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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忆梦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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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珞将绿枝交代的经过在心中又过了一遍,抬眼看向两个丫鬟。

    她问道:“在绿枝收到纸条、再到来找我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可是有碰见齐王?”

    两个丫鬟微微一怔,对视了一眼。

    “小姐,你怎么知道我们碰到了齐王?”绿枝很有些惊讶地问道,“本来小姐你离开之后,几位殿下和公主、还有萧家小姐,就都各自分开去酒楼中的雅间了,可我和紫菀准备去驾车时,齐王殿下不知怎的又出现在了街上,还问我和紫菀这是要去哪。”

    安珞心道一声果然,对此倒并不觉得意外。

    闵景耀既对她有了心思,自然会派人关注着她家这边的情况,估计也是看到了她的两个贴身丫鬟要离开,心中生疑,这才来打探。

    紫菀也接口道:“不过我们没有将实情告知给齐王殿下,只说是夜寒露重,大少爷吩咐我们回府去取两件斗篷回来,搪塞了过去,齐王殿下也就没有再问了。”

    安珞点了点头,又看向绿枝问道:“那纸条呢?遗失之前,你收在了何处?”

    “本是收在腰间荷包里的……”绿枝说起这个有些丧气,又有些懊恼,“我明明好好放着的,结果没想到会连着荷包都一起丢了。”

    收在荷包中?

    安珞心中微动。

    若是这么凑巧连着荷包一起遗失,怕就不一定是……丢了。

    说不准,绿枝早在接到纸条、去告知她大哥之时,就已经被盯上了,也难怪闵景耀会知晓她落水一事了。

    这么说来,这一世之事与上世相比,应是不会有太多变化。

    安珞正想着,便听到茶馆外,巡防的兵士叫了声少将军,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着门口靠近。

    她抬眸向门外望去,正看到安珀提着裙摆,小跑着跨进门来。

    看到安珞,安珀双眸一亮,一声大姐姐在差点叫出口前,忙又憋了回去。

    此处毕竟人多,她不好引得众人注意,只得又加快了些脚步,小腿紧倒腾了几下,飞快地来到安珞身前。

    “大姐姐!”安珀压着音量叫了一声,扑到安珞身边的位置上拉住她,一双圆眼在安珞身上飞快地扫了个遍。

    大姐姐落水一事,她是直到刚刚来寻安珞的路上,才从大哥哥口中知晓。

    虽然知道大姐姐武艺高强,可便是再高的武艺,若不会游泳,那下了水不也是白搭?是以安珀着实是大大担心了一番。

    直到此时见到安珞,确定安珞无事后,安珀这才放下心来,转而又察觉出了些许不对

    她的目光略过安珞头上发髻,有些疑惑地小声问道:“我刚刚听大哥哥说,大姐姐你不是……不慎落水了吗?”

    大姐姐这头发看起来分明十分干爽,怎么看也不像是落过水的样子啊。

    安珞闻言笑而未答,只抬手在安珀头上拍了拍,又竖起食指于唇前,看着安珀微抬了抬眼。

    安珀被安珞这似笑非笑的一眼,看得骨头都险些一酥,心中的小人高喊了好几声美色误人。

    平日她大姐姐不着女装,与她相处时,要么是出门时戴着帷帽,要么在家不遮掩伤痕,今日这般装扮对她的杀伤力也很是不一般。

    安珀定了定心神,虽还有些疑惑,但对大姐姐的意思却顿时心领神会,抬手小小地捂住了唇,冲着安珞眨了眨眼。

    这会功夫,安瑾和裴姝语也进了门来,遥见到安珞一身干爽,也放心下来。

    此处毕竟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因此安珞干脆不等安瑾走近,便先站起身来唤了一声大哥,随即便吩咐紫菀去结账,自己直接带着安珀走向门外。

    安瑾看出了妹妹的意思,微不可察地颔了颔首,也只做出一副是来接妹妹回府的姿态,一行人便离开了茶馆。

    而茶馆之中,佘掌柜偷偷看着众人、尤其是安大小姐离开才松了口气,这漫长的半个时辰,他这紧张得背后至少出了半斤冷汗,忙唤了店中另一说书先生来接他的班,自己灰溜溜地回后院换下湿衣去了。

    安珞出了茶馆,只向安瑾低声说了句自己无事,让她大哥无需担心。

    安瑾虽然从自己妹妹这一身衣装上没看出落水的迹象,可至少也知晓自己妹妹熟知水性,因此听妹妹说无事,也就没再多问。

    此时子时都已过半,虽说今夜街上会热闹一整夜,但到了这个时辰,他们逛也逛过了,商量了一下也就准备就此回府了。

    安瑾去送了裴姝语回裴府,安珞则同来时一样,带着安珀一起坐车回侯府。

    安珞还特意吩咐绿枝,再去人多的街上绕一圈,将马车驾得慢些。

    进了车厢,安珞便见她四妹妹脸上,莫名露出了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她微微挑了挑眉,等着看自己这四妹妹这是要做什么。

    而安珀见四下终于无人,这才凑到了安珞身边,摸索着从怀中深处掏出一个荷包来。

    “大姐姐,这个给你!”

    安珀将荷包递到安珞手上,脸上“快夸我”几个大字即便没有真写,也让人看得分外明白。

    “这是……绿枝的荷包?”

    安珞一见是荷包,便猜到这定是绿枝遗失的那个。

    她有些惊愕地将荷包接过,打开后果然见其中除了一些银钱外,还有一张纸条。

    安珞打开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倒是与她已知晓的无甚差异,只是那字……

    她虽然对诗书这些不算精通,可也能看出这写字之人绝非凡手,铁画银钩、游云惊龙,也不过就是这般。

    “这荷包……你从哪得来的?”安珞问道。

    听安珞问起这个,安珀忙又凑近了安珞一些,神神秘秘道:“我从齐王手里抢回来的!”

    安珞微微挑眉。

    这荷包落到闵景耀手中她并不意外,但闵景耀好歹也是齐王,武功虽比她不及,却也在寻常武人之上,从闵景耀手里抢……这小丫头也真是敢说啊。

    她顿觉有些好笑,却也还是哄着安珀道:“那你又是如何抢回来的?”

    安珀嘿嘿一笑,也知道自己说抢有些夸张,见安珞还这般配合她,顿时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拉上安珞的胳膊说起了经过。

    据安珀所说,紫菀和绿枝独自离开时,她就隐约察觉到了不对,有意地留意了一下两人的去向,结果就看到了闵景耀截住俩丫鬟问话,又正巧看见俩丫鬟离开后,闵景耀手上拿着绿枝的荷包。

    安珀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晓这其中原委,可她至少能确定,这必是与大姐姐有关的事,不由得就多留了个心眼。

    而她大姐姐对齐王不喜这事,她从之前三番两次的旁观中,也多少咂摸出了些味儿来。

    因此,今日一见绿枝的荷包到了闵景耀手里,她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便上前对闵景耀说,那是她亲手做了送给安珞的,装作是认出了那荷包,给讨要了回来。

    小姐的的荷包让丫鬟带着本是常事,安珀这样说,闵景耀也无法验证她是不是在说谎,只得佯装是无意间捡到的,很高兴能物归原主的模样,归还了荷包。

    安珀说完了经过,一副得意得下巴快要翘到天上的模样,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安珞,等着大姐姐的夸奖,

    安珞听得却是微微一怔,下意识追问:“你要回荷包之时……闵景耀可是已经看过了这张纸条?”

    安珀也被问得一愣,拧着眉毛回想了一番。

    “应该是……没有吧?我记得我叫住齐王时,他才正要打开荷包。”

    “……”安珞。

    嘶——

    亏得她之前还以为,这世会重演上一世时,闵景耀以传言毁她闺誉,骗她下嫁之事,她这边还布置了一夜,又是早定了两件衣服,又是去茶馆去找了那诸多人证,还派了甘湘去制造安翡落水的假象,做了这些应对之法。

    结果还是人算不如天算,这般诸多算计,最后竟是败在了她四妹妹的这番好心上?

    眼见安珞沉默,安珀也微微意识到了不对。

    “……怎么了吗?大姐姐?”安珀有些不解地问道。

    她本以为自己是帮大姐姐做了件好事,可现在看大姐姐这个反应,可不像是听到惊喜的样子啊……

    安珀越想越觉出了几分古怪来。

    荷包…落水……

    对了!大姐姐今天穿的,可是之前在锦绣阁定的那一式两件的裙裳!

    她当时还不解,大姐姐为何要花那么大的价钱定两件一样的衣服。

    可若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大姐姐真是重生之人,那大姐姐岂不是早知今日花朝节会发生什么?两件裙装就是为了应对和遮掩落水之事的!?

    难不成……这荷包是大姐姐故意遗失给齐王的?她该不会是无意中,破坏了大姐姐什么计划吧!?

    安珀再次看向微微蹙眉的安珞,有些无措地问道:“我…大姐姐,我是不是办错事了啊……”

    安珀问了这一声,安珞才回过神来,转头见安珀面上一副忐忑的神情,忙舒展了眉头,摇了摇头。

    “没有……”她摇了摇头,揉了揉安珀的头顶,“无事的,别担心了,能拿回这荷包也是好事,它对我一样很重要。”

    这话倒也不全是为了安慰安珀。

    虽然荷包拿回来,她的计划是没戏了,可有了这字条,或许她能以笔迹为线索,探寻一下河边那人的身份。

    安珀看了安珞好几眼,见大姐姐面上神情的确也不像是在骗她,这才微松了口气,只是后面回府的路上,还是难免有些打蔫。

    安珞也看出了四妹妹情绪的变化,忙是又明里暗里暗示了好几次,这荷包、尤其是这纸条对她确有大用,安珀做得真好,简直帮了她大忙!这才在回府前,哄得小姑娘脸上又有了笑模样。

    回府中后,安珞才知晓安翡和安珠还没回来,但也没有多管。

    与安珀告别后,便回了自己的漱玉斋。

    主子还未回来,漱玉斋的下人们自然也都未睡。

    见到安珞进了院子,青桑忙迎上前来,将漱玉斋一事报知给安珞知晓。

    “……花落了?这就落了?”安珞闻言微诧。

    青桑肯定地点了点头:“是,晚间我路过屋门口,见到那枝上桃花已经谢了,花瓣落了一桌……奴婢没有敢动,只等小姐您回来再说呢。”

    安珞眸光一闪,加快脚步向屋中走去。

    进了屋门,果然见桌上零零洒洒的一桌花瓣,而瓶中的花枝已经完全不复她出门前生机勃勃的样子,反是完全流失了水分,看起来已经是真正的枯枝了。

    她伸手将花枝从瓶中拿出,入手就察觉到花枝已经干得发脆,若非这花枝形状实在眼熟,她还真要疑心是否有人将其调换了一番。

    按照怀慈主持的说法,这花枝如今这般……便代表这忆梦香成了。

    一番梳洗之后,安珞将三个丫头都遣了出去,关上屋门。

    这才又拿起那忆梦香走到灯边,将花枝最前端探入火焰。

    她本以为,这枯枝如今这般没了水分,应是如柴火一样很好点燃。

    谁知枯枝探入火中后却并非直接燃烧起来,而是真如香一般,只有最前端被烧得发红发亮,浅浅冒出一缕如雾般的白烟,烟中更有若隐若现的桃花气息缓缓飘散。

    不知是因为今日太过劳累,还是因为这忆梦香本就有些安神的作用在,嗅着这股桃花香气,安珞只觉困倦上涌。

    她便也就将那枯枝斜插在花瓶瓶口,躺回到床上,

    “前尘旧梦,再续前缘。”

    安珞想起怀慈大师当时所言,略有些发怔。

    她之前还不解,自己究竟有何前缘。

    毕竟她本以为上一世时,那唯一能称为她之前缘的,也就只有闵景耀一人。

    那这前缘,就是她这辈子绝不可能续的孽缘,是以不解,为何怀慈主持还要特意给她一枝忆梦香续缘。

    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怀慈大师总不该这般害她才对。

    可如今她却隐隐察觉到,或许今夜河边遇到那人……才是她错过的前尘、和那真正的前缘。

    困意上涌,安珞的意识也渐渐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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