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喷子对秀才
看着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刘秀才，余沐也有点不好意思，键盘侠喷人喷习惯了！
“孔夫子的学说对王朝大一统有帮助，所以帝王才会如此推崇。”
“正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百善孝为先！”
“这将会是我们华夏民族的脊梁，也是我华夏的底蕴！”
“不论异族怎么柔躏我中华大地，我们只要脊梁和底蕴都在，就不会永远被奴役屈服。”
“迟早又站起来的一天，直到有一天不再有帝王！”
刘秀才脸色这才好一点，随即惊讶道：“不会有帝王？这怎么可能？”
余沐笑着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那是千百年后的事情了，有一个为国为民的伟人做到了！”
“纵贯天下史册，也只有他一个读书人做到了！”
“一派胡言！千百年后的事情，尔等怎可戏言！”
余沐对刘秀才的话不以为意，自己从哪儿来的，经历过什么，也不好告诉他，爱信不信！
“孔夫子学说并没有错，对目前来说是最好的，错就错在你们读书人的曲解。”
刘秀才怒道：“吾等没有曲解圣人的意愿！”
“会有的！将来读书人越来越多就会有的。”
“两极分化后，甚至会和其他人形成两个不同阶级，现在已经有雏形了？”
看着满脸通红的刘秀才，余沐道：“我来打个比方，将来读书人越来越多后，势必会来开始报团起来。”
“而国朝优待读书人，那么会不会有一些人，慢慢的开始把孔夫子学复杂化。”
“比如将一句话，拆解成十几句，让别人完全看不懂这些言论！”
刘秀才惊讶道：“为何要如此？这么做有何意义？”
余沐笑道：“这些人这么做的意义就在于，彻底区分开读书人和其他人的区别，”
“四书五经越是晦涩难懂，就越是显得读书人高高在上和与众不同！”
“我记得一句话叫，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刘秀才兴奋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此话甚是有理，这是尔悟出来的吗？”
余沐感觉很无语，其他的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这句话你倒是听得精神！
“不错！虽然我看不上那些腐儒，不过我依然觉得读书可明理。”
“不读书不学习那是不行的，千年万年后都一样！”
听着这话，刘秀才一拍桌子道：“竖子，一口一句腐儒，尔等倒是说说，吾等怎么就腐儒了！”
余沐啃着凉了的鹿腿，本来味道就不咋地，现在更加不好吃了！
“老刘啊！我听闻君子有六艺，你学了几样啊？”
“我咋记得汉朝的时候，读书人是带剑的，上马能安邦，下马能治国！”
“你们会干啥？你还别不服气！”
“那就拿这个县来说，你们几十号举人秀才加起来，都不如我师徒两个目不识丁的差役！”
“不信你上大街随便看看，随便拉个人来问问都行！”
刘秀才一听这家伙看不起自己，本来还想拍桌子，不过一想起这师徒管理的镇子，也不由得哑火了！
“如果国朝都交给读书人管理，这些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什么都不懂。”
“以为读了几本书就可以去治国安邦，结果什么都是靠手下人来做！”
“如果手底下的人欺上瞒下，你们晓得不？你们晓得个锤子！”
刘秀才怒道：“吾等读书明理后，自然能明察秋毫，岂能与尔等相提并论！”
余沐竖起一根手指：“咱们再来打个比方。”
“你现在就是县尊，现在我和我师傅杀了一个百姓，随后怂恿全县百姓捕快，都跑去指认此人是自杀而亡。”
“并且还焚烧了尸体，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你所知道的都是我们告诉你的，你该如何去查？”
刘秀才想了想，嗫嚅道：“怎么可能全县百姓都听尔等师徒的！”
余沐不屑道：“切！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叫人来烧了你家？”
“你信不信，所有人都会证明是你自己玩火不小心烧的？”
刘秀才拍桌子，起身大喝道：“此乃强词夺理！尔等如此行径，视国朝律法于何物！”
余沐扣着牙缝，轻蔑道：“可是县衙所有人都是我们的人，要不你去一头撞死在衙门口？”
“你死了我好去威胁士绅，再给你栽赃点罪名，好让你死得其所啊！”
看着被气得快背过气去的刘秀才，余沐也感觉自己有点儿说过头了！
急忙说道：“老刘咱们说归说，可不能动手啊！君子动口不动手！”
“咱们好像扯远了，不过理就是这个理，你不会不记得罗知县怎么收拾我的吧！”
看着大口喘气的刘秀才，余沐接着说道：“老刘啊！我给你分析了读书人阶级分化的问题。”
“现在来说说，你们读书人对将士和百姓的态度问题！”
“老刘，你老实说，你看的起那些目不识丁的丘八和百姓吗？”
“你的同窗们对他们是一种什么态度？”
“你的恩师和那些官老爷的态度呢？”
刘秀才冷静下来，犹豫道：“那些目不识丁的人，吾等自然是看不上的！”
余沐笑道“你倒是实诚！”
“不止是你看不上他们，你的同窗也看不上他们，官府也看不上他们，朝堂诸官也看不上他们！”
“我听百姓们说过一句话：好汉不当兵！”
“现在当兵都要黥面的，你们一口一个贼配军，士卒的地位何在啊！”
“恐怕在你们读书人眼里，一个将军打一百此胜战，都不如一个秀才吧！”
“将士们沙场拼命，就是为了保护朝廷里的这些人，而这些人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将士们地位低下，黥面更是在侮辱每一个将士的尊严！”
“沙场百战军功，还不如一个对国家百姓毫无用处的秀才举人，将士们何来荣誉感？”
看着皱眉的刘秀才，余沐继续说道：“老刘你可知教授我武艺的王前辈当兵多少年了吗？”
“足足十七年，大小数十次战役，一次次死里逃生，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些人！”
“或许你会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那你们又做了些什么？”
“在我心里王前辈是英雄，可就是这么一个家卫国的英雄，回家后娶不到婆姨，就连饭都吃不起！”
余沐说着说着，眼角就有了泪光！
听到这些话，刘秀才想说些什么，可又说不出口，只能沉默！
余沐手指敲着桌子道：“如此下去百年后会有多少读书人？”
“百姓都不愿意当兵，谁去保家卫国？”
“或许你们会说朝廷征兵，只需要一纸公文，他们就得为你们去拼命！”
“你有没有想过凭什么？凭天地君亲师吗？”
“君王百官如此践踏将士，还指望他们去拼命，谁给你们的勇气和自信？四书五经吗？”
“一个个读书都读傻了啊！”
“或许就算如此，也会有将士去拼命杀敌。”
“那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实，这些将士不是为皇帝去拼命的，而是为自己的亲人去拼命！”
“可将来读书人越来越多，开始学着士绅欺压乡里，他们还会去拼命杀敌吗？”
“我想不会的！他们会对这个皇帝失望，会失去对这个国家的归属感。”
“他们会逃回来，带着自己的亲人逃跑或者投降！”
“那时大厦将倾，兵败如山倒！”
余沐敲着桌子，说道：“如此，大宋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