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病
“真是的，小毛利变得一点也不可爱了呢！”发丝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原哲也走到网前，不着痕迹的踮了下脚，试图抬手去揉毛利寿三郎那头红色的小卷毛。
毛利寿三郎上半身向后一仰，躲开了原哲也蠢蠢欲动的爪子。
时隔两年和旧友再次在球场上相遇，他本是憋着一口气想让对方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可怎么也没想到当年和自己实力相当的原哲也居然输的这么快。
察觉到如今两人之间巨大的实力差，再想想四天宝寺如今有些辣眼睛的画风，毛利寿三郎心情有些微妙。“原哲也，你这两年……不会一直在专心搞笑吧？”
一边说，眼睛一边下意识的往从前就不是很靠谱的渡边修身上瞟。
“这么下去你永远都追不上我的。”
“喂喂喂，我可是有认真训练的啊，以前最喜欢偷懒的人明明是你才对吧。”从毛利寿三郎自带嘲讽的语气中察觉到他的关心，原哲也坦然伸出了自己的手。“下次比赛我不会再输了。”
毛利寿三郎抬手握了上去。“别说大话啊。”
“抱歉呐，小部长。”回到场边的原哲也对着白石藏之介摊开手露出一个苦笑。“我输了。”
“前辈辛苦了。”白石藏之介紧了下手上的绷带，刚刚的那场比赛，无论换上谁都不可能比原哲也做的更好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前辈快去休息吧。”
……
接下来双打一的比赛也被抽中红头签而临时组队的五十岚月见和仁王雅治轻松拿下，只不过最后一次交换发球权的时候，仁王雅治看到坐在一旁的幸村一时没忍住皮了一下。
他学着迹部的样子抬手搓了个响指，纤长的身影在众目睽睽下瞬间发生了变化。
头上戴着绿色吸汗带的少年站在场上，就连嘴角翘起的弧度几乎都是和坐在教练席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观众们一片哗然。
原本就因为接连输球而精神紧绷的忍足谦瞪大了双眼。“什么鬼啊！”
等发现仁王雅治连打球的方式都变得不一样了之后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副三观被震碎了的崩溃的表情。
“球场上的欺诈师吗？”渡边修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最开始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的风格和一氏裕次是一样的，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叫仁王雅治的少年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而拥有这样天赋本领的人，非但在外名声不显，在立海大内甚至只能屈居于双打，要是换成别的队伍，能有这么一个都能把他供起来了。
“还真是奢侈啊。”渡边修拿掉嘴角的牙签，多少有点郁闷的嘟囔着。“妖孽怎么都去了立海大。”
只模仿了六七分就敢拿出来显摆，是真的把幸村的脾气看的太好了啊。
至今没敢触幸村霉头的五十岚月见看了眼场边笑容加深的幸村，再看看身旁明显对自己恶作剧产生的轰动的效果非常满意的仁王雅治，忍不住在心里给仁王点了个蜡。
皮的这一下的代价是巨大的。
仁王雅治喜提幸村提供的豪华单人辅导课程——灭五感，和一只需要补习数学的小海带。
“既然仁王想要模仿我的话，还是要更像一些才行啊。”幸村笑眯眯地说。
想到即将面临的无数次的灭五感的折磨，再看看旁边一脸无知懵懂的小海带，仁王雅治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好搭档”柳生比吕士幸灾乐祸的拍了拍他的肩。“节哀。”
……
白石藏之介并没有等来和幸村的比赛，作为单打一的他根本没有出场的机会，四天宝寺前几场比赛接连的失败让立海大直接进入了决赛。
比赛结束后众人并没有在球场多待，一行人直接打车去了米花医院。
看着手里的体检单，幸村原本带着笑的脸一寸寸白了下来。
“疑似格林巴利综合征？”柳莲二看着诊断书上的内容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
“格林巴利综合征又称急性特发性多神经炎，会导致运动神经传导的速度减慢，肌肉收缩反应延迟……”有心从医，而对这个名字有些了解的柳生比吕士的声音越来越小。“严重的会造成终生瘫痪。”
“抱歉，我想静一静。”瘫痪……一向骄傲的幸村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词会落在自己身上，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伸手推开关心的围上前来的队友们向门外走去。
五十岚月见抬手拦住了急红了眼就要追上去的真田弦一郎，“真田，你去联系幸村的父母，柳你们留在这里问问医生，尽量弄清幸村的病情的具体情况。”
平静的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事情可能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我们现在不能自乱阵脚，放心，我会看好他的。”
……
五十岚月见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跟在幸村身后上了天台。看着蜷缩成一团崩溃到哭泣的少年，一时间有些为难。
他之所以会跟上来是因为害怕幸村做傻事的时候其他人来不及阻拦，但是上来以后才意识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见惯了生死、手里沾满鲜血的他没怎么安慰过人，完全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这要是在原本的世界，他还能弄个悬赏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念能帮帮忙，现在这个世界……他只知道组织好像在研究长生不老的药，总不能把幸村送进去当实验体吧？
不，绝对不行！他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就紧接着否决掉了。
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要不还是把“不老魔女”贝尔摩德抓起来，看看唯一成功的试验品的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看看这些特别的点能不能同样适用在幸村的身上？
五十岚月见蹲在幸村身旁给他披上外套，思想却朝着越发危险的方向策马狂奔……
幸村将脸埋在双手间，片刻之后抬起头重新站直身体，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示弱的模样。
就在五十岚月见犹豫着怎么开口的时候，接到求救短信的柳莲二和真田弦一郎推开了天台的门。
“幸村，医生说了由于病情发现较早所以治愈率很高。”柳莲二直接无视了幸村泛红的眼角，掩饰好自己语气中的焦躁。“现在安排动手术的话有八成的机会可以得到根治。”
只有八成。
幸村握了握手，空茫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他或许再也没有办法肆意奔跑，再也没办法拿着球拍站上他心爱的“战场”……
“有什么用？”他轻声呢喃，脆弱的像是一阵烟雾，风一吹就会散掉一样。
“就算再努力又有什么用！”他垂下头低声嘶吼着，深蓝色的卷发遮住脸上的表情。“结局恐怕都一样！”
“幸村……”柳莲二担忧地看着他。
幸村恍惚的往天台边缘走了几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最后会瘫痪，那还不现在就直接死掉。
“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上大吼一声，抓住他的衣领，攥紧的拳头狠狠地落在他的脸上。“你给我冷静一点！”
剧烈的疼痛唤回了幸村的神志，他抬手握住真田弦一郎颤抖的手，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俨然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谢谢你，弦一郎，我们下去吧，我想医生应该有话想要对我说。”
……
幸村本应该按照医生的建议当天就转到金井综合医院进行治疗。
但他本人却希望能够和队友们一起站上全国大赛的领奖台，众人不想看到他失望的样子，所以将住院的时间推迟了一天。
这也就导致了，决赛的当天，为了能让幸村早点休息，立海大全员火力全开，直接将关西的王者牧之藤打蒙了，匆匆领过奖杯后，又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
种种不合常理的表现，理所当然引来了多方的窥探，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试探却依旧一无所获，直到后来幸村在医院碰到了在队友的陪同下进行检查的手冢国光，他生病的消息才四下传开。
当然，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