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演戏还是夫妻档？
向暖的手已经伸到门把手上，却被江云晖用力地压住了手腕。
“教育冉冉我自有规矩和章程，不在我们合约范围内。”
四目相对，江云晖以为向暖会据理力争一番，毕竟刚才雷霆手段收拾媒体的时候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却不想她只是耸耸肩，满是无所谓的撇撇嘴：“ok”
千斤力道打在了棉花上，江云晖突然有种失重的眩晕。
“呃，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我不是冉冉的妈妈。”
向暖手腕一抬，抖开了江云晖的手。
江冉冉的小脑袋从俩人中间挤进来，左看看又看看，呼啦一下推开了客厅的门。
张导演和两位助理马上起身笑脸相迎，却不想迎上了江云晖如坠千斤的脸色。气氛一下尴尬到极点，他一时竟不知这笑容是该收还是该放，准备了一宿的开场白眼看就要“胎死腹中”。
“你就是导演？”到底还是江冉冉，一招歪头杀便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对啊！”张导演明显松了口气，“你是冉冉对吗？叔叔来带你上节目，去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喜欢吗？”
冉冉开心地点点头，又回过头去拉住向暖的手，一个劲的拽着她往屋里走。
“真是抱歉，让您久等了，也不知道媒体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突然把我们家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先生担心我和孩子的安全，有些反悔上您这个节目了呢。”
向暖轻声暖语，温柔的语调却如同惊雷炸响。
“不不不，江先生一定是有所误会，我们节目组在和韩经纪接洽后，第一时间就是做好保密工作，绝对不会出现泄密的情况。”
张导演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两只手也是有节奏的配合摇摆着，画面颇有几分喜感。
两位助理也是一个劲儿的点头，眼神却止不住地在向暖身上流连。
哇塞，这就是传说中江云晖的妻子？太仙了吧？！
“我从来不参加综艺节目的，张导演应该也听闻过一二……”
江云晖终于开口，一边走近一边揉了揉冉冉的卷发。
“是是是，所以我们也特别震惊特别荣幸，为此把台里最好的资源都调过来了，就是为了确保节目效果。这两位助理，小雅和小军会一直陪着您夫人和小公子，保证做好一应协调服务。”
张导演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长串，最后还长出了一口气。说完才发现江云晖没有反应，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赶紧又说：“您……接着说。”
“之所以选择贵台，是因为小儿想和同学朋友作伴，小孩子好奇心重，玩心又盛，而且张导的节目策划水平也是大家公认的……”
“您您您，太客气了，以您如今的影响力和流量号召力……呃，您接着说……”
“但是，没想到节目还没开始录就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我爱人也有些担心，这样是否会对公众资源造成挤占和浪费。”
张导演的冷汗肉眼可见的渗出额头，他原本已经信心满满的带着合同而来，谁承想临门一脚还能有反转？
向暖挂着浅浅的笑意，不经意地扶了下江云晖的胳膊，似是在安慰更似是在劝解，夫妻间自然而然的亲密小动作简直是现场撒狗粮，直叫两位助理不停地交换眼色。
“我先生从来没有因为我的事占用过分毫公共资源，即便是外界传言纷纷，甚至流言不断，他都从来没有把个人私事公众化，所以这次录节目，我们也想和节目组约法三章。”
张导演明显是长出了一口气，能谈就行啊！他差点以为这件事就要黄在自己手里了，真要是这样台长能直接手撕了他！
“爸爸，警察！”
江冉冉趴在窗台，忽然一声惊呼。
张导演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尖，他赶紧凑近窗边一看，外面乌泱泱的人群和两辆分外打眼的警车差点当场要了他的命。
“小雅，让公关团队的人赶紧过来，马上就处理！”
“怕是不妥吧？”向暖一侧身挡在了小雅面前，“我们毕竟还没有签约，现在就由贵台出面活动，怕是会误导舆论，更让大家无端猜测。”
“合约就在，您要补充什么内容，我们当下就可以改。”
小军眼疾手快，当即就将两份合约分别递给了向暖和江云晖。
“爸爸，他们打起来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能不能不火上浇油！张导演想哭的心都有了。自从江云晖有意参加节目以来，台里连广告商都谈好了，广告费更是水涨船高，他要是搞砸了，那那那……
江云晖深吸了一口气，烦恼之情溢于言表。他痛苦地看着向暖，又看看儿子，颇有几分无从开口的无奈。
向暖心领神会地搂过江冉冉，煞有介事、满目温柔的开口到：“冉冉想和妈妈一起上节目对不对？”
江冉冉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样，你看，要不从明天开始，妈妈陪你参加幼儿园里所有的活动怎么样？这个节目嘛……”
“江太太！”张导演简直是一声惊呼了，打断了向暖的话。他顾不得失态，蹲下身来一手拉住江冉冉的小胳膊，一边吞了吞口水，强压着内心的焦急，硬逼着自己放缓声调。
“您只要露面参加活动就一定会被媒体关注。您也知道，这些年大家对您的好奇心从来没有减弱过，您与其单枪匹马直面汹涌的粉丝还不如参加我们的节目，有专人全权负责帮您打理一切媒体主播粉丝事宜，而且绝对做到百分百保密，确保您和孩子绝不会受到半分骚扰。”
“我要上节目！”
妈呀，小祖宗总算是说了句最动听的话！
“那……”
“太太您看，这是我新补充的合同条款，专门把保密、公关等一应事宜都罗列好了，您过目是否满意。”
小雅眼疾手快，瞬间就修改了合约内容。
“还要写清楚，只能发布和节目有关的内容，否则我们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向暖边说边犹豫，当真是为了儿子才这般无奈。
“真的要去？！”江云晖满是深情的揽过向暖的肩头，突如其来的亲密叫她不由得颤栗了一下，反倒勾起江云晖嘴角一抹得意的笑意。
“来之前台长专门嘱托过我，合同的金额还可以再商量，我就自作主张，在原来的基础上再涨5个百分点……”
别说是向暖和江云晖，就是两个助理也是齐刷刷地看向了张导演。
导演疯了吧？——两个小助理用意念交流着。
还有意外收获？——向暖和江云晖也是有些错愕。
“8个……？”
见大家都不开口，张导演又提了提价。
满屋子都是大大的问号加叹号，助理正要开口劝阻，就听张导演气出丹田，豪横的一拍大腿：“10个！10个百分点，就这么定了！”
小军一把就拉住了张导演的袖口，冲着他一阵挤眉弄眼。张导演现下顾不得这么多，他只知道这一家三口再这么东唱西喝下去，他怕是连今晚的月亮都见不着了。
“重新去打印了合约来吧。”向暖还是那般不动声色的浅笑，“让韩经纪和程律师都辛苦来一趟，谁叫咱们冉冉这么倔，就是要去找同学玩呢。”
我的天爷，总算是有门了，张导演双腿一软差点就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