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四人一同走进了暖阁,衙差一躬身朝着暖阁里行礼。
“公子,人带到了。”
叶媚抬头,就看到暖阁正中央的藤椅上躺着一个人,藤椅上铺着厚厚的绒毛毯子,藤椅的两边燃着两个炭炉。
那人的脚边是个矮小的茶几,茶几上摆着一盆点心,他身后立着一个短衣打扮的小书童和一个十几岁眉目清秀的小婢女。
听到衙差的话,忙将脸上盖着的扇子给取了下来,笑意盈盈的站了起来。
叶媚这才看清楚这人,这不是上次在衙门口见着的知府公子何逑吗。
这么冷的天,居然还拿着他那扇子装点门面。
“终于等到你们了。”
何逑站起来靠近,看到叶媚怀里抱着的小奶娃时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皱了起来,对着带她们来的衙差呵斥道:“怎么小奶娃也带过来了,不是让你只带她们三个过来吗?”
被呵斥的衙差被吓得连忙跪下请罪,往日都叫公子整人的手段给折腾怕了,身子还在瑟瑟发着抖。
何逑笑意收减,冷哼一声:“跪到雪地里去。”
他只说跪,却没说具体要跪多久,这么冷的天,若是在雪地里跪上几个时辰只怕是膝盖就冻坏了。
但那衙差不敢再触公子霉头,只能乖乖的去雪地里跪着了。
叶媚看着何逑轻笑了一下,对着怀里的小豆丁道:“陌陌乖,叫叔叔。”
苏陌朝着正黑着脸发火的何逑一眼,葡萄似的大眼闪过一丝害怕,往叶媚怀里缩了缩,声音小小软软的,还带着一丝奶气。
“叔-叔。”
叫完眼珠子又转了转抬起头看了那边整个脸都黑成锅底的何逑,害怕的又一把抱住叶媚的脖子,小脸埋在她脖颈处,再也不敢抬起来了。
末了又贴着叶媚耳朵用他那软萌萌的小奶音轻声的说道:“表姐,那个叔叔好像不开心啊!”
他自以为声音很小,其实暖阁里这么静,他的话屋子里的人可全听见了。
屋子里叶媚和苏霜憋着笑,苏菲看着何逑的脸色害怕的低下头,何逑身后的婢女吓得拿在手上的茶盏都掉在了低下。
啪!
何逑原本黑着的脸突然露出一个诡
异的笑容:“叶媚,叶姑娘是吧,看你把婢女茶盏都吓掉了,那就由你亲手捡起来吧。”
竟然敢嘲笑他老。
呵呵!叔叔!
美人虽然美但也很可恶,对于美人他虽然向来宽厚,可该罚的也得罚。
对于何逑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名,她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何逑也算是崖州的一个小地头蛇,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叶媚抱着小豆丁也回了何逑一个傻笑:“不会。”
何逑本想顺口气,被叶媚这么一堵,眉头又皱了起来,这苏家的姐妹是诚心和他作对是吧。
他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苏菲,又转头瞧着叶媚,口气不善的道:“那你说说你会啥?”
总不可能也只会什么狗屁吟诗作画,弹琴绣花的。
好好的一个美人,那就真的是无趣了。
叶媚依旧笑眯眯的回他:“啥也不会。”
苏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快速用手掩住唇,杏眼无辜的眨了一下。
何逑这下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这个叶媚三番两次的成心戏耍于他是吧。
“行,那跪着总会吧,你也去外面雪里跪着吧。”
何逑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对着外面依旧老老实实跪着的衙差指道:“不要跟我说你又不会,看见没,那里有个现成的,照着做。”
随即气得往铺满绒毛毯子的藤椅里一躺,好整以暇的看着叶媚,这下看看她还嘴硬吗,最好乖乖的求饶。
叶媚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那衙差跪下去雪都浸没了他膝盖了,若是她这小身板跪下去整个下半身不是都看不见了。
不行不能跪。
何逑给她时间考虑清楚要用什么态度对他。
“你过来,给我捏肩。”何逑得意的指着苏霜。
苏霜生来便是侯府嫡女,父亲,母亲娇宠着长大的千金贵女,侯府遭了变故,又是被抄家下狱,又是被流放鞭打,才将她高傲娇蛮的性子给磨平了一些。
若是以前她能直接将何逑给掀翻在地,可是如今,捏肩就捏肩,她能屈能伸。
苏霜撸了一下有些长的棉衣袖子,毫不扭捏的朝着何逑身后就过去了,何逑满意的看着妍丽娇俏的小姑娘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只是她撸袖子的动
作怎么那么像是要擀面。
何逑眼角抽搐了一下,等苏霜柔软的小手捏在肩上时,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只觉得被捏过的地方都松软了不少。
同样一件事,果然美人做起来,就是让人心情愉悦。
他挑眉看着依旧站在他面前的叶媚:“怎么,还没出去跪着。”
叶媚眼眸转动,笑得有丝狡黠,艳丽的小脸瞬间生动异常:“何公子,其实我还会捏腿的。”
还会胸口碎大石,只是说出来怕吓着他。
“哦,那过来。”
何
逑就知道,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看,她还不是乖乖的主动要来给他捶腿。
叶媚将小豆丁放了下来,让他乖乖的待在原地不要动。
苏陌害怕的扯了一下她的裤腿,奶音里夹杂这一丝哭音:“表姐,为什么要给他捏腿啊?”
“只有老爷爷才要捏腿的。”
叶媚眼见这何逑脸色又开始变了,忙道了一声乖,让他听话一点,这才快步走过去半蹲着给何逑捏腿。
她手也不敢太用力,怕一不小心将何逑捏得粉碎性骨折。
苏菲站在一旁,飞快的抬头看了何逑一眼,复又垂下,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站着。
何逑被伺候的飘飘然,眼珠子在叶媚脸上身上来回的穿梭,见她容貌越发的艳丽妩媚,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想着若是再隔个两年,这三人只怕是要长成少有的美人,而这个叶媚更是格外美艳。
他的手突然往上伸,一把握住了苏霜的手,苏霜顿时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用力的想甩开他的手,奈何她还只是九岁,力气根本不及成年的何逑一半。
何逑正得意间,只听见‘咔嚓’一声,紧接着腿弯处一阵剧痛传来,痛得他一下松开手去摸腿。
原本痛的瞬间他是想一脚将叶媚踢翻在地的,但是他发现被叶媚捏着的那条腿动不了了。
是真的动不了。
叶媚无辜的将小手从他腿上松开,尴尬的道:“抱歉,手力有些大,放心绝对没断,最多粉碎性骨折。”
“你”何逑痛得冷汗津津,抬手就要去打她,叶媚吓得扶着藤椅就站了起来,只是她刚起来,藤椅就啪的一声塌了。
何逑一个不查,砰咚一声直接四脚朝
天的摔在了地下,虽是衣服穿得厚,可他腿直接撞在了地下,这二次伤害像一万点暴击,痛得他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身后的小书童和婢女惊叫一声,赶忙要去扶地下的何逑,苏霜早在藤椅塌了的瞬间闪得老远。
苏陌吓得跑过来抱着叶媚的小腿叫了一声,叶媚连忙抱起受惊的小豆丁。
正在这时,暖阁外跑来一个慌里慌张的衙差,冲进来就先开口道:“公子,公子,不好了,苏军户家的摔断腿了。”
何逑腿才刚刚被叶媚给捏得粉碎性骨折,这会儿又听到摔断腿这几个子,顿时怒吼道:“苏宴,断得好,嘶”
又冲着那小书童道:“还不快请大夫,少爷我快疼死了。”
屋里的叶媚,苏霜听到这话,眼睛里满是震惊,苏菲快速的抬起头,眼眸也有瞬间的惊慌。
“可是,摔断腿的是苏家二房苏禀。”
“什么?”何逑拍了一下地面想站起来,却发现腿更疼了,当下也顾不了,究竟是谁摔断了腿,他只知道现在他自己的腿再不治就真的要断了。
“公子?”那衙差战战兢兢的等着何逑发话,何逑气得抓起地上的碎屑就往他面门砸去。
“滚,没看到本公子腿快断了吗,请大夫,快请大夫,嘶。”
那衙差吓得赶紧又冲出去请大夫了,边跑还边想,怎的这摔断腿还会传染的。
屋外的侍从和官差听到他们家公子惨叫声,都一窝蜂的冲了进来,弄清楚情况都吓得不清,公子一旦受伤,只怕他们所有当值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于是众人快速的七手八脚将何逑抬着去了暖阁里间的软榻上,又快速的将大夫请了来。
等大夫给何逑固定好腿,何逑早就痛得昏死过去了一会了,醒来就听大夫说:“公子这骨头损害的有点厉害,怕是要修养个百来日方可以下地了。”
何逑一脸苍白,让他这个浪荡公子整日吊着腿,不能出去,那不是生不如死。
只听到那大夫又道:“只是不知公子是怎么伤到的?”
旁边的小书童老实的替他们公子回道:“被一个十岁大的小姑娘捏的。”
屋内的众人俱是一愣,那大夫一脸不高兴的瞅着那小书童:“小子莫
要拿话糊弄老夫,一个十岁大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的力,能将公子的腿捏得成这样。”
那小书童急的脸都涨红了,手足无措的道:“是真的,我亲眼瞧见的,她也没使多大的力,那外屋的藤椅也是她扶了一下就塌了。”
那大夫认定小书童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哼了一声提起药箱就走了。
小书童很是委屈。
真的,是真的。
婢女姐姐可以给他作证的。
他们公子也可以。
而他们公子正黑着脸朝着衙差吼道:“那几个丫头人呢?死哪里去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那几个丫头在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就不在暖阁里面了。
何逑不能当场拿那罪魁祸首出气,于是就拿这些手下出气,将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都冲着跪在地下的衙差,侍卫砸了下去。
跪着的人即便是被砸得头破血流也不敢吱一声。
何逑咬牙,叶媚,你给我等着。
早在听到苏禀摔断了腿时,叶媚她们就趁着暖阁里混乱跑了出去。
工地上自然不可能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军户就停
工,管事的监工连大夫也不曾请,只让苏家人自己将人抬到大夫那里去诊治。
何逑在叶媚那里吃了大亏,自然也不会到处宣扬他被一个小姑娘捏折了腿,说出去白白叫人笑话。
于是等苏宴他们抬着苏禀去了医馆,衙门里的人就直接去医馆将苏宴给抓了,罪名是打伤了他们知府的公子。
苏宴在去医馆的路上就听妹妹将表妹捏折何逑腿的事情说了,正担心着表妹会被何逑为难,见衙差将这罪名冠到自己头上反而松了口气。
衙门里的人将苏宴打了三十大板,又在牢里关了一日,第二日才将人放了。
叶媚同苏霜来接他的时候,见苏宴发丝凌乱,唇角苍白无力,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心下顿时愧疚的不行。
这本该是她要受的疼,是她连累表哥了。
官牢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提着苏宴出来的官差毫不客气的将他一把丢了出来。
叶媚两步上前,在他要扑倒在地面之前,将人给抱住了。
“表哥。”
苏宴抬起头,苍白着唇还是朝着她笑了一下,叶媚心里既心疼又难过,和苏霜一
同将他扶上了租来的牛车上,让他面朝下趴着。
牛车下还铺着厚厚的麦秆,垫了一张褥子在上头。
苏宴刚趴上牛车就听到牛车前头传来牛二宝的粗犷的声音。
“趴好了吧,那我们可以出发了?”
苏宴眉头顿时蹙了起来,脑袋微微仰起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叶媚:“怎么是他?”
叶媚突然感觉气氛有点尴尬是怎么回事,她讪讪的冲着他笑了一下:“今日村子里没人出来,正好碰上了二宝哥,多亏他热心肠,听到我们要来接你,帮我们借了牛,连铜板都省了。”
二宝哥?
表妹什么时候同这个牛二宝这般亲近了。
原本还觉得身上没怎么疼的,突然一下子疼了几分,苏宴看着前头的牛二宝不知怎得,就是不想他看到自己这般模样。
“表妹回去该给几个铜板就给几个,我们不欠别人人情。”
前头的牛二宝听他这么说忙回过头来说道:“不用的,媚儿妹妹都同我这么熟了,况且这牛是问我大伯家借的,也没花钱的。”
媚儿妹妹?
苏宴眉头蹙得更紧了,漆黑的眼珠认真执拗的看着叶媚:“表妹,一定要给钱。”
叶媚也不知他在撅什么,见他神色紧绷,以为被打板子的地方又开始疼了,忙答应道:“给,一定给。”
牛二宝张着嘴还要推辞,被叶媚瞪了一眼,也不敢再说话了,忙认真的赶起马车来。
苏宴见她还敢朝着牛二宝使眼色,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趴在牛车的褥子上,不想再说话了。
苏霜却突然道:“大哥,那日倒底是怎么回事,二叔怎么好好的从屋顶上摔了下来,昨日到今早二婶还在那里闹,说是你把二叔推下来的。”
苏宴转过头看着妹妹,眼眸中寒光闪动:“二叔说是我推的他?”
“二叔倒是没吱声,可二婶子硬说是你。”
苏宴冷笑,这家人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精进了,那日他瞧得分明,明明是二叔想推他,正好被堂弟苏誉无意中给挡了一下,二叔自己没站稳自己掉了下去。
他倒现在都没想通二叔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他有什么意外,又对二叔有什么
好处,居然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人心真是个难测的东西。
“二叔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一条腿摔断了,大夫说幸亏及时接上了,好好修养就是,时间久了走路是没什么问题,可绝对不可能像常人那般跑跳了,现在二婶闹着要分家,让母亲将银钱拿出来给二叔治腿,说是都赖大哥你。”
苏宴眼中没有任何同情,只有冷笑,自己作的孽,却全赖到他头上。
“她要分家就让她分,要银子也给她。”只要她守得住。
一路上的雪还是很厚,即便是出了太阳,可崖州的天本就冷,雪根本就不会化,倒是时常走的这条小路被磨成了冰面,牛车打滑了好几次才在午时赶到了村子。
到了家门口老远就听到云氏扯着嗓门破开大骂,村里看热闹的人都对着云氏指指点点,听说苏家以前是个大户,大户里出来的这个云氏怎的如此泼辣,三天两头就听到她在闹。
见苏媚她们回来了,村里的人也不好意思再看热闹,忙都散了,牛二宝也是挺怕那云氏的,将她们三个送到家里就赶着牛车赶紧走了。
苏霜在门口听到云氏骂得难听,放开她大哥,一把推开院门冲了进去,直接冲到云氏面前,将她指着叶氏的手挥开。
对着她怒目而视:“二婶,怎么趁我不在又在欺负我母亲。”
云氏被她打得手背红了一片,这下叫骂得更凶了:“什么叫欺负,怎么我夫君腿都被你大哥摔断了,还不许我说了,拿银子我们分家,我可没有你这样不敬长辈的侄女,以后可别再叫我二婶了。”
“母亲,分家吧,银钱也分一半给她。”从此以后二房和他
们再也没有什么瓜葛了。
叶氏听着儿子的话,眼里满是震惊,想着公公和侯爷已经走了,如今她苏家的人也要散了吗?
但儿子的眼神执拗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虽是难过,可倒底还是同意儿子的话。
苏宴清点了叶媚递给他的全部银钱,抬头看向她,郑重其事的对着她说:“表妹,以后我一定十倍将银钱还给你。”
他这样郑重,叶媚反而不好意思了,一张清媚的小脸带上笑意,连忙摆手:“表哥,不用
的。”
“要的。”黑眸认真的看着叶媚。
叶媚看了他半晌,终于败下阵来,好吧,想还就还吧。
苏宴在叶媚的搀扶下拿着一半的银钱递给云氏,云氏高兴的就要伸手去接,苏宴手突然抬高,黑眸冷光闪动。
云氏原本高兴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怒瞪着苏宴:“你什么意思?”
苏宴转眼看了躺在床上的苏禀一眼,又环顾了二房所有人一眼,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道:“今日我就把话说清楚,我同意分家,并不是因为我推了二叔觉得心怀愧疚,你们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有数,今日只是如你们所愿,从此二叔和我们大房一刀两断,也不必在枉费心机的算计什么。”
苏禀本就心里有鬼,听苏宴这么一说,更是怕事情败露,急着撇清自己,大着嗓门道:“什么叫我们做过什么,苏宴你少胡说霸道,把我推下屋顶如今腿都断了,还想给我泼脏水。”
苏宴冷笑:“二叔,你敢指天发誓是我推的你吗?我本不想说,昨日你为何想推我下屋顶,若不是苏誉正好起身挡了一下,只怕断腿的就是我吧!那何逑倒里是许了你什么好处?”
苏宴这话一出,屋内的人有震惊,有慌乱,有气愤的。
叶氏原本心里还不愿意分家的,觉得这样永宁侯府就彻底散了,如今听到儿子的话,只有震惊,愤怒,气得颤抖的伸出手指着苏禀。
“二弟,宴儿说的可是真的,你怎能如此做,你这样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大哥吗?”
其中的缘由被苏宴料中,云氏顿时有些惊慌起来,口不择言道:“苏宴,你胡说什么,害了人还想倒打一耙吗?不想给我们银钱就直说,做什么这么污蔑我们。”
“苏誉,你来说,当是你看到了什么?”
突然被苏宴点名的苏誉眼神瑟缩了一下,随即避开他冰冷的眼神,目光闪烁不定:“我,我”他支支吾吾朝着云氏看过去。
云氏瞪了他一眼。
“是堂哥推的父亲。”
其实苏誉是看到了的,是父亲想推堂哥,恰好他蹲着累了站起来挡住了堂哥,父亲惊慌之下才自己摔了下去。
可是这个时候他不能说,说了母亲会打死他的
。
云氏得意的看着苏宴,讥笑道:“看吧,明明是你自己害了人,哼,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我们二房还怕被你们连累呢,银钱拿来。”
苏宴看着二房无耻的嘴脸都快被气笑了:“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彼此心里清楚就行。”说完就故意将银钱直接丢到了云氏脚边。
云氏忙蹲下身,将布袋里的银钱数了一下,一共六十两,再次确认了一遍,脸上的笑意立刻没了。
看着要走的大房忙喝道:“怎么就六十两,应该不止这么多,你们是不是还偷藏了,做人可不能这样。”
苏宴理也不想理二房的人了,示意叶媚继续搀着他回屋,倒是苏霜气哼哼的回头,伸手就过去夺她手上的布袋子。
“那你是不想要了是吧!”
云氏慌忙把手一收,将那装银钱的袋子往怀里一揣:“谁说不要,死丫头这么没礼貌,怎么现在就你你的了,就算分家了,可还是你长辈。”
苏霜快被云氏恶心坏了,直接呸了一声,也赶紧回自己屋里去了。
云氏也呸了一声,高高兴兴的又拿出银钱来数了,苏禀这会儿却有丝担忧了。
“夫人,我们把话说得这么绝,以后有什么事宴儿会不会真的不管我们啊?”
云氏数钱的动作一顿,讥笑道:“夫君没看到他被打成那个样子吗?何知府摆明着就是在针对他,流放的路上也是,说倒底我们二房纯粹是被他们大房给连累了,若是我们现在不彻底同大房的断了,今后只怕还会被害得更惨,你腿虽然不是他推的,可原因还不是在苏宴身上,只要我们离大房远远的,就不会有什么更惨的事了。”
苏禀听云氏这么一说,也觉得在理,只要离大房远一点,就不会被连累了。
只是这些人为什么要针对宴儿?
苏宴虽说是永宁侯府的世子,可他一个才十五的少年,人都被流放了,谁还要故意折磨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死了,居然把明天的存稿发了。哭死,今晚要顶肝码字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