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抱歉
画面回到守言村,阴灼华看着被血色染红的纸张,突然没来由的心慌起来,下一秒便听到钟禾传来的坏消息。
“山神大人,喻赜,出事了……”
染血的纸张从手上滑落,她怔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冷静。
“人呢?”
钟禾被阴灼华瞥过来的冷色吓得心猛地一跳,赶紧低头回答:“蔚煷先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说喻赜先生被贯穿了心口,元婴也碎了,现在用万年灵髓吊着口气。”
阴灼华眼底的晦涩疯狂涌动,贯穿心口,元婴破碎……,喻赜他怎么会伤成这样?
榕夏上前按住阴灼华的肩膀,柔声安慰着:“没事的,元婴破碎罢了,我当年也碎过,特意备下了九转天婴丹,刚好可以给喻赜用上。”
看着阴灼华周围伺机而动的阴暗之气慢慢褪去,榕夏几不可闻的呼了口气,很好,这次也压下了。
榕夏的安慰对阴灼华到底还是有用的,她缓缓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
再次睁开双眼已经换成暗色的兽瞳,她压制着心头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说道:“让凤璇来见我,准备好迎接蔚煷他们,让杭篱把村里的结界打开,还有……让千漓给我看好荒山,不长眼的全给我杀了!”
最后一句话里充斥的杀意,仿佛被猛兽盯上一样,让人全身发冷。
他强忍着心头的恐慌应了一声,随即拔腿便跑,不敢再停留多一秒。
仿佛再多一秒,那实质的杀意就会蔓延到他身上一样,后尾骨窜上的冷意一阵又一阵,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直到回到钟家院子他的双脚再也受不住一样彻底瘫软了下来……
钟研吓了一跳,急忙冲到他面前问他发生了什么
钟禾苦笑着握住自家大哥的手,没忘记传达阴灼华的交代。
正在炼丹的凤璇听到阴灼华叫自己过去,脸色为难地看了看煌煜,像是希望他能陪着一块去。
钟禾也看出来了,她有点怕阴灼华,但以目前的情况,他建议凤璇最好一个人过去。
凤璇苦逼着脸,知道不去不行,只好问钟禾到底发生了啥。
“喻赜命悬一线……,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钟禾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周围的都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句话代表的含义。
凤璇果然听懂了,脸部表情有些僵硬,声音有点发虚地问:“那山神大人只叫了我一个吗?”
“嗯。”钟禾也发现了凤璇的恐慌,可是山神大人传唤,她就是想找借口都不行。
凤璇苦逼着一张脸,无奈的揪了揪煌煜的毛,直到把人揪疼了才放手,然后便认命的向着水榭走去。
煌煜看着爱人垂头丧气的背影,心里也跟着着急,回头就开始问钟禾,阴灼华心情怎么样,还有谁在那里,会不会对凤璇不利。
钟禾被他吵得头疼,拿起桌上的果子塞进他嘴里,烦躁的回了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山神大人很想杀人……”
煌煜听完如丧考妣的瘫坐在椅子上,那他老婆是不是很危险,他是不是应该跟着去啊。
钟研看见煌煜挪动的脚步,立即按住他的肩膀,深沉的劝道:“别搞事,否则等会惹火了山神大人,凤璇会不会死不一定,但你一定会死!”
这种情况还去招山神大人的眼,不是送死是什么。
煌煜错愕的看着钟研,张开嘴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却只能悻悻地坐回了椅子上。
当钟澜得知喻赜的情况后,顿时脸色一片苍白,他用力抓着手上的书籍,手背的青筋一根根鼓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显得略微发白。
他的预见成真了!
钟澜为着这个事实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维持不住害怕而跟着尖叫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都看见了却还是没能阻止既定的命运!
他们不是说未来是不可测的吗,可为什么喻赜还是变成了他脑海里的下场!
千漓刚巡完山回来,听到钟研的转达,瞠目结舌的反问:“全,全杀了?”
钟研用力点头,“山神大人是那么吩咐的。”
千漓不自在的吞了吞口水,他喜欢打架可是杀人这事他不太擅长,这有点太为难他了。
或许是千漓脸上的犹豫太过明显,明显到钟研都看出来了,又问他有什么地方不好的?
千漓无奈的扯了扯唇角,终究还是没胆子说出一句违背的话,乖乖继续巡山去了。
杭篱则是在钟澜的陪同下,把本来和荒山相连的那一层结界重新隔开,形成内外两个世界。
外面再如何吵闹也不会影响守言村平静的生活,而主人公喻赜便是在这时候回到了村里。
蔚煷和特管局的人弄着支架把人抬到了守言村的地界。
“求你,求你一定要救老大。”激动万分的花朝夕甚至当场跪了下来。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看到他们老大像个植物人一样没有一点反应,花朝夕也顾不上其他了,只能选择用最直接的方式恳求这着。
床上的喻赜脸色灰败,苍白的唇因为失血的缘故显得十分苍白,没几天双颊都陷落了下去,合着双眼表情平静,就像个睡美人一样,没有一丝人气。
阴灼华缓缓挪着步子走到床边,看着胸口起伏都快看不见的喻赜,心口有些发堵。
她撩起他零乱的一撮短发,把它捎回耳边,慢慢俯下身体贴在他是心口上,幽幽地埋怨:“你怎么没有遵守约定呢……”
蔚煷看着这样失神的阴灼华,闷头呐呐地说了句:“抱歉,我去的太迟了……”
他知道这句道歉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是不说他心里又难受的很。
阴灼华眉梢间释放出的冷意,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要冰住一样。
她看着连头都不敢抬的蔚煷,冷漠的转过头,细指轻点着喻赜的唇,突然低下头吻在他的冰冷唇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周围人大吃一惊,瞬间倒抽一口气。
她却当没听见一样,低声笑了一下,暗哑中带着一丝不明的疯狂:“这样也好,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