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因为男生吃甜食是要长虫牙的”
晚上，会游水的鱼又执着地发来添加好友申请。
陆西雨通过之后，对方二话不说，直接弹来一张图片。
随手点开图片，结果那张图片把她手机给干死机了……
“晕死！”陆西雨甩了手机，一头扎进被窝里。
闻着棉布的馨香，脑子想着陆扬要她到酒吧去的事。
失足少女，猥亵………每每此类的新闻前缀都是某某酒吧，而且国家也严令禁止未成年出入酒吧等声色场所。
她可以吃苦，可以受累，但至少灵魂跟身体还是干净的。
自己还未成年，想必陆扬也不会给她安排什么过分的工作吧……
就在陆西雨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时，城南四霸齐聚方家大院，开起了升学paty。
方翊的爸爸，方振有一手好厨艺，曾经深得叶希语的好评。
“方翊哥哥，你居然这么喜欢吃糖醋排骨，却不喜欢吃甜点，是为什么啊？”齐文雅见方翊几乎把一整碟的糖醋排骨都吃完了，但他从来不爱蛋糕之类的甜食。
闻言，方翊蓦地抬起头来，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脑子里响起一些声音……
“你不能再吃我的蛋糕了！”
“为什么啊？”
“因为男生吃甜食是要长虫牙的。”
“为什么女生就不长了？”
对面的女孩做着可爱的表情，满脸得意，“因为云姨说了，我们女生是可爱小甜心！”
“……我看你就是不想我吃你的蛋糕。”
女孩故意撅起小嘴，不满道，“既然知道你还抢！”
……
方翊嘴角衔着笑，却满脸苦涩地回了齐文雅一句，“因为男生吃甜食是要长虫牙的。”
齐文雅：“啊？还有这说法……”
齐文俊噗嗤笑起，“方翊，你怎么这么搞笑？”
“是啊，怎么这么搞笑……”方翊敛了眉目，自问自一声，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
“你们吃吧，我吃饱了。”方翊放下筷子，往餐厅外走去。
“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齐文俊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个往外走的落寞背影。
齐文雅也放下筷子，没胃口再吃，“从操场回去，方翊哥哥就一直没再高兴过。”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方振若有所思地问道。
“开学典礼后我们在操场遇到一个女生，扬了方翊哥哥一身土，弄脏了他的校服，还说了滚。”
方振无声地笑一声，沉吟道：“这么凶的女生……”
“不怪她，是方翊讽刺人家在先。”骆南罕见地向着外人说道。
齐文雅掐着手指，抿着唇好半天才犹犹豫豫跟方振倾诉：“……方翊哥哥……最近……好像有些反常……”
方振叹了口气，也放下了筷子，“我知道了。”
他也没有跟大家说明，为什么方翊会反常。
偌大一桌子菜，明明色香味俱全，大家却吃的一点都不开心。
望着方翊一个人落寞地坐在院子里发呆，方振把先前准备的彩条，气球跟蛋糕，都默默地收了起来。
“方叔叔，这些需要挂起来吗？我可以帮忙。”齐文雅看到那些漂亮的东西，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连忙跑到方振面前自告奋勇。
方振摇了摇头，“不挂了。”
“为什么啊？”齐文雅不解问道。
方振又看向院子里那个落寞的身影，方翊仰头盯着月亮看，露出白皙刀刻般的侧脸，“我怕有的人会睹物思人。”
齐文雅瞬间明白了，方振说的有的人，是指方翊。
晚饭过后，方振去了厨房准备水果，其余人都坐到了院子里消食。
方家的两个大男生，似乎格外喜欢种花，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
入秋时节，菊花殇了满地。
“方翊哥哥，你家这些花种的真好看，比我家园丁种的好多了。”齐文雅挨着方翊旁边，起着话头。
方翊转过头去，看她一眼，那眼里有着不可言喻的疏离，透着隐隐漠然。
“方翊哥哥……”
她从未见过这样陌生的方翊，齐文俊扯了扯妹妹，对她摇摇头，示意不要打扰他。
天上的星星很稀，最亮的启明星挨着月亮，闪闪发光，像个永远的守护者。
骆南将白色耳机塞进耳朵里，听起了英文歌，齐文俊也拿着桌子上的杂志在看，只有齐文雅，望着呆呆看月亮的方翊发傻。
“叮咚”
手机收到家族群发来的消息，亲戚们都在夸奖他们四霸在开学典礼上的精彩演讲，长辈们还重点表扬了方翊。
齐文雅点开他们的演讲视频，再次看到方翊激情昂扬的样子，那一刻的他，就仿若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所有光辉都不及他闪耀。
台上的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在发光发亮，与此刻阴郁的他，截然相反。
评论区里也都是铺天盖地的赞美，唯有一条显得很另类。
“大家看我们开学演讲下的这条评论好奇怪。”
齐文雅把手机置在桌上，轻轻读出那条评论：“一颗种子不会告诉你，为了成长她经历了哪些磨难。不会告诉你，她是如何在身上刻下一道道纹理，如何把年轮埋进心底。她会告诉你的是，只有成长起来才能撑起阴凉。”
“写的挺好，就是凄凉了点。”齐文俊放下杂志，针对那条评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但许多人的人生就是这样啊，特别是那些没有父母保护的孩子，要经历多少的磨难，才能在社会上立足。”齐文雅想起以前看的一些贫困区视频，那些孩子们，一个个都很可怜。
不知何时，方翊不再仰望着天上的月亮，而是看向无边的黑夜，手掌握成拳，攥的很紧。
“她还有婉姨，不会过的很苦的……”方翊这句话不知是对谁说的，又仿佛是在自我安慰。
“不会的。”再次呢喃，声音嘶哑，还吮了一声鼻子。
“方翊哥哥，你在说什么？什么不会的？方翊哥哥……”
方翊没听见齐文雅问话般，烦躁地捏了捏眉心，踢开椅子，径直向着方振在的厨房走去。
“这个方翊中邪了吧？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许是有心结，你们多担待一下。”骆南摘下蓝牙耳机，三人齐齐望向厨房，透过半开的窗，两个高大的身影似剪影一样镌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