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为擒一为护
楼闲绫终于明白卫惊鸿那个时候为什么支支吾吾的了，卫惊鸿恐怕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但她就算真的爱上了照夜玑，卫惊鸿隐瞒她做什么？
楼闲绫揉揉额角，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从脑中赶出去，她觉得青竹说的是错的，她怎么会爱上照夜玑呢？
即便照夜玑对她很好、即便照夜玑很温柔、即便是照夜玑将她从葬骨岭带回来、即便是照夜玑耐心的陪、即便是……
楼闲绫回过神来，连忙打断自己的思绪，她抬手触碰自己的脸颊，明显地有些烫，但即便如此，楼闲绫也不觉得自己会对照夜玑产生那种大逆不道的情感。
楼闲绫内心深处其实觉得青竹说的话是对的，只不过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楼闲绫回到一楼，看见卫惊鸿正坐在桌前被男人们簇拥着，腿上坐一个、怀中搂一个、身后还有为她揉肩的，一个男人口中衔着酒杯往卫惊鸿口中喂酒。
见楼闲绫下来，卫惊鸿将男人们推开，向楼闲绫招手，楼闲绫走过去，卫惊鸿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么快就结束了？”
卫惊鸿说着，目光飘向了红衣男人，仿佛再问“住在顶阁的，就只有这点本事吗”，不等红衣男人解释，楼闲绫便坐下来开口道：“我对这种事情没兴趣。”
男人们识相地离开，楼闲绫调侃：“你试都没试过，怎么会知道没兴趣呢？”
“不用试。”楼闲绫拿起另一只酒杯浅尝了一口，真心觉得酒这种东西的滋味实在是说不上多好，辛辣刺激，让楼闲绫皱紧眉头。
看着楼闲绫这般模样，卫惊鸿朗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是了是了，妹妹你还没长大啊~”
卫惊鸿唤过来一个男人，柔若无骨地靠在男人怀里，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等你长大，就知道这酒是好东西了！”
楼闲绫又指了指正在被卫惊鸿上下其手的男人：“那这个呢？”
“男人啊——”卫惊鸿抬手拉住男人的领子，男人配合地俯下身，卫惊鸿在其唇上亲了一口，“自然是越多越好。”
卫惊鸿话音刚落，就见到一个小和尚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谁都拦不住，小和尚跑过来推开男人，一把拉住卫惊鸿的手，十分认真地告诉卫惊鸿：“快跑。”
卫惊鸿愣了一瞬，下一刻便扔下小和尚和楼闲绫自己离开了，这番动作行云流水，让楼闲绫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确定卫惊鸿离开后，小和尚才松了一口气，面带笑容地看向楼闲绫：“小施主，你且随小僧离开吧，这里不太适合小施主。”
楼闲绫仔细观察了一下小和尚，下一瞬便认出了这是在拨云秘境时空相身边的一个小和尚，看起来和卫惊鸿似乎也有些交情。
楼闲绫不动作，小和尚便又说道：“等离开这里，小僧在与你解释，这里……不太适合小僧久留。”
小和尚脸颊微红，楼闲绫环视一周注意到这里都是女客人，小和尚这么一个非红昭楼的男人在这里确实很尴尬。
楼闲绫起身，便跟着小和尚走了出去，红昭楼的人并没有阻拦，那想来卫惊鸿是早早便付过银两了。
楼闲绫和小和尚并肩而行一同离开了红昭楼，笑得甜甜的：“敢问小师父上下？”
楼闲绫问了，小和尚自然也回答了：“小僧怀悯。”
“那空相大师是你什么人？”
怀悯笑着，道：“正是小僧师叔。”
“那方才小师父要卫姐姐快跑是？”
怀悯停下脚步，侧过头看向楼闲绫：“因为小僧师叔来抓人了，惊鸿在修真界的名声，想来小施主夜略知一二。”
这个楼闲绫却是知道，卫惊鸿曾经被几乎全修真界追杀过一次，后被部分人才其中斡旋，才让卫惊鸿的追杀令变成了追捕令，现如今也只不过是风头过去了，卫惊鸿才敢如此逍遥，她行事并不张扬，毕竟被追捕着，若是太张扬反而会惹祸上身。
看怀悯这匆匆来找卫惊鸿报信也能看出，卫惊鸿的人脉确实不少，若非如此，楼闲绫也断然难以逍遥多年而未曾被前来追捕的人捉到尾巴。
来追捕卫惊鸿的人是空相。
楼闲绫浅浅一笑，看来卫惊鸿和空相之间有不少牵扯。
楼闲绫和怀悯正迎面撞见了空相，怀悯双手合十：“见过师叔。”
楼闲绫也向空相行了一礼：“空相大师。”
空相的目光先落在楼闲绫的身上，才看向怀悯：“你来见的，是楼施主？”
“日前听说过小施主出来游历，弟子不过碰巧遇到，觉得有缘，便同小施主同行一段罢了。”怀悯谎话说得一套一套，脸不红心不跳，看都看不出怀悯在撒谎。
空相面色不改，语气带着几分压迫：“既是同楼施主同行，身上怎带着红昭楼的香味？”
楼闲绫这才想起，红昭楼是燃着香的，即便怀悯逗留时间并不长，但也难免会染上些味道。
怀悯仍旧稳如泰山：“因见小施主进入。”
楼闲绫顺势接过话，故作歉意地对着空相笑笑：“是阿绫初来乍到，不知红昭楼是什么地方，本来以为是可以用来暂时落脚的酒楼，却不曾想是风月场所，也是多谢怀悯小师父前来解救。”
楼闲绫和怀悯两人一唱一和，一时间竟当真旁人找不到话语中的错处，待两人说完，空相便转身离开。
怀悯还非要再叫一声空相：“师叔，您不去红昭楼看看惊鸿是否躲在其中吗？”
空相冷哼一声：“即便原本是在的，现在也应当不在了。”
怀悯行礼：“师叔慢走。”
楼闲绫都听出了怀悯口中的阴阳怪气，楼闲绫看着空相的背影，说道：“啊，小师父和空相大师关系不太好啊。”
怀悯并不避讳：“确实如此。”
楼闲绫基本也能想到是因为卫惊鸿，一个是要捉卫惊鸿的，一个是要保卫惊鸿的，只不过空相一直没抓到怀悯的错处罢了，这样一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会差，只不过维持着一些表面功夫罢了。
楼闲绫忽然很好奇，卫惊鸿以前到底都做了些什么。