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身不由己
第二天一大早，另外三人还在睡着的时候，雨言就穿好衣服出门了。
“东街尽头的酒店吗……”
来到白灵昨天给的位置，雨言上楼敲了敲门。
“白灵，是我，我来带你出去玩啦。”
门内没有人回应。
“难道还没醒？”
雨言拿出了手机，正准备打个电话，门就被打开了。
“那个……你来的真早呀……”
“毕竟昨天耽误你玩了，今天我得补偿回来嘛。你要不要再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发了。”
“那好，你再等我一会吧。”
随即白灵就把门关上了，雨言也自然被关在门外。
【这……不能让我进去等嘛……】
没过一会，白灵就从屋子里出来了，只是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白灵穿着一身长袖长裤，在正值炎热的七月里有些引人注目。
“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不热不热，我们走吧。对了，我昨天洗澡的时候把脚扭到了，不能走太久哦……”
“那我们先吃个饭吧，然后我们去南街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好呀～”
二人来到一家早餐店，此时刚刚早上六点半，店里的人还不算太多。
雨言点了一份小笼包和两碗粥，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坐下吃着早餐。
只是比起昨天的活泼，今天的白灵明显闷闷不乐的。
“白灵？你已经愣神好几次了，怎么啦？不合你胃口嘛？”
“啊，没有啦，还挺好吃的。可能……可能我还没睡醒吧，哈哈……”
“不好意思哈，我有点来的太早了。”
“没关系啦～”
吃过早餐后，雨言就带着白灵来到一处游乐场。
只是在走过来的路上，雨言想要挽上白灵的胳膊时，白灵表现的很抗拒。
走进游乐场后，雨言看向白灵：“这里离你的酒店不远，玩累了我们也可以直接回去的。怎么样，看看有什么想玩的嘛？”
“都想玩，可是我想先找个地方坐一会……”
“才走了这么几步就累了？昨天看你追那个男的不是跑的挺快的嘛。”
说完这句话，雨言很自然的拍了一下白灵的肩膀，但后者却是一下剧烈的抖动。
“嘶……”
“怎么了？你抖什么？”
“没……没事，你去帮我买瓶水吧，要凉的……”
“哦哦，那边树林里有个长椅，你先去那里等我一会吧。”
白灵来到长椅坐下，看了看渐渐走远的雨言，又看了看附近没有其他人，才敢小心翼翼的打开领口，看了看肩膀上那灼烧留下的伤痕。
“明殿的人们都这么友善的嘛……好羡慕呀……”
过了一会，雨言拿着两瓶水回来了。
“你的水。”
“谢谢，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卫生间呀？”
“你左边不远处就是了，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啦，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白灵来到卫生间进入单间，小心翼翼的褪下衣服，露出了身上白一块红一块的皮肤，有新伤，也有旧伤，但无一例外都是灼烧留下的痕迹。
看着自己饱受摧残的身体，白灵用力的摇了摇头，努力的不去想昨晚发生的事。
随后眼中的目光逐渐坚定，拿起衣服的袖子咬在嘴里，打开了那瓶凉水的瓶盖，缓缓倒在身上被灼烧过的地方。
卫生间的某个隔间里，传来了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大约半个小时后，白灵才穿好衣服，从隔间里走出来。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呀？”
“那个……拉肚子了，嘿嘿……”
“要不要我带你买点药呀？”
“不用不用，我们还是先去玩吧，我想玩旋转木马～”
“你都多大了还玩旋转木马啊……”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几乎玩遍了游乐园里的所有项目，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中午。
“就剩下一个摩天轮啦，走走走～”
“摩天轮诶，肯定有很多情侣吧，我才不要去吃狗粮。”
“这有什么的，我也有点悄悄话想跟你说，走啦走啦～”
“诶诶，你不是脚扭了嘛，走慢点……”
白灵拉着雨言急急忙忙的走上摩天轮。
随着摩天轮缓缓转动，白灵看着雨言，问出了心里的问题。
“雨言？”
“怎么啦？”
“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了守疆者殿堂，离开了魔窟，无家可归的时候，你会收留我吗？”
面对这个问题，雨言愣住了。
守疆者殿堂的每个人都曾在战场上杀死过她的战友，即使是白灵也不例外。
白灵就这样等待着，期待着她的答案，但对面的雨言却始终保持沉默。
眼看摩天轮即将转完一周，白灵的眼神里尽是黯淡。
最终，白灵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走下了摩天轮，身后的雨言也紧接着离开。
“我要回去了。”
“嗯，那我送你。”
“今天下午我就要返回魔窟了。”
“嗯。”
两人回到酒店门口，白灵看着雨言的眼睛，而雨言的目光却是瞥向一边。
两人就这样站了一会，白灵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可是出身魔窟，我的所作所为也是身不由己。”
“今天的相处中，我能感觉到你很善良，也很开朗，只是个普通的女生。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我无法替护卫队回答你。”
雨言也对上了白灵的目光，说出了这句话。
只是对上目光的那一刻，她看到白灵的眼神黯淡，眼眶中有泪光闪烁。
“我不需要你替护卫队回答我，我只想听你的回答，是作为雨言的你，而不是作为四象玄武卫。”
雨言再一次沉默了，只是这次，她没有理解白灵的意思，所以无法做出回答。
“未来的某一天，我一定会离开守疆者殿堂，离开魔窟。而你是我在魔窟之外的第一个朋友，到时候我有很大的可能来找你。如果那个时候，你依然因为我曾经的身份和作为心存芥蒂，我愿意永远留在明殿赎罪。”
白灵的眼角滑下两滴晶莹的泪珠，随后继续说：“即使，要我偿命……”
说完这些，白灵缓缓闭上双眼，任由微风吹走自己的泪滴，随后转身走进酒店，留下门口独自一人发愣的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