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我喜欢的人是你
气氛很是紧张,周围仿佛一个无形的口袋不住的收笼,将人赖以生存的空气挤压出去,留里面的人艰难地呼吸。
“我,是看许小姐的手出血了……”
“不劳公主操心,她自找的。就算断手断脚,也是她活该。”
亓王嘴里说的已是极残酷的话,看着她的目光却比他的话更凶狠,如果眼神可以实质化,卡娅相信亓王的目光里细碎、寒冷、尖锐的冰碴子,足可将她绞成肉泥。
“王叔,诃娅公主就是不放心许沅……”朝凝安见诃娅反身回走,无奈地跟了过来。
诃娅:“亓王殿……”
“诃娅公主还有别的事,莫非还没玩够?要本王的人和你手下比比,还是本王亲自去北羌和你兄汗过过招?”
亓王叔微垂眼皮将眼睛半眯着看向诃娅,那神情,说不出的狠戾和慑人。
“你……我……”诃娅又惧又气,倒退一步,胸口起伏,说不出话。
“王叔,诃娅公主是担心许沅的手!”朝凝安将诃娅扶住,探头试图去拉许沅出来解围,但许沅整个人被王叔挡得严严实实的,她连许沅头发丝都看不着。
“看什么,没断。”
朝凝安半晌才听懂亓王叔说的是什么。
是了,许沅能解什么围,她自己就把王叔得罪够了!过来时自己不是刚好听到王叔说许沅是自找的,就算断手断脚也是活该的话吗?
朝凝安咽了咽口水:“那既然没什么事的话,许沅,就和我们一起回去了吧。”
朝凝安想到去年许沅腿脚不便还跟着出去寻她,脱口就连带着把许沅一起领走。
她不把许沅带走,只怕王叔罪责数落的话,许沅承受不住。毕竟就算是身份特殊的诃娅他都没看在眼里嘴下有所留情。
“凝安,你就是快成亲的人了,有时间还是多盯着你自己嫁妆准备到多少嫁衣绣到什么进程,少分心其他事的好。你是自己领贵客回席还是我让人去请凌公子过来接你们?还是说诃娅公主走不了,需要本王让人去请你兄汗亲自来一趟?”
“王叔,我和诃娅公主还有事……”朝凝安不是听不懂话的人,王叔分明是要事后算账修理许沅。她不想惹祸上身,拉着诃娅慌不迭的转身,“我们先走了。”话说完时人已经走出去了一大截。
此地不宜久留,许沅你自求多福吧,我和诃娅先走为上。
凝安公主拽着诃娅逃也似的跑开,就怕亓王多把眼睛放她身上一秒。
“王爷何必这么恐吓诃娅公主,她做这些,其实都是奔着王爷来的,王爷不可能看不出来,你这样太……”
“太什么?”
许沅被亓王突然欺身盯着,没说完的话也卡住。
“太过分了……”许沅气如游丝,声若蚊蝇。
诃娅的行事是激进出格了些,但就像她说的,有些事,她也是迫于责任没有办法。可许沅突然间失了勇气,不敢这么与亓王说。
“过分?”朝定澜气得冷笑,“她奔着我来我就应该高高兴兴地接受?那你干嘛要赢她?让她如了愿岂不更好!”她现在,竟然把他推给诃娅?
许沅第一次看到亓王这么生气的样子,她无措地伸手推他,站起身就要逃离。
朝定澜一把将许沅推开他就要抽离的手按回胸膛,逼近她。
“许沅说错话了!王爷恕罪!”因为他纵容,她都快忘了,他,是人人闻之色变的亓王,他本来就是这样凌厉,让人不敢直视和忤逆的人。
“哪里错了?”许沅怕他?她怕他!朝定澜心口撕扯着的疼。他伸出右手抬起她下巴,逼她看着自己。
“哪里错?是了,王爷说过心上有人了~王爷放心,我一定设法将这个情况透露给诃娅公主,让她收了不该有的心思。”
“若她追问我喜欢谁呢?怎么,你准备连这也一并告诉她?”她到底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暴跳如雷?是因为诃娅对他有心思,她无意识的出手但却又一点也不吃醋,是因为害怕诃娅再寻别的事故意惹他注目而她又不顾一切地去插手涉险。
她体谅诃娅的不得已,顾恤他的不容易,却独独不考虑她自己,总把她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我怎么告诉她,我又不知道你喜欢的是谁。”许沅不知道为什么亓王那么生气,虽然他有喜欢的人,但诃娅也只是在尽量引起他的注意,并没有做什么亲近让别人误会让他难堪的事。
看着许沅一脸的懵懂和单纯,朝定澜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覆在她手背的手按紧。
“我喜欢的人是谁?许沅,我的心现在在谁手里,你真不知道?”
“王爷的心……”许沅被他抬着下巴,只慢慢地下滑眼睛看向他的心脏所在……许沅触电般猛地移开眼睛。“王爷的心……许沅自然不知道。”
“许沅,你看着本王。”
朝定澜语气低柔哄着,手却捏着许沅的下巴让她把目光迎向他的。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还是~不敢知道?”
许沅双目茫茫然,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又似乎是明白了但却被他话里直白的含义和赤诚的告白惊住了。
“阿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让我拿你怎么办?”阿沅,我本不愿表露心迹令你为难,但现在,我只怕做不到了。
许沅傻呆呆的看着亓王,心脏咚咚咚一声高过一声地响着。
她眼中看着的是亓王满眼隐忍克制的情意,她手里搏动着的是亓王强劲有力的心跳。
许沅突然间不会思考了,眨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喃喃:“王爷是说?”怎么可能,他怎么会……
“许沅,我喜欢的人是你。”
为什么要这么深情的看着她,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地和她说话。这样的亓王,让许沅不知所措。
“不是说我受伤是自找的吗,不是说就算断手断脚了也活该的吗?”他怎么可能喜欢她,明明才说了这么冷酷的话。
“怪我说的狠了?可阿沅,我若不这样凶狠,诃娅只怕会觉得我是个好相与的性子,还要在我头上继续打主意呢。这次是冒险赛马,划伤手臂,下次呢?你这样看不得我受人苛难、算计,下次又会为了我把自己置于什么险境?阿沅,见你有危险我会害怕见你受伤我也会心疼的。”
“我并不只是为了王爷!”许沅不明白亓王为什么会说喜欢她,但她必须与他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