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4
她这话一问出,院子里的那些个爱看热闹的女眷都竖起耳朵往这边听了。
叶氏心里有些不高兴,往常她只觉得这兆氏是个爽快的直性子,当初还想着将霜儿嫁到她们家,今日她这话问得,恨不能上手去抽她。
性子直归直,可你说话要过脑子啊,这个档口提封号的事不是给人难堪吗。
“她身子不舒服还歇着呢。”
兆氏又道:“这表姑娘好好的封号怎么就被收回了,皇上前些日子不是还说要封赏她吗?”
叶氏瞧着四周来来往往的宾客,不想同这兆夫人提这事,于是故意道:“兆夫人你坐坐,我还有宾客要招呼呢。”
兆氏没得到答案,有些抓心挠肝的难受:“哎怎么就走了。”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这叶媚宫变那日是立了功的,怎得就被收回封号?”
“听我家老爷说,这叶媚亲自向皇上请求收回封号的,如今长公主府所有的东西都被皇家收回了。”
“以前都道她命好,如今一看,她这命里带煞,天煞孤星的煞。”
“这样说起来还真是,永宁侯府倒是不介意,如今这苏瑾之算是有主了,这也好,省得祸害其他贵女。”
“只是这叶媚要守孝三年,一时半会也成不了亲。”
这些议论叶氏自然是知道的,可也不能明着骂人,等到酒席上桌的时候,兆氏这桌喜欢嚼舌根的几人面前都摆了几大碟子鸭舌。
兆氏嗓门大性子直,拉着上菜的下人就问道:“你们侯府待客怎么全上的是鸭舌?”
那下人照着叶氏吩咐回道:“反正夫人喜欢嚼舌根不妨多吃点。”
嚼过舌根的妇人们都面有菜色,但被人这样正面怼心里委实也有些不太高兴。
这永宁侯府如今是重新立起来了,连下人说话都如此无礼,若不是自家夫君嘱咐过要好好表现,真恨不得现在就将桌子掀了。
这些流言叶媚多多少少也听了些,叶氏怕她听了不高兴,晚间的时候特意去了她院子安慰她。
“媚儿别难过,这些个嘴碎的没事就喜欢乱编排人。”
叶媚其实一点也不在意,她又不靠那些人过活,嘴长在她们身上随她们怎么说。
苏霜也在旁边,气道:“母亲先前还想着和姚家联姻来着,那兆氏委实有些愚笨,只以为同母亲关系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瞎问,以后不要同他们家往来了。”
叶氏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事,拉着叶媚问道:“媚儿先前那云照太子求亲突然,你表哥不得已才说同你定了亲,姨母现在问你,你可愿意,若是你不愿意只当这事情没发生过,我会让你表哥解除婚约的。”
听着叶氏提起这个,叶媚才想起这茬,先前是接连发生太多的事情,俩人定亲的太突然,估计叶氏和苏霜她们都还不知道她和表哥早已两情相悦。
“我是瞧出宴儿是喜欢你的,只是媚儿如何想,若你不喜欢宴儿也不必为这事耽误了你。”
叶媚还没回答,苏霜直接道:“母亲,你不用问了,表姐肯定喜欢大哥,陌陌告诉我去年守岁的时候见着表姐偷偷亲大哥了。”
叶媚:“”她就怀疑苏陌那夜是看见了,要死了。
叶氏呵呵的笑:“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一次性解决两个人的终身大事,叶氏心里着实高兴,亏她还担心俩人之后尴尬。
苏宴今日虽喝得多,醉也不至于,叶氏怕他明日难受,特意让人煮了醒酒汤给送过去。
他喝了醒酒汤就去了林风飒的院子,去的时候林风飒正在院子里指导苏陌练剑,他也没打搅,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石凳子上看了一小会。
林风飒也看出他有事,拍了拍苏陌道:“就先到这吧。”
苏陌将剑收起来,朝着苏宴叫了声:“大哥。”
苏宴点头:“陌陌先回去,我同师傅有话说。”
苏陌乖乖的点头。
等他走后,林风飒踱步到苏宴面前,笑道:“你小子有话就说,装什么深沉。”
“师傅,我查出了当年林府灭门的真凶”
原本散漫的林风飒瞬间激动起来:“是谁?”
“当今皇上褚帧连同武安公一起做的,为了给主帅徐峰让位。”
林风飒身子紧绷,手指都有些颤:“那是谁动的手?”
“褚帧让袁烙动的手。”
“袁烙!”
苏宴点头。
林风飒转身就往自己屋子里走,苏宴赶紧起身拦住他,就知道师傅会冲动。
“你走开。”他声音里有些暗哑。
苏宴没动:“师傅你冷静点,如今袁烙在皇宫大内,你要如何去取他性命,已经知道凶手是谁,我们迟早能将他们抽筋薄皮的。”
林风飒眼中似是要喷出火,咬牙道:“我如何能冷静,恨不得现在就能食其血肉,割其头颅为我妻女报仇。”
“师傅,袁烙功夫奇高,又在大内,再给我些日子,我一定将他绑到您面前,只是此刻您莫要冲动,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林风飒捏着的手慢慢的放了来,半晌叹气道:“好,为师听你的,你去忙吧
,我不去就是。”
苏宴还有些不放心,盯着他看了片刻,确定他全身放松下来。
“让开吧,我现在去睡了。”
说罢绕过苏宴转身就往屋子里去,门砰咚一声关上,屋子里也没盏灯,他就那样睡下了。
苏宴又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直到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才放心的回去睡觉。他一走林风飒就睁开眼,眼中冷光越聚越胜,即便盖着被子浑身都有些冷。
袁烙!!
武安公一党被铲除后,朝廷上许多职位便被空了出来,李贵妃一党与大皇子一党为了扶持自己人上位,斗得就有些狠。
兵部尚书吴启勇与吏部尚书崇明垣被处理后,这两个位子就成了香饽饽,明争暗斗了许久,最终兵部尚书就由大皇子舅舅年白起补上,而礼部尚书一职就由谢妃一派陈光平担任。
大皇子褚云祈是个头脑简单,孔武有力的主,龙陵帝向来不太喜欢这个儿子,登基那年就将人派去西陇国边境,每年也就回那么一次京。
如今太子被废了,大皇子的生母从嫔位升为妃位,就开始着急让这儿子回来。
白妃去求了龙陵帝好几回,估计龙陵帝也想着这儿子戍边满打满算也有六年,再放在外头实在不像话,这一开春一道圣旨将人招了回来。
聂氏一倒台,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就是这大皇子和二皇子。
之前皇帝有意培养二皇子一族的势力与聂氏抗衡,如今聂氏除了,皇帝就开始提拔大皇子一脉的人,估计也是怕了外戚独大,想让他们彼此掣肘吧。
谢妃,谢诚武一脉虽很有势力,可谢妃生的是个公主,宫里的太医都道她当初生六公主伤了身子,今后只怕很难怀上,如此李贵妃和白妃倒是对谢妃都和善起来,想着能拉拢就拉拢。
偏生这谢妃一族向来不站党派,任谁去拉拢都不搭理,与如今这苏尚书兼永宁侯苏宴倒是相似。
这不,这日上朝二皇子一党与大皇子党又吵了起来。
起因是这南边的青州城遭了虫灾,百姓今年早稻颗粒无收,如今正闹饥荒,偏生当地官员不作为,还要压榨百姓,这日子没法子过了,自然就有人闹事,青州的县衙都被人给拆了。
偏偏这青州刺史怕事情闹大影响他政绩,将这事给瞒了下来,命人前去镇压,日子本来就没法过,当官的不仅不救济还要镇压,有个农民头子就带头反了,占州为王,让人去临近的州县抢粮。
这事闹成这样自然就没法收场,消息传到上京城后朝野都震动了。
早朝上龙陵帝让人出主意,大皇子一派主张派人前去安抚游说,而二皇子一派则主张派兵去镇压,将这些刁民一网打尽。
兵部尚书白起年道:“皇上不可派兵镇压,这些人本就是因为饥荒加之当地官员不作为才反的,只要朝廷派人前去安抚,开仓放粮,减免赋税这些百姓自然就不会再闹,也好彰显皇上仁德。”
昆信侯嗤笑:“这群刁民只怕没这么容易满足,这次朝廷若是不派人前去镇压,还轻饶的他们,今后必是有样学样,谁都有各种理由反叛了。”
“恩威并施才是仁政,一味镇压只会激起民怨,昆信侯你这是想陷皇上于不仁吗?”
“白尚书你才是想陷皇上于水生活内中,一旦安抚,以后必将有人效仿,这就是个无穷的祸患。”
“昆信侯”
“好了,都住嘴。”龙陵帝扶额看着他们吵了一刻钟,这俩人不累吗。
“骠骑将军你以为呢?”
谢诚武都快睡着了,恍然听到皇帝叫他的名字,糊涂了片刻:“启禀皇上微臣是个武将,这事还是让他们读书人出出主意吧。”
龙陵帝将目光转向苏宴,“苏爱卿,那你觉得呢?”
“回皇上,微臣也是个武将,这事还是让他们读书人出主意好。”
龙陵帝:“”谢诚武一介武夫还说得过去,你苏宴好意思?
“贤亲王呢?”
“啊,启禀皇上臣弟闲散惯了,不太了解这些,这主意还真不好出。”
龙陵帝:要你们有什么用,干吃饭。
其实龙陵帝不太关心这些百姓的生死,他看着昆信侯道:“昆信侯若如你所说,应当派谁前去镇压?”
“这”
白起年暗自发笑,没想到龙陵帝立马将话头转向他:“白尚书如果派人去游说安抚又当派谁前去。”
白起年
刚才还争执不下,这会儿一个两个都成哑巴了。
龙陵帝大怒,骂道:“就会瞎嚷嚷,没一个能出主意的,回去后好好想想,明日早朝务必拿出个主意,退朝”
下早朝后就径自去了谢妃的住处,如今这后宫李贵妃把持,皇帝迟迟没有再立皇后的打算,眼瞧着谢妃一日比一日得宠,宫中的人都有些闹不明白了。
苏宴才走出大殿几步就被褚翊叫住。
“这青州好像是叶丫头老家啊?”
“是。”
“这叶刺史该不会是?”
苏宴点头。
“这也是巧了,那日府上宴客怎么不见她,等会儿我同你一起回府吧。”
等
二人到了永宁侯府叶氏却告知叶媚和苏霜出去了,褚翊很是惊讶:“不是才好些怎么就出去了?”
“下个月霜儿就及笄了,要采买些东西。”及笄之后就可以嫁到贤亲王府,这魏太后不知道盼多久了,年前才让人来问霜儿及笄宴是什么时候。
褚翊似乎也想到这点,眉头微蹙了一下,拉着苏宴去他的院子,才问道:“你妹妹确定要嫁给我?”
苏宴黑着脸看着他:“不是你去太后跟前求的?”
“不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只是怕委屈她。”
苏宴:“你又不是她,怎知她委屈?”
褚翊:“”好吧,当他没说。
在永宁侯府待了个把时辰,褚翊原本要回去,叶氏热情的留他,无奈只得留下吃午膳。
苏霜回来后看到褚翊脸不自觉的就红了,褚翊也觉得有些尴尬,随口问了句:“买什么了?”
她将手上鲜红的布料往叶媚手中一塞,结巴道:“就买了些胭脂水粉。”见褚翊看着叶媚手中的东西,忙又补充道:“顺便给表姐买成亲用的喜服。”
揽着鲜红布料的叶媚:你说谎也要说得像样点,她三年后才能成亲,现在就买,她傻么。
褚翊无比自然的哦了一声。
得两个傻子。
永宁侯府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饭桌上热闹的紧,唯有向来话多的苏霜规规矩矩的吃着碗里的饭,眼睛都不敢乱飘。
叶媚瞧着有趣,故意冲着褚翊道:“来,殿下,这道菜是霜表妹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褚翊抬头一瞧,那道菜倒是他惯常喜欢吃的,“霜霜有心了。”
这霜霜大哥也常常叫的,可褚翊叫出来,苏霜就觉得心跳得厉害,耳根都有点发红。
这一顿,叶媚尽观察这俩人去了。
午膳林风飒并没有出现,苏宴特地问了叶氏,叶氏道:“你师傅从昨日起就有些奇怪,怎么叫都不出来。”
午膳过后,苏霜去送了褚翊,叶媚跟着苏宴去了林风飒住处,去的时候还特意嘱咐叶媚道:“你去劝劝师傅,他向来最听你的话。”
林府灭门案子叶媚也是知道的,劝还是要劝劝,可终归要他听劝才成,林叔看着随性,可性子执拗的很。
二人到了林风飒住处,他门依旧关着,苏宴敲门,本以为不会有人应,没想到门立马从里面打开了。
林风飒面色平静的出现在二人面前,苏宴,叶媚互相看了一眼,这平静的有些诡异啊。
“你们两个来干嘛?”
叶媚从身后拿出一盘漂亮的糕点递到他面前:“林叔,吃不吃?”
她面上带笑,林风飒居然跟着笑了一下,推开门让他们进来坐:“我知道这小子让你来干嘛,放心,我没那么傻,你们去忙你们的,我就是心里难受,隔几天就好了。”
他这是将叶媚要说的话都给堵回去了,二人只得将糕点给他留下,又回去了。
睡到半夜,苏宴突然惊醒,心里怎么都不踏实,想想还是穿好衣裳往林风飒院子去了。
到了门边,也没进去,侧着耳朵认真听了片刻,面色突然沉了下去,屋子里面没人。
他用力推了一下,门哐当一下就开了,往床上瞧去,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没有动过,借着微薄的月光,看到圆桌的茶杯下压着一张纸。
苏宴走过去,将纸拿出来看,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苏宴将纸条捏进手心,迅速回到自己院子里取了兵器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子时初,林风飒就带好东西往皇宫的方向去,这杀他妻女的凶手他无论如何都要去杀了,这个人不杀他就没办法平静下来。
悄无声息的进到皇宫,此时深夜,除了好几番值守的御林军以及值夜的小太监,宫里也是静悄悄的。
林风飒直接找到一个值夜的小太监,厄住他的脖颈压低声音问道:“不要喊,不然要你命,袁烙住哪?”
那小太监原本有些脑袋有些混沌,眼都快闭上了,此刻是吓出一身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袁公公住在皇上的泰和宫偏殿。”
泰和宫?不知道。
“那个方位?”
小太监颤抖着手指了指,脖颈一痛就被人敲晕过去,林风飒朝着小太监指的方向飞掠过去。
到了泰和宫附近故意弄出点动静,果然立马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低喝了句:“谁?”
他转身就逃袁烙立刻就追了出来,俩人一路从皇宫追到了城南,等到了城南一座荒凉的院落中,林风飒终于是停了下来。
树影婆娑间袁烙眯着眼瞧着前方的黑衣人,确定的问道:“你是去岁秋猎的黑衣人?”
林风飒没回他,随手挥了一下剑,袁烙正疑惑,脚上突然被绳子给拉住,整个人哗啦一下直接倒掉起来,衣裳头发瞬间垂散开。
他冷哼一声:“雕虫小技。”旋身脚下发力,绳子应声而断。只是他刚落地脚下就一空,整个人往地下陷去。
暗骂一声无耻,脚直接踩在旁边的泥地上飞身往上,他才刚冲出来,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就到了近前。
他迅速后退,头发还是被削下一大截。
袁烙站定,从腰间缓缓抽出自己的软剑,对准林风飒:“有本事同杂家堂堂正正的战一场。”
林风飒提剑就杀了过来,使得全是拼命的招,招招凌厉异常,袁烙身法则缥缈轻盈,刚开始十几个会合两人倒是不分伯仲,越到后头林风飒明显就弱一些。
袁烙一剑将林风飒脸上的黑布给挑落,见到他脸时,神情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果然是你,那日在皇宫中就瞧着你身法眼熟”
他话还没说完,林风飒冷着脸又杀了过来。
袁烙:能让他将话说完吗?
俩人打得难解难分,半个时辰后,袁烙一剑将林风飒的剑给打落,林风飒飞身去接却被他一脚给踢飞,起身正要爬起来时,又被他一脚踩到胸口,整个人吐出一口血。
“你为何要来杀杂家?可是苏宴让你来的?”
林风飒呵呵的笑出声:“关那小子什么时,是我要找你报仇”
“哦,杂家和你有何仇怨?”杀的人太多都记不清了。
“你可还记得当年的林将军府?”
袁烙一愣,林将军府?虽然事情久远,可他还是记得的,毕竟这大历朝的常胜将军林风飒剑术仅在他之下。
他四处瞧了瞧,这院落好像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是哪熟悉,毕竟这里实在是太荒凉了,废弃这么久都看不出原本的形貌。
趁着他发愣的瞬间,林风飒突然暴起卡住一手扣住他持剑的手,一手掐住他脖颈迅速后退。
砰咚一声直接将他撞到院中一棵粗壮的树上,掐着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林风飒眼中寒光迸发,恨不能接着掐死他。
袁烙原本苍白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心道这人爆发力还真是不容小去,不亏是林风飒。
他运起十足的内里,右手腕骨瞬间错位挽了个剑花,那软剑竟然像是活了一般,灵巧的转了个弯,直接砍在了林风飒左手上,将他手筋直接挑断。
l林风飒左手吃痛,掐着他脖子的右手却丝毫不肯放松,只差一点点就能将这人直接给掐断气,再用力,用力,一定要弄死他。
“不-自-量-力”
他又刷的一剑,直接将林风飒左腿骨踢折,同时伸手将掐住他脖颈的手用力翻转,‘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林风飒闷哼一声,整个人直接被他调转方向,掐住脖颈抵在树上,尖细的冰冷的嗓音逼问道:“秋猎那次是你与苏宴使的计?”
他掐得太紧,林风飒脸都有些发青,意识到这点,稍微松开了一些,等对面的人回答。
“咳咳咳你还记得这吗,这是当年的林将军府,我的妻儿就是在这里被你杀了。”
袁烙细长的眉都扯在一起,很是不悦:“问什么就答什么,苏宴是有什么阴谋?”
“要不你自己问他?”
袁烙愣了一下,紧接着后背就传来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他暗道一声不好,只得放开手中的人飞身躲避。
一柄寒光闪闪的剑紧随着他追来,袁烙飞开数米举剑阻挡,‘当啷’黑夜中火花四溅。:,,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