿，你哪来的姐姐？”荆轲又炸了。
“养母说的。”秦武阳没瞒着。他的养母因为饥荒不幸去世，临终前将他是收养的真相告诉了他。或许是年代太过久远，又或者是养母是真的不知道他父母亲的姓名，养母只告诉他，他有个姐姐。
“姐姐……”
荆轲愣了半晌，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突然想起来，当年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母亲好像是将他拌作女子来着……
“所以没有姐姐，是哥哥？”
秦武阳：……
真｜沉默的真相
兄弟二人的种种暂时按下不表，赵政听到这个名字一瞬间想到了些什么……
很好，荆轲刺秦王的主角都出现了。
非常不错。
正在赵政思考如何处置秦武阳的时候，突然一道女声传来。
“我倒也想看看师兄穿女装的模样，是何等风华绝代。”
荆轲：“师妹！你！醒？啦！”
荆轲立刻上前把脉，很好。
林黛玉醒来的速度比他预料的快了很多。
“多谢师兄救命之恩。”林黛玉说话依旧有气无力，但是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
“客气了。”
“师兄有个事想请你帮忙。”荆轲想了想，决定硬保秦武阳。
如今种种证据表明，秦武阳是他弟弟这事儿，几乎板上钉钉。所以，这人他得救！
赵政大概猜到了荆轲想要什么，没等荆轲开口，他就先说：“人留在秦王宫。”
“为何？”
荆轲不解，明明秦武阳都要杀他了，他怎么还将人留在身边。
“我跟着你们去瑶山，此人跟着，他不放心。”林黛玉只一瞬间就猜出了赵政的想法
虽然此人说是为了十金来刺杀，可是真相又有谁真的知道呢？比此为其一。
其二，若是此人与他们一同出发，途中对自己不利，并试图要挟赵政，怕是容易得逞。
毕竟是荆轲的弟弟，杀了肯定不行。所以赵政才想把人扣在宫中。
荆轲想了一会儿，也将此事想了个明白。
“好。”
他没坚持带秦武阳走。
“师妹，可能动身？”
“自然。”林黛玉也不想拖太久，她想早些痊愈回来。
“就拜托你了！”
“放心。”荆轲答应得斩钉截铁。
笑话，有他在，还能让人把林黛玉劫走了不成？
七日后。
荆轲对着林黛玉吐槽：“你这身份可真炸眼啊！”
一路上杀手之多，荆轲叹为观止。
林黛玉：“……”
办丧事！
立刻办丧事！
然后王翦将军的亲妹，秦王陛下的潇湘娘娘，就这么去了。
“我说，你就这样从后宫除了名，不怕日后回去再也没有你的位置？”荆轲调侃。
“他不会。”林黛玉回答得同样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