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好戏不怕晚
可秦以轩如果是他的孩子的话，将是他的皇长子！而且，他的正宫皇后无所出！
他的皇后名赵意儿，是当年太子府的太子妃，在他登基之时迁入皇宫，是少年夫妻，感情也深厚。但自从在十几年前小产一次后，身子孱弱一直未有所出！每日都要喝药。除了皇室重大庆祝节日很少出宫。
而今后宫是霁月宫的舒贵妃在协理——说是协理，皇后几月都不露面！如今这后宫都是她一人说了算！这舒贵妃有一儿一女，两子傍身，前朝大理寺鲁云瑞是长兄。父亲是鲁国公——估计舒贵妃就等那一刻了吧！
想到这里，奕钦觉得心情烦躁，于是走出书房。
德顺赶紧带了两个小太监跟着。
出了御书房，奕钦便往凤华殿走。步伐很快，身后太监宫女跟着一路小跑。
进了凤华殿，见几个宫女正扶着皇后身子要吃药。
奕钦接过了碗，
“怎可劳动陛下！”赵意儿欠了欠身。
“无妨！朕喂你！”说完一口口喂她吃了药。又接过宫女递的毛巾给她擦了嘴角。
赵意儿喘息了一会儿，让其他人退下。
“陛下可是有话要跟臣妾说？”少年夫妻彼此相知，赵意儿看出奕钦是有重要事商量。
奕钦想了想。
“当初在平西战役中我遇到一羌族女子，她假意投诚诱我上当，生下了一个男孩，叫秦以轩，如今已经18岁了！皇后是否愿意把他收到自己膝下？”
赵意儿眼中透出几分惊奇，又转为惊喜，然后又逐渐黯淡了下去。
“陛下为臣妾着想！想着让我有一子傍身！臣妾感激不尽！但前朝黄七子案扰民十载，朝臣获罪数十人，国库空虚。臣妾实在不想因为一已私利让陛下再限于困扰之中。”
奕钦若有所思，复又点点头。
“朕明白了。夜晚风重，你早点歇息，我改日再来看你！”然后握了一下赵意儿的手，起身离开凤华殿。
奕钦离开，皇后身边奶娘赵嬷嬷和贴身宫女走回殿中继续服侍。赵嬷嬷给赵意儿掖了掖被角，见她还在凝神思索，便柔声说道：娘娘不必再扰心！想当年慧宜贵妃抚育了皇七子十五栽，结果怎样？两层皮怎么也贴不到一起。这个秦以轩如今就是个烫手的山芋，陛下尚不知到底应该如何处置。我们不趟这浑水也好！”
赵意儿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出前日自己父亲的话：
“身在帝王家，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华富贵，必然要承受非一般的重压和责任。贫苦百姓尚有衣食烦恼，大贵之家怎么会没有生杀抉择？不可太过软弱！否则将会被重压吞噬！”
想到这里，赵意儿对赵嬷嬷说，“此事不得被外人声张！明日我去太后宫中再行商议。”
赵嬷嬷点头称是。
第二天上午，久不出宫的赵意儿起床梳洗，自打近两年她身体渐弱，已传懿旨各宫妃嫔不必来请安。如今只有慧嫔仪嫔两个府邸老人经常过来走动看望。其余十几个嫔妃皆到舒贵妃霁月宫每日拜会议事。
待乘皇后轿辇来到萃坤宫，筑锦浓听到皇后来了赶紧报与萧太后，萧太后听到久不出宫的皇后来问安，也吃了一惊。赶紧让筑锦浓把她接进来。
赵意儿向萧太后施了礼，太后见赵意儿薄施粉黛，眼光灵动，精神气力都恢复不少，知道她是有了新的意念支撑。
“我儿不在宫中歇着，怎么大清早的来看我，仔细别累到了！”萧太后温切说道。
赵意儿笑了一下。“臣妾身体久不安稳，很久没来给母后请安了，还请母后多多体谅！此次前来只为有一事想跟母后商量，还请母后屏退左右。”萧太后一挥手，筑锦浓带着众宫女退了出去。
那日，赵意儿在太后宫中待了一个时辰左右才出来回凤华殿。紧接着第二天向各宫传旨：皇后身体渐安，从明日起恢府掌理六宫事宜。每日卯时接见嫔妃问安拜谒！
消息传到六宫各处。霁月宫里一天都静悄悄的。人人自危。宫女太监皆处处小心行事，担心今日出差错丢了小命！
舒贵妃坐在铜镜前，镜中自己脸似银盆，眉似弯月，双目流波，但仔细看额头眼角已经生了细微皱纹。她气的一下子扣下面前铜镜！
魏嬷嬷赶紧上前一步！“娘娘小心！”又缓了一下语气。“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情势下我们更要言行谨慎。为了二皇子和三公主的将来，做娘亲的一定要能忍耐得住！”
舒贵妃紧紧扣着梳妆台边缘的手慢慢松开了。
“你说的对！为了如意和锦儿！为娘的从今日起要上战场了！”
于是梳洗打扮，对宫人亲切如常。第二日起态度恭顺，衣装得体，每日都按时到皇后宫中请安。皇后问话时也进退有度，礼貌周到。众妃嫔想看的好戏也没有看到。
不过好戏不怕晚。该来的总会来的。
不久宫中传出皇后早年在太子府做太子妃时，怀孕十月生下的那男孩没有死，当时因为难产孩子久没有气息，就让宫人抱出宫去掩埋，结果孩子福大命大，三天后被村民听到哭声抱走，辗转到大漠生活了十八年。如今被圣上寻回。不日将入住东宫。
舒贵妃再也忍不住了！就算是父亲和哥哥都捎信来让她稍安勿躁谨言慎行，她也决定不能在事态发展不可收拾前听之任之！
她穿戴整齐，来书房求见皇上。
当聂长风通报舒贵妃求见，奕钦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还是放下笔，说让她进来吧。
舒贵妃快步走进书房，施了礼，
“臣妾知道妃嫔无召不可擅闯书房。但今有一要事必须面陈陛下。以免陛下被谣言困扰，惑乱圣听。”
奕钦嘴角微微一笑。“你说！”
“如今宫中有传言皇后当年还是太子妃时所生男孩未死，又被农人救活了！不日就要认祖归宗！还说这孩子是皇长子，将来要继承大统！陛下，皇家子嗣关系天家门楣，生老病死都由宗人府蝶牌，每人都有身份记录。那男孩当年太子妃生了三天三夜，数度昏迷，宫中太子产婆束手无策，问您保大还是保小，最后还是皇上您下令要保大人，皇后才保住性命！那男孩最后生下已经没了气息，面色黑紫，是无数在场人亲眼见证的！怎么可能说活就活了？皇上，宫中如今四个皇子，三位公主，都是清清白白皇家血脉，您可要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