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当务之急是要买一套新衣服穿
片刻后,“啪”的一声响,五两碎银子、三张五两的银票被拍在了柜台上。
柜台很高,郑闺美够不着。
伙计伸出头一看,直接把五两碎银子、三张五两的银票抓起来,伸出手臂拍在她的手里。
然后,伙计的头又缩进去了。
郑闺美忍着气,把银子、银票收到了袖子里的暗袋里。
当务之急是要买一套新衣服穿,然后再找个客栈住下。
她走到一家名为“忆浣坊”的成衣铺,在里面挑选衣服。
门外有一个俊美的少年郎注视着她。
郑闺美回头看见他灼灼的目光,便低下头。
少年郎迅疾离去。
店家女给她介绍了一件藕色凤尾百褶裙。
郑闺美试过之后,很满意。
然后又选了一件时兴样式的桃红长裙。
她在隔间换上了新衣服,将旧衣服里的银子、银票转移到了新衣服的袖子暗袋里,然后把旧衣服扔到了墙角。
店家女收了她一两银子。
“你穿这件裙子很好。”店家女夸赞道。
郑闺美笑着走出去了。
她在街上又看到了那个少年郎。
少年郎穿着直领白色长袍,英气逼人。
她不想走到他的身边,换了一个方向走。
她走了几分钟,走到一家悦功客栈。
“姑娘,你住几日?”老板娘大约四十多岁,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暂住三日,再住边说。”郑闺美笑道。
“一日八钱银子,三日一两半银子。”老板娘眯着眼睛。
“住一日付一日。”郑闺美的眼珠子转着。
“先付三日,客人那么多,我不会每日去催钱。”老板娘抓了瓜子,嗑了起来。
“那我先住一日,就交一日的八钱银子。”郑闺美拿出了碎银子。
老板娘倒没说什么,拿了秤,称了把钱银子,把多余的一点碎银子退还给她。
“一点碎银子。给我换成铜板罢,用起来也方便。”郑闺美说。
于是,老板娘为她换了若干铜板,交到她的手上。
接着,老板娘带她去了楼上的一个房间。
郑闺美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却感到肚子咕咕叫。
她便走下楼,出了门,到了街上。
街上人很多,挥汗如雨,赶驴车的、骑马的、扛包的,啥人都有。
街的前面右边有一家食肆,叫做“和必居”。
她走进去,看到茶饭量酒博士、焌糟、游手、厮波、札客、撒暂等人都在各桌前为客官服务。
食肆的格局很大,大厅由东西两部分组成,两部分前面有天井,由回廊上去,二楼都是包间。
有一个年轻的歌女,抱着琵琶,给那桌的客人唱着小曲儿。
几个客官听后纷纷叫好。
歌女起身给客官斟酒,客官高兴了,拿出赏钱给她。
此时,店小二过来找回她,引她到了一张小桌子前坐下。
“有什么好菜?只管报来!”郑闺美说话很干脆。
“千味羹、新制鹌麻雀羹、鸡耳蕈、飞目粉、腌鳜鱼、脆骨鱼、羊骨汤、鹅鸭粉蒸、炒辣兔、炒蛤蜊、蒸蟹、姜醋虾、鹿肉、绿莴苣、鸡头穰、水晶片鲙、貛儿野猪肉……”
“新制鹌麻雀羹、炒蛤蜊、鸡头穰,就这三样。”郑闺美说。
店小二点头而去。
等菜的时候,她听到旁边有响声,抬起头朝右一看,那个翩翩少年郎正在吃饭。
刚才进来,为何没看见?真讨厌!
少年郎脸皮很厚,朝着她咧嘴笑。
郑闺美最嫌弃这种浮浪子弟了,她朝他翻了翻白眼。
少年郎却涎着脸,走到她的桌对面,坐下,“姑娘,陪我吃吃如何?”
“滚!”郑闺美满脸通红。
“何必生气?不吃就不吃。”少年郎笑着又坐回了他的凳子上。
十几分钟后,三碗菜做好了。
店小二给她端来了,放在了桌子上,还摆上了一碗米饭。
“客官,您慢用。”店小二说完,转身离去。
郑闺美吃着炒蛤蜊,感觉真够味。
只是有些辣,她的口里如火烧。
她对着在店里闲走揽客的游手说:“外面有什么喝的?”
“竹叶茶、桂花茶、红豆汤、豆汁儿、麻梨浆、荔枝膏、苦水、金橘水等……”游手如数家珍。
“麻梨浆。”郑闺美拿了六个铜板给他。
游手愣着,“拿碗是用竹子造的,装茶水,要一个铜板买。”
郑闺美又拿出一个铜板给他。
没多久,游手端了一碗麻梨浆来,“碗,花了一文;麻梨浆,花了五文;还剩一文,但我们的规矩是跑腿最少两文,你还需给我一文。”
郑闺美掏出一个铜板,递到他的手上。
游手拿了铜板,高高兴兴地往别处去了。
郑闺美喝了一口麻梨浆,“真甜。”
“姑娘,外面的不干净,我才不喝。我家里的茉莉玫瑰水,极好喝。”少年郎一脸坏笑。
“滚开,没跟你说话。”郑闺美把筷子在桌上一摔。
少年郎假装吃饭,像没听见似的。
郑闺美喝完了麻梨浆,吃了些鸡头穰,又喝了小半碗新制鹌麻雀羹,感觉肚子鼓起来了。
她站起来,离开桌子,想去找账房先生结账。
账房先生却走过来了,拿着算盘噼里啪啦一算,说:“九十文钱。”
郑闺美从袖子里取出九十文钱,递给了账房先生。
她回头看了一眼少年郎,他也离开了桌子,找账房先生结账。
她快速走出食肆,一定要甩开他。
这个人像蚂蟥一样,甩都难以甩掉。
街上很热闹,妇孺老人、壮汉官吏,各色人等,一起登场。
昨晚没睡好,她想赶回去,到客栈好好睡一觉。
此时,从身后传来“嘚嘚”马蹄声。
郑闺美回头一看,只见少年郎骑着一匹白马,正冲过来了。
路中间坐着一个正在哭泣的小孩,眼看白马就要踏到小孩身上了。
她怒从心上起,抱起小孩,放到路边,然后一脚踢到了白马的左前蹄上。
白马感到了疼痛,“啸”了一声,竟然举起前蹄,站了起来。
少年郎坐立不稳,被白马掀下去了。
她不想放过他,跳过去,一拳打在他的胸前,却感到一震,似乎他胸前的什么东西被她砸碎了。
“玉坠!”少年郎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